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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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渺开心的吃完午餐，热情的对着蓉姨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回了房间。 林宛白神色未变，心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本来傅渺就是个跳梁小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若是再来一次，她就不会再忍。 她去花房浇花，看书，顺便睡了个午觉。 醒来的时候，又听到傅渺聒噪的声音，让她脑子刺刺的疼。 蓉姨起身，说：“我去把她挡在外面。” 林宛白拉下身上的毯子，摆摆手说：“没事儿，她要进来就进来，你去挡着一会叫嚣的更厉害。” 她叹气，说：“这人可真是让人来气。” “没事儿，她蹦跶你就当她是小丑就行，我昨天也很生气，可后来想想为这种人生气真犯不着。为了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能生气。就是有时候想不通，坏人怎么能蹦跶的那么高，好像什么好事儿都给他们占尽了似得。之后再想想，他们之所以能占尽好处，因为他们不要脸，不要底线，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所以他们的快乐，也不算是真正的快乐。”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他们的快乐就像泡沫一样，总有一天是要破碎的。天道好轮回，总有他们失手的时候。做没有底线的事儿很容易，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自己的底线那才难。” 蓉姨看着她，目光都柔了几分，“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想的倒是通透。我这一把年纪都没你想的开。” “谁说我想得开，我只是嘴巴说的好听，然后每天早上起来这样跟自己说一遍，就假装我真的不在意了。要到这个境界啊，还是有难度的嘛，我在学习，在修炼呢。”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修行，要活的快乐，活的有意义，活的问心无愧，这场修行才算得上是成功吧。 反正林宛白也没想着要那么成功，就只想离成功近一点就好。 这些个让她生气的人，就当做是她人生道路上的劫难好了，渡过去就好了，没什么难的。 话音落下，傅渺便走了进来。 花房里种植了品种各异的鲜花，有专门的花匠在打理。 傅渺见着林宛白，惊了一下，说：“哎呀，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打扰你了么？” “没有，我刚好要走。”她把身上的摊子递给蓉姨，起身准备回去。 “这么巧么？我以来你就要走。” “我刚睡完午觉要回去洗漱，不然你以为我是避着你么？” “说不准啊。” “那你只管放心，我犯不着。这里是我家，要避也不是我来避开你。” “小白，我们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么？” “现在还不够和平？”林宛白反问。 “我的意思是，能够坐下来聊天喝茶，像朋友一样。”她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扫了一眼桌几上放着茶水和糕点，林宛白只吃了一点，几乎没怎么动。 但她不会吃她吃剩下的东西。 “这个糕点做的真难看，让人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林宛白瞥她一眼，“你不是讨厌我么？怎么还想着跟我做朋友了？” “这不是嫁给你舅舅了么。秉承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我也得跟你好好相处。我都说了，我是真心喜欢林舟野，是真的想嫁给他。可其他法子不管用，我只能用一些手段让自己的目的得逞。其实我们两个没什么区别的，当初强制让林瑶远赴国外进修，也是你的手段。看起来没什么，只是把人支开，送出去学习，可归根结底跟我真没什么区别。” 傅渺翘起二郎腿，捧着下巴，笑眯眯的说：“不过我是真的羡慕你，真羡慕，当初竟然连老天爷都帮你，帮你让林瑶那艘船在海上出了事，全员阵亡。好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跟你争了，傅踽行最爱的女人也死了，你没有后顾之忧哦。” 林宛白真是给气笑了，这人是上杆子来挑事儿的。 她是真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还是觉得就凭她手里一个视频，能拿捏她一辈子，甚至拿捏他们整个林家！ 那她就真是太小看她了！ 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将蓉姨手里的毯子又拿了回来，“蓉姨你再帮我去沏一壶热茶过来。” 蓉姨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她微笑，“去吧。” 最后，她还是出去了。 林宛白靠在椅子上，“老太太叫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搅和我们一家子鸡犬不宁？” 傅渺侧过身，认真的问：“小白，你不能怪我奶奶针对傅踽行，我奶奶说过无数遍当初爷爷是怎么对不起他，为了那个女人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儿。她现在那么偏执，是情有可原。其实当初你要是嫁给我大哥，现在我们两家人应该是很愉快的。只因为一个人，你让大家都大动干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归根结底，是你的错。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后悔么？” “我要是不嫁给傅踽行，你现在能这么折腾嫁给我舅舅？你不应该感谢我啊？”她也微笑，“我觉得你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我了，要不是我，你都没这个机会。” 傅渺哈哈笑起来，“也是哦，我真要谢谢你，真得谢谢你。” 后面那个谢谢，说的格外有深意。 “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真心实意过来想跟林舟野过日子，就那么简单。只要我们大家能够和平相处，我才不会管你和傅踽行怎样。我说了，我真喜欢林舟野，也是真的想和他过日子。你看，每一件事我都说到做到，我之前说要给张丹妮一个好的前途，我给了，我把自己办起来的工作室送给了她，挂了她的名字，还暗地里给她接洽生意合作。我没你想的那么差，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有些时候，只是情况逼人，无可奈何之下才走出那一条路。就像你当初用自己的权势地位拆散傅踽行和林瑶一样，你也做过令人不耻的事儿，谁又比谁清高呢？” 她的眼神无比认真，那样子俨然是想把她从高处拉下来，把她变成与她一样的人，那她就开心了，满足了，所有的羡慕嫉妒恨也就可以消失了。 林宛白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全部都消失了，只觉得这种人可怜，可悲，也可恨。 羡慕和嫉妒让她发狂，但是想把她一起拉入地狱，那是痴人说梦。就算当初她为了自己的爱情自私的去拆散了傅踽行和林瑶，那她也没有用那么过分的方式。 她永远也不会跟她成为一样的人。 傅渺每天只是早上去一趟工作室，基本上下午就会回来，回来的时候不忘给林宛白带些好吃的东西。两人相处看起来好像变得融洽起来。 她除了想要给林舟野的房间多布置些属于她的东西之外，倒是没有做其他更过分的事儿。 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没有再提起那段视频的事儿，可即便如此，林婧语看到她依然觉得极其膈应，看着她笑的样子，更让人难以忍受。而他们却还是陪着一起笑，假装和乐的样子。 这个家变了。 不过所幸的是，小白不知道，只要不伤到她，怎样都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家里的人都忙忙碌碌，林宛白感觉好些日子都没有见着林婧语了。 每次她起来，她就已经出门上班，她睡下她都还没有回来。 见不着人，她只能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让她不要那么忙，记得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在这个家里，除了傅踽行之外，她见的最多的，竟是傅渺。 她好像酷爱跟她聊天，只要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专门找她，跟她聊天。 林宛白每次都会把傅渺的话，好好坏坏全部都录音下来。 她偶尔会会再调出来听一听。 自傅渺来家里以后，家里氛围的变化，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之前不管林婧语如何忙碌，她晚上总会回来吃饭，然后拉着她说长说短。 可傅渺来了之后，她渐渐的连晚饭都不回来吃，即便回来，脸上那笑容有几分是真的，林宛白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的家人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过，有一点点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若单单只是她和傅延川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林婧语根本没必要这样。 她总觉得，除那段视频之外，傅渺手里也许还有什么在威胁他们。而这件事，是他们都知道，而她不知道的。 如果只是她跟傅踽行的那个视频，其实真没有那么严重，要曝光她随时奉陪，毕竟曝光那一段，傅延川也别想好。傅渺和傅延川可是亲兄妹。 如果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亲哥哥，他们自然可以奉陪到底。 那个视频当时最主要的作用大概是用来拿捏她的，毕竟她对傅延川确实有所亏欠，而傅延川的那一番话，让她选择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忍耐是有限度的。 为了自己家人，她可以有所牺牲，她一点都不怕。 林宛白看着电脑屏幕上，她和傅延川的那段视频，微微出神。 她偶尔会想，与其大家都这么膈应的生活，不如鱼死网破，让这些人没有拿捏他们机会。不过是损些名誉罢了，有什么关系？ …… 林宛白五个月的时候，傅踽行陪着一块去产检。 检查结果一切都好，林宛白很放心。 她挽着傅踽行，说：“你今天有空么？要是有空，陪我一块在外面逛逛？” “有，今天抽了一天的时间，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沉香湖吧。” “好。不过要先吃午餐，我们下午再去。” “今天能在外面吃不？我不想再吃蓉姨做的营养餐了。” “知道你吃腻了，今天带你放风。” 林宛白很开心，“想吃西餐，好久没吃了。” 随后，两人出了医院，傅踽行订了一家西餐厅，包场的那种，过去的时候，餐厅重新布置了一下。 “干嘛弄那么大的阵仗。” 傅踽行给她拉开椅子，“你现在的身份自是要这么隆重。” 两人坐下来，这一个月，林宛白只胖了一斤，医生夸奖她控制的很好。当然，这多亏了蓉姨，没有让她暴饮暴食。孕期的口味真的改变挺多的，她以前特别不爱吃的东西，前阵子特别想，但不能吃，她熬的难受，傅踽行偷偷给他买过一回，也就一回，尝了一口他就给扔了。 怀孕之前她很克制甜食，克制的久了，就没那么想。怀孕以后她几乎疯狂的每天都想吃蛋糕，甜点，甜的发腻她都不怕。 眼下这牛排，她也是想了许久。 上菜后，她吃的特别快，吃东西那个专注的样子，像是很久没吃东西似得。 嘴上沾了酱汁儿都不自知。 吃过午餐，两人先回兰涉睡了个午觉，起来再去的沉香湖，泛舟赏景，阳光落在身上，春风拂面带着花的香味，一切都是美好。 林宛白趴在他的腿上，眯着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说：“我有个想法。” “什么？”他低头靠近。 气息靠近，她忍不住扬起嘴角，说：“我想把我和傅延川的视频曝光，这样一来，傅家就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们的。” “怎么突然想要在这么做？” “不是突然，我想的很久了。”她坐起身子，看着他，说：“你不觉得傅渺搬进来以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么？虽然表面上还是和乐融融，可我觉得那都是假的，都是刻意装出来的。我在想，如果是因为那个视频，而导致家里变成这样，我觉得没有必要忍着。” “现在不是时候。”傅踽行将她乱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说：“而且，我现在跟傅延川合作，你若是把这段视频爆出去了，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视频真的出去了，你想过后果么？到时候各种各样的言论都会出来，舆论很多时候可以控制，但网民那么多，他们的嘴和脑子，是不可控的。” “先忍一忍，总有办法解决的，我不想看到你去牺牲自己。” 林宛白微笑，然后伸手抱住他，说：“只要你相信就好啊，只要是我在乎的人相信我，其他人都不重要。除非，你怕别人说你戴绿帽。” 她打趣，傅踽行敲了她的脑门，“傻瓜。” 戴绿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 傅踽行每天中午都会去一趟自己的私人公寓，陪傅昌俊吃一顿饭。 他在这边修养，精气神都好了不少，起色也变得很棒。 看护对他的照顾非常科学，每天还会带着他下楼散步，偶尔还能带到街上去逛一圈，可以说是体贴入微了。 傅延川隔几天也会过来看看他，见他一切都好倒也放心。 “怎么还没有动静？” 傅踽行没回答，只夹了青菜放在傅昌俊的碗里，“您要多吃点蔬菜。” “这都多久了？两头都不声不响，就这么僵住了？” “您太心急了。” 傅昌俊深吸一口气，“我是心急，这都多少年了，我还能不心急么？！” “紧要关头，就越是要沉住气。” 饭吃到一半，傅踽行的手机响了一下，紧随而至的是雷森的电话。 他放下筷子，将电话接了起来。 雷森：“老板，快上网看新闻。” “你说。” “老太太快了一步，公开了夫人和傅延川的视频。” “然后呢？” “视频发出之后，林舟野第一时间做了处理，并且没有给傅延川考虑的机会，直接把搜集到的材料送到了警局。警方已经在路上了。” “好。”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放了回去。 傅昌俊很安静，等他挂了电话，长长舒口气，脸上露出了笑，说：“总算是行动了。” 傅踽行再次夹了青菜到他碗里，只淡淡的说道：“多吃点蔬菜。” …… 林宛白得知视频被爆出来，是在午睡醒过来之后，蓉姨的神色让她知道出了事儿，她不让她看手机，不让她上网，她大致就能才出来是个什么事儿。 说实话，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迟早是要爆出来，早晚的问题。 现在爆出来，她反倒是松口气，起码不用在这个家里再看到傅渺，看着她那股子得意劲。 视频太劲爆，服务器都崩掉了。 虽然那些视频删的很快，但架不住网友手快，人手一份都保存住了。 林宛白之前本来就有一段‘前科’，然后被洗白了，可现在又来一出，事不过三啊。这算是第二次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反戈。 她的微博现下是没法看了，各种各样的骂声，在一众骂声中夹杂了几条支持和相信。 傅渺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回到泗北，她马不停蹄冲到老太太那里，“奶奶！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疯掉了！” 此时，傅延川也在。 地上是砸碎了的茶盏，还有掀翻的桌子，再看傅延川此时的样子，想来是发了一通脾气。 他眼眶赤红，眼里的怒气未散。 姜淑芝倒是气定神闲，她由此一举，也就料到了他们会上门来闹腾。 她看着傅延川，眼里是止不住的失望，“延川，我真的万万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最疼爱花费最多心思的孙子竟然会跟我最恨的人一起来反我。我做任何事儿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放权是因为你太心慈手软，林宛白是你心里的软肋，就这一点，你往后就斗不过傅踽行。” “所以，我要等着把傅踽行彻底解决干净，我才能把这个权利交给你。你看看你现在，我还没放权，你就已经跟他联合上了，我要真放权给了你，我们傅家早完蛋了！” “我说过千百万次，傅踽行不是省油的灯，你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竟然会相信他说的话！”姜淑芝恨铁不成钢，她要把这条视频推出去，也是万般艰难。 可他的做法实在太让她伤心，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 这个接班人，她不要便是！ 就算将这个家交给他，怕是到头来也会被送到傅踽行的手里，若是这样，倒不如她亲手毁掉算了。 傅延川说：“您认为您做的就一定是对的么？您为什么忌惮傅踽行，真的是因为他能力超群，会压过我们所有兄弟，还是因为您这些年来对他欺压太盛，您怕他心存报复？” “怕是后者吧。您若是从一开始就对他一视同仁，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奶奶，若他傅踽行真的报复，也是被你逼的。他自小就进了傅家，那时候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懵懂的，不知好坏，不知善恶。你是一点一点的教育他，什么叫做权力压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傅家要真到了他手里，我都觉得是活该！” 话音未落，姜淑芝一个健步，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你是在怪我咯？！我辛苦把你们养大，培养成才，这个家是我一个人在苦心支撑。究竟是谁错！是谁把这个家搞成现在这样？！究竟是谁！” 傅渺舔舔唇，吞了口口水，迅速上前，一把拉住了傅延川，“好了好了，不要吵。这不是奶奶的错。” “是啊，不是奶奶的错。这个家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谁的错，我也不知道。现在视频也放出去了，我反倒乐得轻松，这样也好。大家就等着鱼死网破吧。这就是奶奶您想看到的一切，会如你所愿的，你就准备好了林家的打压吧。” 他说完，一把甩开傅渺的手，转身就走了。 傅渺想追，被老太太叫住。 “你过来。” 傅渺眉头皱的很紧，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傅延川，最后还是转身走到老太太的面前，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奶奶，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您知不知道这样做以后，我们跟林家就彻底交恶！” “所以，我只放了一个视频。还有一个视频才是最大的筹码。” 傅渺抿着唇，从老太太眼里看到了狠绝。 是真的狠绝，她已经偏执到只要毁掉傅踽行，其他人都可以牺牲的地步。她第一个牺牲的是傅延铭，第二个是傅延川，说不定她傅渺会成为第三个。 “你回去跟林舟野说，让他掂量着做事儿。做的太过，就不要怪我把另一个视频也放出来。” …… 网络上，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当事人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林舟野只给傅延川发了一条信息，【对不住了。】 而后，他便让公关部在网上散了对傅延川不利的新闻，既然视频发出来了，他自有应对计策。所幸视频里林宛白从头到尾都没动，明显是被人下药后昏迷的情况。 如此，就能将所有的罪责都加之在傅延川的身上。 是他对弟妹抱有幻想，乘虚而入。 林宛白是无辜受害人。 傅延川在无数的消息里，将这一条挖出来，回了一个：【没关系。】 然后关掉了手机，去了会所。 连着三天都没有回家。 傅勇辉和袁钰君都气疯了，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手段之后，就更是生气，想找老太太理论，却被老太太拒之门外。 只让宋婆婆说了几个字，“你们让我很失望。” 傅勇辉当然知道姜淑芝的意思。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恨自己还不够狠！但接下去，他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 这场舆论战，林舟野是准备好的，所以网上的评论压倒式的胜利。 所有人都同情林宛白的遭遇，都在骂傅延川不是人，傅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有钱人的世界，可真是乱的离谱。 而后，林舟野还把傅渺之前对张丹妮所做的一切，都公诸于众，里面还有她本人为了隐瞒抄袭事件的几条录音。 而欺辱张丹妮那几个人中有两个傅家子弟，当初事情出来的时候，林舟野就登门拜访过。所幸的是，林钊威一直以来善事做得多，这其中一位体制内，地位颇高的人物，曾经受过恩惠，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 他把这件事爆出去之前，与他们通过气，而今他们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傅家。 傅家登时又多了两个敌对。 当即，傅氏集团手里一个快要结尾的楼盘被难住了，左右审核都不规范。眼瞧着就要到交房时间，却毫无办法。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买了傅氏集团房产的人，都开始恐慌。这对傅氏来说是致命打击，承包商开始催款，各方压力逼紧。 谁都不能动林宛白，一旦动了，就要知道后果是什么。 林舟野说到做到。 而傅渺抄袭事件幕后爆出之后，傅渺却消失不见了，如何都找不到人。 连续的丑闻，让傅氏刚起来的股价，再次跌惨，天天跌停。 公司内部更是乱成一锅粥，大家都在观望，在等待，有些人则已经看清形势预备跳槽。 姜淑芝摘了傅勇辉代理董事的职务，亲自出来，掌控局面。她毕竟掌权那么久，公司里还有几位老人服她，重要职位还是她娘家的人站着，可她的出山，却并没有让公司内部的混乱平息，反倒更乱。 财务部总监被推出去之后，好些人都已经倒戈。 之前，公司内一直有传言说姜淑芝精神错乱，错误决定了很多事儿，导致公司这两年亏损厉害。这样的洗脑包，其实早就暗暗的在公司内部流传。 傅勇辉和傅勇毅都知道，但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姜淑芝。 还有这一次傅延川的丑闻，传出来那一天，公司里就有小道消息，说是姜淑芝亲手把视频爆出去的。 大家都觉得这老太太是疯掉了。 本来公司与林氏合作，眼瞅着形势在慢慢逆转，她这么来一出，公司的未来又变得渺茫，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坏。 底下的员工没有一个不在骂她。 财务部总监被警察带走，这件事可大可小，姜淑芝倒是胸有成竹的，认为没什么问题，安排了专业打经济案件的律师过去。 姜淑芝还接受了采访，问道关于视频的事儿时，她现实诚恳的道歉，然后说了很多林宛白与傅延川小时候的过往，听起来可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也提到了当初他们之间的婚约，并告诉媒体，是林宛白自己找到真爱，提出的悔婚。 她对着镜头说：“我这孙子就是太爱小白了，才会冒失的做出这样的事儿。可苍蝇不叮无缝蛋，对方就一定没有错么？还有，我在这里想要质问林董事长，请问我的孙女去哪里了，她搬到你们家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请麻烦你让她跟我联络，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危。” 这段话出去以后，姜淑芝开始正式对抗，网上各种言论层出不穷。 林钊威病倒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事儿，也被传了出去，一时间各种谣言纷纷而起。 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内忧外患，数天的高压下来，她有些扛不住。 姜淑芝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面对着窗外，安静的出神。 她如今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分崩离析。 傅延峥坐在办公桌前，汇报这一周傅氏各方面数据，还有员工们的离职情况。 “不用说了。”她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沉沉开口。 傅延峥闭了嘴。 林氏这是铁了心预备要把傅氏逼到死角，而林舟野的每一步，都是稳扎稳打，显然他早就已经安插了许多人在傅氏，所以战争一旦爆发，他稳超胜券。他们明面上像个好好先生，可要是动气真格来，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而她竟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傅氏，早就不是曾经的傅氏了。内部分了三派，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的和谐，内里早就烂透了。 外头人往里打，里头的人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如何抵挡的了？ “渺渺找到了么？” 傅延峥摇头，“我托了朋友，也找了私家侦探，都没有结果。只说人进了林家之后就再没见着出来。” “失踪到现在已经几天了？” 他算了算日子，“快两周了。” “报警吧。” “好。” “等一下。” “奶奶，您吩咐。” “帮我约见林舟野，我要跟他单独谈谈。” …… 晚上，姜淑芝在餐厅里等。 一直等到八点，也没见林舟野出现。 傅勇毅一拍桌子，说：“这林舟野什么意思？前脚答应，现在又放鸽子？什么狗东西！” 姜淑芝见着他就烦，“你先走。” “妈，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延峥不是在么？小宋也在，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傅延峥说：“爸，你先走吧。” 傅勇毅想了想，“那好吧，那我先走。” 他前脚刚走，林舟野就到了。 他整个人很阴沉，脸上没有笑，坐下之后，不喝茶也不吃东西，“有话直说，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姜淑芝想了想，让傅延峥和其他人先出去，只留了一个宋婆婆。 等包间里就他们几个人，她起身，亲自给林舟野倒了茶，“你关着渺渺是没用的。” “我没关。” 姜淑芝也不与他争辩，继续道：“小白的那段视频我手里也有，你应该知道。” 他眉梢一挑，没有说话。 姜淑芝继续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收手，我把那段视频的删掉，再也不会拿这个视频来威胁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