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没有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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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关上门，林宛白身上还穿着睡衣，所幸是手机还拿在手里。 她坐在旁边，跟医护人员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并告知他本身胃就不好，不过这几年是什么情况她不太清楚，但按照傅踽行这种不怎么在乎自己身体情况的人，这胃大概也不会多好。 医生初步判断是胃出血，具体到医院做个仔细检查。 傅踽行是清醒的，就是难受的不愿意说话，脸色也很难看。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要变成这个样子，这胃得多疼？ 林宛白伸手握住他手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傅踽行大概是感觉到，他睁开眼看向她。 林宛白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 下一秒，他倏地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带到面前，吻上了她的唇。 这动作突如其来，林宛白措手不及，但他只是短短一吻，很快就松开了，嘴角扬起，笑说：“好多了。” 林宛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同坐在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都别开了头，唇角忍着笑意。她咳了一声，不由的瞪他一眼，小声说：“你忍着吧你。” 很快到了医院，柯念就等在急症室门口。 到了以后，人被推进急救室，之后林宛白就等在门口，跑腿的事儿全交给柯念。 一直折腾了许久，柯念办好了入院手续，情况稳定安排时间做手术。 人推进病房时，已经睡着了。 林宛白一直跟着，到也不忙，都是柯念在忙前忙后。 这会已经五点了，天也快亮了。 柯念打了个哈欠，坐在沙发上，就预备眯一会，“嫂子，有事儿你叫我，我睡一个小时，然后给你去买早餐。” “你睡吧。” 都这个点了，林宛白也就不纠结回不回去的问题了，她也不想睡觉，虽然有点累。她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傅踽行熟睡的脸，微微出神。 之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傅踽行已经醒了，窗外天也亮了。她觉得手臂发麻，一抬眼，就迎上了傅踽行的视线。 他说：“醒了。” 她动了动手臂，坐直了身子，“我怎么睡着了。”她揉揉眼，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并且犯困，“现在已经几点了？” “还早，不过八点而已。” “都八点了。”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林宛白刚刚起来，脑子有些发蒙，神智没那么清楚，愣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慢慢恢复清明。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而后给傅踽行倒了温水，“柯念呢？” “出去买早餐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哦，你很早就醒了？” 他点头，“第一瓶药水挂完以后，我就醒了。” 那是醒的很早。 她点点头，默了一会，又说：“你得动手术了，胃挺严重的，都穿孔了。” “嗯，医生来过了。” “嗯？”林宛白一顿，没想到医生竟然来过了，她是一点没听到，照理说她睡的也不深啊。 “说话比较轻，没打扰到你。” “哦。” 过了半个小时，柯念才买了早餐回来，因为傅踽行要安排手术，所以不能进食，只能喝一点水。他只买了一份，自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林宛白想了下，拿了早餐去外面吃了，傅踽行也没拦着，正好跟柯念说点正事儿。 这附近也没有椅子，林宛白沿着走廊过去，在护士站附近找到椅子坐下来慢慢吃。 柯念买了一阵小笼包和一碗皮蛋瘦肉粥，小笼包个头不大，可以一口一个的水平，林宛白慢吞吞的吃，也不着急。正好给林舟野回个电话，刚才在病房里，她不方便接，直接给挂掉了。 这会离病房也远，刚才左右都检查了，没地方可以偷听。 林舟野电话接的很快，这一个晚上，他和林婧语都没有睡好。 想到她在傅踽行身边，怎么都没办法放心。 “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林宛白喝了一口皮蛋粥，说：“在医院。” “怎么跑医院去了？” “傅踽行昨天吃多了，胃爆炸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林舟野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倒也有些放心，“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不然呢？不然你要我天天哭啊。” “昨天怎么样？” “还行，我都说了你不需要担心，反倒是你们我会比较担心，你要小心照看妈妈，还有你自己也要步步小心，可万不能再掉进坑里，像之前那样。” 林舟野轻笑，“我还没教训你，你倒是反过来先教训我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也放心一些。” “所以你现在准备跟他住一块了？” “暂时吧，我看情况顺其自然。他现在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我什么，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要时时刻刻监视着我，再看吧，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总之，我肯定不会像之前一样。” 林舟野说：“我还能说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一意孤行。” “这次不算，这次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一家人啊，做什么都应该要一起，打仗也要啊。” “得了。” 他又说了两句，林宛白才挂掉电话，要给林婧语打的时候，听到了傅林笙稚嫩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医院走廊里，显得特别的响亮，很快又戛然而止。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下就看到蓉姨牵着傅林笙往这边过来。 蓉姨脸上挂着笑，看起来还挺高兴。 她接到消息，让她回来照顾小宝，高兴的要命，连夜就来了。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却也一点都不累，看到傅林笙就更加不会累了。 两人加快了步子，很快就到了她跟前。 蓉姨手里领着食盒，看样子是做了好吃的。 见着她手里的小笼包，“哎呀，来迟了一点，我还给你做了早餐呢。” “没事，我还能吃。” 她拉着两人坐下来，说：“傅踽行不能吃，他今天要手术，所以这些就全部交给我了，咱们吃完再进去，免得勾了他的馋虫。不过他应该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那胃镜做出来，哪儿还是个胃啊。” 他做胃镜的时候，她在旁边瞄了一眼，内容不可描述。 林宛白笑眯眯的掐了一把傅林笙的脸蛋，问：“睡的好不好啊，小东西。” “不太好。”他拉着脸，一脸没精神。 夜里他们走了以后，雷森上去没多久，人就醒来了，吵闹了半天才稍微冷静一些，雷森被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问到吐血，最后完全被这小家伙绕进去，最后只得想法子哄他会叫。 费老大劲，才把人哄睡。 所幸蓉姨早早的来了，他也得以脱身。 他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傅昌俊的事儿有些棘手，要做的工作不少，要是再慢一步，说不定会让人抢先，若真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蓉姨说：“这孩子最近好像特别依赖他爸爸，早上一醒来，别的什么都不说，拉着我就问爸爸，以前可不是这样。想不到我离开这些日子，两父子关系进步那么快。” “他们以前关系不好么？” “小宝倒是一直喜欢少爷的，就是少爷他性子冷些，不太懂得跟孩子相处，就一直挺严肃的。不过这孩子性子与他正好相反，对谁都挺热情，是个小太阳，这点一定是像你。所以少爷怎么冷，他都愿意靠近，大概说块冰，也得融化。毕竟林笙很可爱，太可爱了，谁会不喜欢呢？” 傅林笙认真点头，“就是，但是我只要爸爸喜欢就够了。” 林宛白心里咯噔一下，又扎心了。 她强颜欢笑，捏了他一把，说：“嗯，妈妈的喜欢不要，是不是？” “要，都要。爸爸妈妈一样的。” “好啦，反正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你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那爸爸是什么？是心肝大宝贝么？”他眨眨眼，一脸无害纯真的样子。 “蓉姨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她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打开了食盒，还挺丰盛呢。 而且做的有些多了，大概也给傅踽行准备了一份，但傅踽行没得吃，林宛白便一样一样都吃了。 最后只留了一点。 吃完，蓉姨收拾了一下，三人就一块回了病房。 柯念早就走了，病房里就傅踽行独自一人，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请了消化内科的专家医师过来给他做手术。 傅林笙一下跑到他床边，利落的爬上床，趴在傅踽行身上，说：“爸爸，我想你。” 自从那次被人无辜带走又回来，傅林笙就特别爱说这句话，像是生怕两人会分开似得。 林宛白真的吃醋。 蓉姨连忙过去，把人抱下来，“小祖宗，少爷生病呢，你那么沉的人怎么好压在上面。” 傅林笙站好，看了蓉姨一眼，很快又跑回傅踽行的身边，摸摸他的手，说：“爸爸我给你呼呼。给你呼呼，你很快就好了。要不让医生给你打一针，打针就能好。” “我亲亲你，给你打气。”他说着，嘟起嘴吧，踮着脚想要凑过去，奈何人太矮了些，怎么都亲不到。他着急的不行，拉了身旁的蓉姨一把，急切的说：“奶奶你帮我一下呀。” 蓉姨笑着，托了一下他的小身子，傅林笙如愿以偿的在傅踽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一直站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问长问短，“爸爸，你觉得好点了没有？” 傅踽行说：“好一点了。” 林宛白站在后侧，瞧着这父子两的互动，说不出的感觉。 她怎么感觉，这父子两的感情更进了一步？ 这时，傅林笙突然转头，几步跑到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到床边，说：“妈妈，你也来亲一下，你亲一下的话，估计爸爸就更好了。” 林宛白挑了下眉，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笑说：“一会医生叔叔就来给你爸爸治病，咱们给他加加油就好了。” “一样的，快点。” 傅林笙很执着，很倔强，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期待着她去亲傅踽行。 蓉姨在旁边瞧着，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心想着，这孩子是真懂事。 “妈妈，你快点嘛，快点。难道你忍心看着爸爸不好么。” 林宛白看了傅踽行一眼，他没说话，眼里含着笑，是那种高兴的笑。 “妈妈妈妈妈妈。”傅林笙不停催，反复的拉扯她，就在他快要不高兴的时候，林宛白点了头。 她弯下腰，凑过去，原本是想亲在他脸上，可傅踽行耍滑头，在她嘴唇快要碰上他脸颊的时候，突然转头，这吻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傅踽行的唇上。 她瞪圆了眼，立刻直起了身子。 傅林笙俨然不觉得有什么，他拉了拉傅踽行的手，问：“爸爸，你好了么？” 傅踽行看着林宛白，笑说：“很甜了。” 林宛白紧抿着唇，勉强的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九点四十分，傅踽行进了手术室。 林宛白他们跟到手术室门口等着，蓉姨从刚才他们亲了一嘴以后，脸上就一直扬着笑，嘴巴都没有合拢过，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里含着欣慰和激动。 林宛白说：“蓉姨，您别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怪的。” 蓉姨笑着，垂了眼帘，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腿上，说：“能看到你们慢慢好起来，我心里高兴啊。” 林宛白没有辩驳。 “你有没有发现，少爷他变了，变得越来越有人味了。” 林宛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以前是什么味，是畜生味？” 蓉姨看了她一眼，“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没有，但我已经跟我家人相认了，他们跟我说了很多事儿。” 蓉姨还挺平静，那些事儿，是瞒不了一辈子的，总有一天林宛白会知道。与其让别人先告诉她，倒不如少爷亲口跟她说出来更好。 只是傅踽行那会还是执拗，脑筋怎么都转不过来。错失了机会。 “其实很多事儿，还是需要自己去体会才行的。” “但有句话不是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么？也许他们比我自己看的更清楚，有些事儿我不愿相信就选择屏蔽，而我选择屏蔽掉的，恰恰是他们能够发现的。” 自己体会，她自己体会，就是落得如今的下场。 各种滋味，她也都体会的清清楚楚，非常透彻了。 蓉姨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出声。 好一会之后，她才压着嗓子，说：“你都想起来了？” 林宛白原本还想否认，可蓉姨的神色是笃定的，她想了下，也就没有再否认下去，点了下头。 “怎么会……” “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蓉姨你就当不知道吧。” 蓉姨顿了顿，而后笑着点了点头，“也好，也好。不过，连我都能看出来的话，少爷那边你肯定是瞒不住的。” “管他，他难道还怕么？他不说穿，我也就不说破，等他说穿了，我也自有办法。” “他不会说穿的。”蓉姨语气笃定。 林宛白其实也隐约有这种感觉。 蓉姨说：“他是爱你的，只是用错了方式。” “我不想说这个，我现在只想让林笙能够快一点接受我。” “你想带他走？” 林宛白不语，蓉姨到底是傅踽行的人，她当然不会把她的想法透露给她知道。 蓉姨默了一会，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有些艰难的说：“小白，若有一天你们真的要分开，把孩子留给少爷吧。” 林宛白神色微冷，只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 蓉姨说：“长久以来，应该说从傅娴和梁钰康失踪以后，他就一直是一个人，那时候他才几岁啊，什么都要自己承受。到了傅家，就更是连正常人的人权都没有，每天谨小慎微，却还是要被那些人故意刁难，主子要刁难，下人也要欺负他。你是不知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有多艰难才能走到今天，不对，应该说是能活到今天。” “那些过往我都不敢去回忆，他为什么会情感障碍，为什么对任何人都不近人情，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别人对他的善意。大少爷他们确实无辜，也许大少爷从未欺负过他半分，可当初他被人欺负时，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就不是在他心上扎刺么？是人心冷漠，让他成了这样。” 林宛白不想与她辩驳，她当然知道傅踽行有多惨，她恢复记忆了，她知道当初他承受过什么，只是他身边不是一点善意都没有，不是一点都没有。 蓉姨不善么？这么多年，蓉姨就不是陪着他一块被人欺被人骂？哪一次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只要蓉姨看到，她都会毫不犹豫冲出去护着，即便效果甚微，可也有人挡在他的面前。 还有她林宛白，虽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可她没有给他过一点温暖么？ 其他人可能都不惨，可林宛白觉得自己是实惨。 林宛白抽出了手，说：“蓉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我清楚的很，我甚至比你更清楚他承受了什么。可那些是我造成的么？” 蓉姨没了话，想了想，说：“也许有误会。” “可能吧。” 林宛白看向趴在手术室门口的傅林笙，心里止不住的难受起来。 她说：“我满腹心思在他身上时，他一点都没有改变，其实我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正说着，伸手传来脚步声，林宛白转头，便看到了傅延川，裴丛和叶秋跟在他身后，慢慢朝着这边过来。 叶秋看到她，冲着她扬了扬唇，笑的很隐晦，但林宛白还是看到了，毕竟一起共事的时间也不短，默契还是有一些的。 若不是她们都是傅延川的人，林宛白真想把季洁和她一并挖过来，做她的左右手，一定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季洁还没把她的全套本事都交给她呢。 当年什么都学了，独独没有学点拳脚功夫，真是失策。 要不然，她现在是文武双全，无人能敌的境界了。 正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跟前，傅延川礼貌的同她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小白。” 她恢复记忆之后，确实算是头一次见面。 这会再看到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 她只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蓉姨把傅林笙叫了过来，“小宝，叫伯伯。” “伯伯。”傅林笙依言叫了一声，整个人靠在蓉姨身上，像是有些怕生。 傅延川露出温和的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还是我头一次见林笙，与你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宛白摸了摸小宝的头，说：“儿子像妈，这句话在理。” 傅延川点点头，很快就将目光转到林宛白的身上，说：“要不是我早上去警局报道，还不知道老二出事进医院了，他是什么情况？” “胃穿孔，进去手术了。” “好端端怎么就胃穿孔了。蓉姨，这些年阿行还过的不好么？” 蓉姨垂着眼，抱着小宝，笑说：“日子是比以前好些，但少爷实在太忙了，饮食方面没怎么注重讲究，本身就一直有胃病，日益积累下来的毛病，就严重了。” “那可是你们照顾不周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吃饭，身子总是要紧的。” “大少爷说的是。” 话音落下，傅延川调整了一下位置，一直等到傅踽行手术结束，从手术室出来也没离开。 回到病房，傅踽行正歇着，主刀医生说了一下情况就先走了，手术挺成功，胃病这个东西，还是要靠养，吃的东西上面还是要非常注意，这段时间的饮食清淡为主，不要给胃增加负担。 慢慢养着便是了。 蓉姨预备回去的时候，正好梁钰盛和梁溪一道过来。 梁溪最近成了梁钰盛的助理，日日在梁钰盛眼皮底下做事，近来也算安分。梁钰盛把她当自己亲闺女一样看待，所以即便她之前联合黎汀想要谋取朝盛，甚至还要谋害他的性命，他都忍下，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这不，就把她弄在身边，想亲自带着，把她往正道上引导。 人若是能够吃错就该，并且一点点的变好，还是值得原谅的。 最怕的就是屡教不改，这样的人，一次次的原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梁钰盛不想一棍子把人打死，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感情还是深厚的，也希望她未来能够好好的，找个好一点的男人结婚，日子也就美满了。 林宛白多看了一眼梁溪，她可没有忘记，那段时间，她对她的引导，把她逼到绝路上去的，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本身当时情绪不好，容易抑郁，她再多刺激几回，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梁钰盛看到傅延川，内心不快，可表面上还是笑着，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阿行进医院的事儿了。” 傅延川说：“我也是听张警官说的。爷爷的事儿，张警官说我们这里每一个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所以需要我们每天都去警局报道一回。”他轻叹一口气，“原本也没那么麻烦，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事儿，把事情穿出去，弄得现在我们谁都不高兴。爷爷死的也不安生。” 梁钰盛瞧着他这假惺惺的样子，有那么一瞬，在他身上看到了姜淑芝的影子。 果然是老太婆的后代，他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小子挺厉害的。” “怎么敢当，厉害自是比不过老二的。” “医生不是说要静养么，既然人已经看了，就先回去吧，你也不是那么方便。”他直接下逐客令。 傅延川也不恼，笑了笑，说：“也好，听医生那么说，我也放心了，确实该走了。梁伯父，我们稍后再见。” 说着，他又跟林宛白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人走了。 等他走后不久，梁钰盛便哼了一声，压着嗓子，说：“装模作样的，跟以前的老太婆简直一模一样。” 梁溪说：“爸，别生气了。都是手下败将，怎么着都翻不出花来的，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回来，不就是想膈应我们么，你越是生气，他们越是开心。” 梁钰盛吐口气，瞧着床上脸色煞白的人，说：“阿行这命也是够苦了。” 傅林笙适时的叫他，“小爷爷！” 梁钰盛抽回神，立刻扬了笑，蹲下来，冲着傅林笙张开手臂，“小家伙，过来！” 傅林笙跑过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梁钰盛顺势将人抱起来，他满眼的笑，瞧着小家伙，眼里是止不住的喜爱，“哎呦，这么多日子没见，又胖了。” 他嘻嘻一笑，说：“爸爸好。” “是啊，你爸爸当然好，但是你妈妈也好。” “哦吼，小爷爷，妈妈回来了！”小胖手指向林宛白。 刚才梁钰盛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傅延川的身上，这会才注意到林宛白，他们其实没什么正式介绍过。 林宛白知道他是傅踽行父亲的弟弟，她应该要随着傅踽行叫，“小叔。” 梁钰盛微笑着点头，“你怎么样？身子都恢复好了吧？” 傅踽行很多事儿都不怎么跟他汇报，比如这一年多，杳无音讯，在外头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林宛白之前是被他藏起来，后被人劫持，也跟着没了音讯，这会子都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林宛白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儿。 林宛白说：“都好了。” 话音落下，气氛有些冷场，梁钰盛也不敢乱说什么，想来想去，还是把话题放在傅踽行身上最为安全，“这孩子就是不懂照顾自己，他这眼里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连自己都没有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