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正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没过多时便赶来相见的安德罗上校，是个比在电视上看上去更加“高大威猛”的汉子。 块头虽然不大又显得瘦高，但身子骨却给人一种硬朗结实的感觉，眉宇之间更隐隐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一看就不是个坐办公室的武皮文官，只有真正久经沙场的带兵之人，才能历练出这样的气质。 显然不止是前政府军快速反应部队的发言人，这层在公众视野前示人的表面身份这么简单。 更让周正意想不到的是。 这安德罗上校见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流利程度相当高的普通话。 而且绝对比那些混迹于短视频平台，为了恰流量而刻意去讲中文的老外，专业了一个档次不止。 “欢迎二位，河图军事防务公司的名号我早有耳闻，却是没想到贵方愿意在我危难之刻伸出援手，实在是感激不尽！” 安德罗上校没有藏着掖着，上来就自报家门地声称自己处在“危难之刻”。 自己这个前政府军上校混的不行，被竞争对手排挤出核心权力圈子、赶回老家吃自己，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还被以胜利者自居的竞争对手，公然拿此事到电视上去炫耀。 生怕对自己的羞辱还不够，把自己赶回老家不说，还要把名声也给搞臭。 有了这样的事件背景，再藏着掖着显然没啥意义。 倒不如主动拿出来往有利的方向去说，争取给这桩对自己而言，确实非常重要的生意开个好头、给人家留個好印象。 能领会到这层意思的周正笑着点头，附和着向面前这位大高个的上校寒暄问候，很快便在其邀请下坐回了沙发之上。 “现在想来，我从中国一别已经快二十年了。” “我印象中的石家庄是座美丽的城市，不管是古老的城墙还是赵子龙将军的故居，至今都让我印象深刻又流连忘返。” “在中国留学的经历，是我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却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昔日求学之地的友人。听说二位愿意提供帮助，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别的不说，至少安德罗上校这套近乎的本事是一流的，更加懂得人情世故。 顺带，周正也算明白了这处处可见的中国元素，又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感谢您的礼遇，安德罗上校。” “看到您的家乡如此和谐美好，寻常平民也能在此安居乐业，您对家乡的治理也令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在非洲这片隔三差五就干仗的动乱之地，周正已经见惯了太多的人命贱如狗，见过了太多歌舞升平与饿殍遍地并存的场面。 但方才在街道上亲眼所见的那片安宁祥和之景。 不说在非洲从没见过，至少也是相当稀有罕见。 这足以让安德罗的竞争对手，搁电视上抹黑造谣他的那些歪理谬论不攻自破。 一个只会剐地皮的草菅人命暴君，治下可不会有外面街道上的如此这般光景。 相互客套的话说的差不多了，开始切入正题的安德罗，自然而然地就把话语引到了正事上来。 “听我的下属告诉我说，二位愿意向我出售一批数量不菲的武器装备，而且价格公道，请问是这样吗？” 安德罗的语气是试探着开口，态度也是足够的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安德罗原先本就不掌握多少军购渠道，前政府军还没散摊子的时候，这可不是自己经管的分内之事。 后来当战火纷飞，前政府军分崩离析，安德罗虽有一群忠实的属下愿意效命跟随。 但是因为在竞争中失势落败的缘故，本就不多的军购合作方还见钱眼开、只跟胜利者合作，通通都跑到了得势的竞争对手那边去。 有人有枪有地盘，但没长久供应保障的安德罗，一下子就陷入到了捉襟见肘的境地。 这也是为什么，安德罗会对周正的到来如此重视的原因。 有能力出枪，而且还是能拿出这么多枪的军火商，基本都瞧不上安德罗这么个失势的落败者。 放下身段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求枪却不得的安德罗，早就不知道被各家有头有脸的军火商拒绝了多少回。 主动上门来谈合作的有能耐军火商，周正这还是第一个，体验过什么叫“无根浮萍”的安德罗坚信必须把握住机会。 面对安德罗这态度做足的问询，可不能把老牙说出来的周正，随即变着法地换了个说法开口。 “是的，上校。我们愿意以当前市价的50%，来向您供应足够数量的武器装备。与之相对的，也希望您能帮我们做一件事。” “50%？这么便宜？！” 心中先是被周正这“自打骨折”的价格给惊了一下。 但身居上位已久积淀出来的足够城府，依然能令暗自吃惊的安德罗在表面上不动声色，更加知道周正那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你们需要我帮忙做什么？不妨先说说看，如果我有能力并且允许办到就可以尽力而为。” 只能说不愧是上校，面不改色的安德罗是一不把话说死、二不把话说满，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的周正继续平静开口。 “很简单，上校，我相信这对您来说并不困难。” “只需要优先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即可，由一帮初来乍到的日本人，组成的名为“挺进者”的公司，想必您对这名字一定很熟悉。” “挺进者！？你是说那些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的日本人！” 周正这不说还好，此言一出直接勾起了安德罗的愤怒回忆。 那三座金矿本就是安德罗重要的收入来源，建设老家、发放救济、养活大军、装备开支，哪儿哪儿都离不开这三座金矿产出的资金。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道理放在全世界哪个地方都能适用。 要不是因为这帮日本人背后，有自己的死敌仇家当明面上的背书靠山；外加确实有着一定的安保实力，就自己现在这没有供应保障的状态，不宜再跟此等对手发生战端。 安德罗扪心自问若非如此，早就干他丫的了。 开打容易，但开打之后一大堆可能衍生出的麻烦琐事，如何将之处理好却并非易事。 三思而后行的安德罗最终选择了暂时忍气吞声，先积攒实力把供应保障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动手也不迟。 而眼下，面对周正抛出的合作方案，听完了周正也跟这帮日本人有过节的就事而论。 供应保障的后顾之忧已经可以被解决，至少是很大程度上缓解。 闭目思索的安德罗稍事片刻后，便向周正抛出了反问。 “假设一下，如果我拒绝，那我们的军购合作是否也......” 周正不是活菩萨，老牙也不是大善人，此行更不是专门赶来送武器装备的散财童子。 该说清楚的话那是一定要说，且必不能有退让的。 “我想这是我们合作的首要且必要条件，上校，军购合作只有建立在此基础上才能展开。” “......” 料想到回答会是如此，只不过是确认了一番的安德罗倒也不做犹豫，已经下定决心的话语随即脱口而出。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报以谢意，谢谢你！周先生。” “感谢你愿意提供这次的合作机会，现在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