第十九章 要不要

    出了食堂，学姐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补课结束了没，他说在食堂，常乐让他在那等一会。

    挂了电话，然后他让相忆姐先走，他留下来等个朋友。

    常相忆猜出来是在等谁，微笑则有些故意的说：“是等着你那个学姐的吧？”

    牧阳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常相忆道了声再见，看着远处朝着食堂过来的身影，微笑的嘴角向上弯了一点，然后走了。

    常乐来到食堂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没有在意，笑着喊了声牧阳，然后有些埋怨的说来吃饭都不喊上自己。

    牧阳有些感到无辜，认真的解释说和老师一起吃的，所以没有喊她，而且已经不早了，万一学姐吃过了那不是很打扰了。

    这个理由勉强过得去，常乐没揪着不放，拉着牧阳王校门口走去，说是要陪她逛街，这都俩天没找她了。

    牧阳在后面跟着常乐，手被常乐拉的朝前，这些俩人都没有注意。

    ......

    四栋302寝室，除了常乐，其他人都在。

    一个鹅蛋脸的女生对着装有led灯的镜子往脸上擦着粉底，嘴巴时不时卷起来，时不时吧唧一下。另一个女生圆嘟嘟的，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时不时看一下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还剩下的是花溅泪，脸上是白天上课画的淡妆，在抄笔记，她上课的时候懒得记笔记，每次都是回来后找别人的抄。

    圆脸女孩耐不住，问她们还去不去酒吧了？

    鹅蛋脸女孩回道：“去，为什么不去，不就少了个常乐吗。没了她我们还能不去了？好不容易作业都做完了，时间空下来，难不成就在寝室那么待着？

    常乐一个电话被那小学弟叫走了，估计这回正准备逛街去呢，咱们也不能亏待自己。”

    花溅泪笔记抄完，也同意道：“等会收拾收拾就走吧，晚饭在外面吃了。”

    对于三人来说，从大一刚来没见过世面，有些害羞，也没敢大晚上去酒吧。后来偶尔被常乐拉着去了几次，也有些上瘾，一直到大三，每次都是常乐提议，然后被常乐带过去的。

    常乐可不害羞，她家里富裕，还是本地人，要不是家人不让，高中时候就想去了。这次常乐不在，三人打算自己去，按照平时的表现，该咋办咋办。

    此时的牧阳俩人已经来到万达广场，常乐熟车熟路的，直接带着牧阳钻进一家男装店。

    牧阳正打算让导购给他推荐俩款，还没开口，常乐就让导购该干嘛干嘛，他们自己先逛。

    牧阳看着这些男装，只要不是特别的突出，他都分不清难看好看，所以他干脆闭口不言，就跟着学姐逛逛，也不打算买。

    常乐很有兴趣，摸摸这件，提提那件。看到感觉适合的就拿下来，然后在牧阳身上比划比划，问牧阳：“怎么样，我感觉你穿上的话显得成熟一点，你觉得好看不？”

    牧阳看不出来，除了颜色不一样，他觉得都还可以，也不反驳，“还，还行吧，我都行。”

    “好，那就这件了。”拉着牧阳继续向前逛，然后又看见合适的，“这件怎么样，显白一些。”

    “啊，我，我都行，都还好。”

    “那这件呢，比这一件颜色浅一些，领口也大一些。”常乐左手拿一件，右手拿一件，照着牧阳比划。

    “还可以，俩件都挺不错的，咳。”

    “你什么意思？敷衍我呢？”常乐兀的眼神凶狠，等着牧阳，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没，没有，我真的觉得都挺好看的，嗯。”牧阳以为她生气了，确定的回答道，感觉底气不足，还嗯了一下。

    “喏，你换上试试，然后出来我看看怎么样。”常乐把手上的衣服都塞给他，推着他往换衣间走去，示意他换上。

    “好好，我马上去换。”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要别再惹对方升起就好。

    出来之后的牧阳，上半身看起来比之前舒心不少，让常乐眼前一亮。

    牧阳本身长得就清秀，就是脸有些圆润不够坚毅，还没有长开。他自己不会买衣服，导购推荐哪件他就买哪件，穿衣上也就不显山不显水的，平白把颜值和身材拉低不少。

    而常乐经常逛街买衣服，从高中开始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挑的。他换上常乐挑的衣服，当真是把不成器的璞玉雕琢成了没有瑕疵的玉器。

    常乐又给他挑了几件裤子，让他换上。出来后常乐看着越看越满意，心想真是捡到宝了，这可比一般的校草好看多了，没经历过沧桑的脸，简直是男生中的纯欲系女神啊。

    敲定这几件，常乐主动上前付款，然后又让牧阳陪着她去逛女装。一趟下来，牧阳气喘吁吁，这让他这个经常锻炼的人都觉得有些吃不消，算是体会到了网上那些人吐槽的陪女生逛街是多么可怕的事了。

    常乐没打算继续逛了，走进一家火锅店，边点菜边休息，常乐先点了自己一点五倍的饭量，然后把菜单递给牧阳。

    另一边已经吃完饭的花溅泪三人已经到了酒吧，先点一瓶酒，然后要了个果盘，在卡座上聊着天，这个时候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dj和舞女都没上场，只是放些轻柔的音乐。

    “平时都是常乐带咱们玩，现在就咱们三个有些玩不起来呢。”

    其余俩人默认，但钱花出去了，只有尽量玩的开心点。

    而常乐倒是玩的很开心，开开心心的吃完火锅，常乐有心的将牧阳带着走。

    在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常乐背着牧阳露出狡黠的笑容，二话不说拉着牧阳走了进去，装模作样的看花。

    牧阳看着满屋精心打理的花儿一阵心情舒畅，也跟着看起了花，偶尔还能辨认出一些自己知道的鲜花。

    常乐用余光瞄了眼牧阳，然后找店员商量着什么。

    这边牧阳还在拨弄花朵，背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回过头，一捧玫瑰快砸到脸上，牧阳潜意识的后仰。

    然后就见拿着玫瑰的主人，常乐把手缩回去，看到他的反应哈哈笑了起来，就好似那画笔，晕染了彩虹。看呆了牧阳，看笑了店员。

    “要不要？”常乐心里忐忑。

    牧阳愣了一下，接过去，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了句谢谢。

    一切都像是个玩笑，俩人出了花店，准备回校。走在马路边上，谁都没有急着去打车。常乐眼睛眯的弯弯的，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牧阳低头看着手上的玫瑰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路灯将俩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牧阳自然垂落的手想要牵着旁边的小手。胳膊缓缓的向外伸，手指一勾一勾的，总是碰不到。

    好一会儿，牧阳伸出去的手突然碰到了什么，触电似的缩回来，然后又够了够。见主人没有反应，慢慢的握上对方的手，握在手里，不再放开。

    殊不知，他第一次碰到的手，正是人家主动伸出去的。

    回到学校，第二天俩人该上课上课，只是常乐没课的时候就会跟着牧阳陪他上课。好像一如往常，又好像有一点点不同。

    最先察觉到的是花溅泪，她发现常乐最近单独出去次数很多，回来还好，每次傍晚就回来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傍晚牧阳要去常相忆那里上课，不好带着常乐。

    接过常乐鲜花的第三天，牧阳早早来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笔记。

    常乐自然的走进来，做到牧阳旁边，很贤惠的帮他理了理书本，把牧阳惊住了。牧阳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了，看着旁边同学羡慕的目光，他有些害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低头看着笔记。

    常乐大大方方的，对着其他人笑了笑，看的其他人没好意思再关注他俩。

    牧阳看着笔记，却没心思再看下去。小声的询问着，“学姐，你怎么来了？”

    学姐看着他躲躲闪闪，没好气道：“怎么我不能来啊，我来监督小学弟学习你也管呐？”

    “没，学姐来了我开心，嘿嘿。”牧阳被怼的没有脾气，讪讪的笑道。

    常乐轻声哼了一声，自然的抓着牧阳放在桌底下的手，就这么望着他。

    他和常乐相处起来也大胆了不少，很自然的接受常乐的目光，右手在常乐的手上抚摸着，继续认真的看笔记。

    看着牧阳认真学习的脸庞，常乐觉得，果然认真的男人才最帅。

    教室里又走进来几个女生，最前面的孔歌看到教室里的牧阳后，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常乐，欣喜的走到牧阳桌子旁边，“牧阳同学，在看笔记呢？你学习好认真哦，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吗？”

    孔歌丝毫没注意到，她每说一句，常乐脸色就沉几分。

    牧阳对于孔歌的自来熟已经习以为常，从开学到现在，每次在教室里，孔歌跟他打招呼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主动找些话题和他聊天，平时牧阳到不会觉得怎么样，但今天他旁边坐着常乐啊。

    虽然俩个人和他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心虚。他转过头看着常乐的脸色，果然……

    “孔歌同学啊，早，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是赶紧找个位置做好吧，被老师看到不好。”牧阳赶紧补救。

    “好的，谢谢牧阳同学关心，我就做你后面吧，这样有问题也可以问你。”孔歌没什么自觉，被室友拉着做好。

    牧阳没再回话，也没敢打扰常乐，只得低头看着笔记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有什么事可没必要大庭广众的说，等到下课单独和常乐聊聊。

    常乐此时来找牧阳的好心情已经没了，桌底下的手也不再给牧阳握着，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牧阳。

    牧阳感受到手手的离去，有些不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