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子背尸
我有些懵,问阿宾什么是红馆锁煞,主要我爷爷的尸体用红布裹着,这也没看到棺材啊! 阿宾解释道,红馆锁煞不一定非要红馆,而是一种冲煞的方法。往往枉死之人有着极大的怨气,怨气凝结,便成了煞,需要化解或者镇压,才能让其不流窜人间,为非作歹。 而这化解的法子不易,镇压倒是简单了很多,其中有一种,便是喜冲煞。 用代表喜庆的红色裹住尸体做棺,再将其入葬,煞气便会被冲淡许多,至于这上面的红绳。 阿宾嗅了嗅,继而开口道:“好浓的血腥味,是黑狗血?” 我点点头,说这是瘸子让我弄的,阿宾的眼底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我问他这红绳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他说,“当然了!黑狗血极阳,尸体被这么捆住,没个几百年的道行绝对翻不起任何风浪!” “那我爷爷会怎么样?” 我有些担心,阿宾冷笑一声道:“魂都被锁住了,你说会怎么样?” 我有些着急,从前我可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已经让我有些妥协了,更何况爷爷养育了我这么久,要是他死了都不得安生,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做徐家子孙! 我问阿宾能不能有别的法子,既不让我爷爷作乱,又能让他好好离开,阿宾摇了摇头,说和我来的那个瘸子是个高人,不然也不会想出红馆锁煞这样的法子来。 不过我爷爷尸体的煞气有些蹊跷,按道理说他又不是被人害死的,哪来的怨气凝煞? 我的脸白了白,不敢说话,别看阿宾是个独眼,却一眼就看穿了我眼神中的闪躲,继而严肃的开口道:“徐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说没有,倒不是防着他,只是觉得自己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好事,逢人就说……总觉得有点不大好。 阿宾看着我吞吞吐吐的样子,倒也没为难我的意思,只是他看了看地上的爷爷,又看了看身后熟睡的瘸子,忽然猫了猫腰,凑到了我跟前。 “徐飞,我和你说个事,你别往心里去,昨天晚上……我看到有个年轻女人进了你家。” 年轻女人? 我愣了一下,继而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可能是隔壁的婶子之类的……” 阿宾摇摇头,继而笃定的道:“我虽然盲了一只眼,但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错的。再说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哪个上了年纪的敢那么穿?” 我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很快就心中一沉,那个在摊位上纠缠过我,害的我被买命的女人,可不就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吗? 联想起之前瘸子说的爷爷都是为了我的话,心里瞬间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阿宾仔细想了想,继而开口道:“没看清,她低着头,天又黑,根本就看不清长啥样,不过脚腕上系着个红绳,看着蛮新奇的。” 红绳?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往那个女人身上去想了。 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开口哆哆嗦嗦的问道:“那红绳上面,是不是有密密麻麻的长舌头?” “什么长舌头?” 阿宾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说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我还想再问,旁边的瘸子却醒了。 “这都快十二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瘸子开口埋怨道,顺便还瞄了一眼旁边的阿宾。 “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敢打扰……”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瘸子看上去也没怀疑我,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继而开口问道:“徐飞,你是雏吗?” 我愣了一下,继而才反应过来瘸子问了我什么样的问题,瞬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的捂住我的重点部位,开口道:“你想干嘛?” “想啥呢!要是你小子是童子身,那就由你来背尸!” 我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瘸子将地上的尸体扶到了我的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背上的人就是无比疼爱我的爷爷,可真的当那烧的焦黑的尸体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有些腿哆嗦。 有些犹豫的,我开口对身侧帮忙的瘸子道:“叔,我能不能不背啊……” 瘸子没说话,只是瞪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低头嘟囔道:“叔,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那是你爷爷!难不成能害你不成?” 瘸子拔高了声音,我也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惭愧,也对,怎么说爷爷也是将我一手拉扯大的爷爷,就算是他死了,也不会改变对我的疼爱。 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我背好了爷爷,阿宾的眼神闪了闪,继而开口道:“徐飞,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 瘸子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阿宾,显然一副信不过他的样子,我和瘸子解释这是我的邻居,之前我去城里上学打工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在帮忙照顾我爷爷。 瘸子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在我们准备出发前,叮嘱了我好几句。 “你爷爷死的突然,路上可能会遇到点奇怪的事情,不过不管遇到啥,你别听也别看,只管往前走就醒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被瘸子说的心里毛毛的,一张脸就差要哭出声来了,阿宾却冲我笑笑,继而将一枚木牌一样的玩意从脖子上扯下来,带在了我的身上。 “没事,还有我呢!” 他在我身边低声说道,明明对方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听到他的声音,却格外的安心。 夜,已经很深了,瘸子在前面开路,阿宾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三人一尸,开始赶路了。 十里的夜路,因为我身上背着一具焦尸的缘故,根本就坐不了车。虽然烧焦的尸体没活人那么重,但还是压的我气喘吁吁。 “叔,咱能歇一会不?我实在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