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穷山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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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穆远翔只是一幕小插曲，北上之路需要继续前行。 燕国乃苦寒之地，但他们仨出了北城门，竟向着更加苦寒的塞外之地奔驰而去。 出了城，汗血宝马更是撒开四蹄犹如肋下插翅般飞驰着。耳畔呼呼生风，一个时辰的行程就能达到一百六七十公里左右。 凌珑披着貂皮披风，仍然感觉寒风刺骨。好在出发前顾容天特意为她准备了一顶毡帽，可以把整颗脑袋都包围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暗夜，似乎永无尽头。 头顶的星子晦暗地眨着，远方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看起来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远不可及。 凌珑可以确定，他们俩的目的地就冲这片山脉去的。 因为旷野视线开阔，除了这片山脉，周围百里之内都看不到其他的明显目标。而这片山脉……凌珑虽然只是看了个大体轮廓，但就发现了穷山恶水的脉像。 这里绝非墓葬风水之地，荒凉贫瘠，干枯苦寒，山脉曲线杂乱无章，倒很像是一片大型的乱葬岗。 凌珑绝不相信这片山脉里葬着王陵，除非是下葬者恨透了子孙后代，有断子绝孙之念。 想到这里，她不由悄悄回眸看了眼身后的顾容天。 夜色下，男子纵马驰骋，帅得简直犹如下凡的天神。只是神情冷冽，再加上塞外透骨的寒风，令人难以生出亲近之意。 凌珑忽然想起了雷震说的话。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雷震敢当着满朝文臣百官指明容家余孽尚在朝中为官，肯定有他的自信和把握。 也就是说，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顾容天究竟跟容家之后有何关系呢？凌珑有些好奇，但对方不主动说，她也不好直接问。 毕竟，容大神很高冷，并不喜欢太过聒噪的盟友。 凌珑也有打听过顾容天的身世，但多数人对他的身世讳莫如深，不敢议论。不过，她还是得到了关于他的部分表面情况。 顾容天的确不是在顾家长大的，他是顾炳昌三子所出的庶孙，十年前才认祖归宗。可是自打他回到顾家之后，家族里的亲人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连续死了几十口人之后，近几年只剩下他们祖孙俩相依为命了。 有人猜测顾容天命中带煞，才会克得家人接连身亡。但这些话只敢偷偷议论几句，绝不敢轻易说出来的。 一方面雷震怀疑顾容天是反臣容家之后，另一方面顾容天的到来的确使顾家的人接二连三意外身亡。他这个认祖归宗的庶子，倒像是专门来寻仇的冤家。 顾容天的身上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让她忍不住想靠近他，了解他，揭开那层笼罩在他的身上的神秘面纱。 可是昨晚莫桀的话又像一根刺般扎在凌珑的心里，令她耿耿于怀。 此时此刻，她倒情愿这又是顾容天的计谋，为骗她心甘情愿陪他下墓……不对，也可能是上山挖宝。 但无论如何，她的夜眼对他来说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就像上次那座“抱月”王陵里面，因为不使用火把，他必须要求她同行。 虽说取的东西是为她派上了大用场，可也是她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一路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凌珑再抬眼的时候，就看到那座山脉赫然已近在眼前。 * 汗血宝马终于缓缓停下了马蹄，立在山脉之下，打了个疲惫的响鼻。 顾容天下马，随后扶着凌珑下马，莫桀也下了马。 他们仅取了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大部分物资都留在了马背上的行囊里。 莫桀拿出水囊将清水倒进一只小木盆里，喂两匹马饮水。等到它们饮饱了水，再从行囊里取了些豆饼出来喂食。 等到两匹马吃饱喝足，照例拍了拍它们的臀部，驱赶到附近的背风之处休息去了。 凌珑抬起头，看到夜穹中有数不清的飞禽在盘旋，看形态外表好像燕子。但她很清楚，燕子夜晚不会成群结队出来活动的。 “那些飞禽是蝙蝠吧！”凌珑忍不住问道。 “是！”顾容天的回答言简意赅。 凌珑看了他一眼，这男人……适合去发电报。 * 传说有大量蝙蝠出现的地方都属极阴之地，穷山恶水，蛇鼠横行。 所以当莫桀根据一张羊皮地图准备入山腹洞穴之时，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木蓕之类的宝贵药材一般喜欢生长在温暖阴湿的环境，这种苦寒之地除了地鼠蝙蝠之类的，还有好东西吗？” 顾容天微微抿唇，莫桀则不耐烦地道：“让你跟着来自然有用处的，少说话多做事！” 于是，凌珑叉腰，坚决不肯往前走一步。“花和尚，你要不把话讲清楚，我就不进去！” “和尚就是和尚，怎么是花和尚！”莫桀对这样的称谓很是不满。“都跟你说了，必须带着你……自己想想吧，反正你的用处屈指可数！” 凌珑大怒，再想想自己武功内力统统不如他们俩，他们却不辞千里带着她来到这片山脉，肯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莫桀话糙理不糙，她能被他们重视的用处就那两样，一是能破锁魂阵，二是天生夜眼，她的过人之处确实屈指可数。 “这里面有锁魂阵吗？”凌珑大奇，忍不住道：“别跟我说有哪个傻叉把坟墓葬在这老鼠洞里！除非是想让他的子孙后代死成绝户！” 连绵的山脉就像一片大型乱葬岗，寻常百姓都看不中这片穷山恶水，更别提王族贵胄了！ 居然把她带到这里来破解锁魂阵，太奇怪了！ 另外就是她的夜眼有用处。难道说这座山腹里也有一条充满了高氢高氧易燃易爆空气的邃道，需要她为他们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