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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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李晓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的眼前仍旧一片黑暗,她用力地睁开眼睛,寻找光源,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被块黑色布巾蒙住了脸。 当她试图将布巾摘下来,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双腿也被绑住,完全动弹不得。 李晓香的心脏一阵下沉,她这才意识到她……是被人绑架了! 天啊!为什么绑架她? 这场绑架明摆着是有组织有计划的! 首先以新客人的身份下单子,将她诱骗到了一个小宅子,然后再用点心将她与虎妞迷昏!李晓香肯定,现在她已经不在那个小院子里了。 虎妞呢? 虎妞在哪里? 绑架她的人是为了什么? 溢香小筑现在与石万川合作,在都城人的眼睛里,她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了! 电视剧里不都演过吗,有钱人最容易被绑票!绑匪收了钱肯放人还算是好事,如果收了钱还撕票……李晓香再不敢往下想了。 她应该给自己请各保镖的…… 她倒霉就算了,但愿绑匪放走虎妞啊!这丫头那么能吃,绑了她你们也养不起…… 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隐隐听见门外有走路声,李晓香一阵紧张,继续歪着脑袋装睡。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陆续续似乎有三、四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在她身旁蹲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嘿!小丫头!该醒醒了!” 李晓香不敢醒过来,继续装睡。 “是不是药下得太重了?” “这不是怕她们半路上醒过来吗?” 李晓香在心凉了半截,他们用的是“她们”,也就是说虎妞还在他们的手上! 蓦地,一大桶凉水从头顶灌下来,李晓香就是再想要装睡也装不下去了啊! 她从上凉到下。 入秋的井水已经很冷了,李晓香忍不住一声惊叫,破了功。 “哟,总算醒了诶!” 李晓香能从黑布下的影子里数出他们的人数,确定是三个人。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溢香小筑的小老板吗? 猜猜看,我们想要什么啊!” “你们是要钱吗?” 如果是要钱的话,千万别是要取她一根手指头作为凭证送去她父母那里之类…… 李晓香顿时脑洞大开,忍不住肩膀都抖起来了。 “要钱?” 那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要钱? 你们家报个官,再把钱送出来,我们一去取钱,可不就被逮住了? 你当我们真傻啊?” “那……你们不要钱,要什么?” 李晓香更加紧张了。 要知道,此时此刻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你的溢香小筑能飞黄腾达,靠得就是不外传的秘方!你老实一点,将秘方说出来!哥儿几个就放你走!要不然,给你好看!你说要是在你的小脸蛋上抽上几鞭子,这可就破相了!” “以后就是倒贴,也没男人愿意娶你!” 竟然要的是秘方! 他们到底是谁!难道是明月斋的老板季湘云派来的? 还是恒香斋的洛潇? 因为自己拒绝成为他的制香师,所以这家伙就派人绑票了自己来拷问秘方? 忽然之间,耳边一阵风掠过,鞭子抽在了地上。 李晓香能感受到腿边尘土扬起,明明没抽着她,她却觉得莫名地肉痛。 “丫头,我们也不想废话!你要么老老实实全说了!要么我就把你还有和你一起来的小丫头扔到河里去!” “虎妞也在你们手上? 她人呢?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哟!自身都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呢!成,把另一个丫头拎过来!” 虎妞真的还在他们手上!若是他们嫌虎妞麻烦,没把她一起抓来还好说。 虎妞至少能告诉李家人她们在哪个院子里出的事。 可他们连虎妞也带走了,看来是老江湖,这样的“生意”不止做一次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虎妞惊慌失措的声音。 绑匪将虎妞猛地一推,倒在了李晓香的身上。 哎哟!我勒个去! 这丫头能少吃点儿吗!没给吓死,已经被压死了! 蓦地,一鞭子抽下来,只听见虎妞的叫喊声,刺着李晓香的耳膜。 “虎妞!虎妞!你怎么了!” “疼……疼死了……”虎妞哭了起来,“他们抽我!他们抽我了!” “老子这才用了一分力气,若是用上十分力气,非抽烂你们不可!我说溢香小筑的小老板,老子劝你别耍什么花样!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们两个小丫头开口!” “我说!我说!你们别打她了!我什么都说!” 听见虎妞的哭喊声,李晓香的心都要碎了!虎妞虽然是个乡下姑娘,但也是被自己爹娘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江婶与老秦都没打过她一下,这会儿却被平白抽了一鞭子! “这样就对了!现在就说!” 就算要她说,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了这三个人。 若是一般的绑匪,顶多想到她有钱,但绝对不会想到去打劫她的方子。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李晓香咽下口水,开口道:“几位大哥,你们就算要我说,也得给我起个头儿。 制香有这么多的东西,你也不能让我漫无目的地瞎讲……” “怎么,你要耍花样?” “不是!不是!大哥你别误会!我现在吓得都懵了,你要我说……我从何说起……大哥你总得问我吧……我是要从怎么选择花材开始说起呢,还是从冲洗花材说起呢,还是从……” “停!你这丫头别废话!就先从那个什么百里香说起!” 果然!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明月斋派来的! 真是看不出,几十年的老字号,先是让她的表姨来偷秘方,偷得不成就来偷精华!他们家那场大火八成也是赵云兰放的!这会儿还不死心,连绑票这样的阴私手段都用上了! 季老板,你是不想再回头了吗!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时间拖得越久,她们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大。 再怎么样她也是溢香小筑的老板,李宿宸如今也是解元,没有哪家官府会不把她的死活当回事儿! “百里香,一定要选择甜百里香。” “等等,说慢点儿,我给记下来!” 李晓香在心里冷笑。 你慢慢记,慢慢记!越慢越好! 天渐渐黑了,王氏在院子里踱步,李明义也是皱着眉头。 “这丫头,怎么回事? 现在还没回来?” “别急!兴许是哪家的夫人小姐,请她留下来吃个晚饭,说上两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敲响了,江婶的声音传来。 王氏赶紧去开了门,江婶也是担心与李晓香在一起的虎妞,将李晓香经常去的那几位夫人小姐的府上都去遍了,可就是没有李晓香和虎妞的消息。 这下,王氏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李宿宸从屋里出来,“晓香还没回来?” “是啊,不仅晓香没回来,就连虎妞也没回家啊!” 李宿宸低下头想了想,“若真是哪家的夫人小姐请晓香和虎妞留下来用晚饭,应当会差了人来说一声。 她们俩不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 而且但凡大户人家,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爹,现在溢香小筑风头正盛,我担心有人会对晓香不利……” 李宿宸一句话,戳中了王氏的心。 “宿宸说的有道理啊!明义,我们还是赶紧报官吧!” “现在报官也没有用。 晓香是早晨出去的,还没到一日呢!失踪不到两日,衙门是不会管的。” “那现在怎么办啊? 万一晓香和虎妞是落在什么歹人手中,真等到了两日……只怕都凶多吉少了!” 王氏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而江婶更是六神无主。 “爹,我出门一趟。” “宿宸,你要去哪里?” 李明义顿了顿,猜到了李宿宸的想法,“你是要去找楚公子吗? 可如今夜色已深,楚府上下只怕已经睡了……而且我们麻烦楚公子的已经够多了……” “爹,这件事与从前的事情都不相同。 你也知道,现在溢香小筑树敌不少,明月斋、恒香斋都是晓香的对手。 还没算上香粉街上其他眼红的铺子!我们为了面子不去找人帮忙,谁知道今晚过去会发生什么!夜长梦多!楚公子人脉广泛,官府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尽早寻找晓香和虎妞的下落!” “……你说得对!但你一人前去终是不好,为父与你同去!” 说完,父子二人行入夜色之中。 楚府高门大院,李宿宸敲了许久的门,终于有人应声。 “喂——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要不要人睡了!” 李宿宸隔着门,道了声:“小哥,实在对不住!在下乃是李宿宸,溢香小筑的老板李晓香之兄!我家中出了大事,还请小哥帮忙告诉你们家楚公子一声!” 说完,李宿宸将一张银票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门总算开了,对方惊讶道:“你说你是谁? 是那个清水乡的解元李宿宸吗?” “正是!” 楚溪是被逢顺闹醒的,他一把拽过枕头压在逢顺的脸上,很不能闷死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公子……公子……是李……出事了……是李……香出事了……” “什么?” 楚溪醒过神来,一把将逢顺拽起,“谁出事了?” 门外传来李宿宸的声音,“楚公子,是舍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楚溪顾不上穿上衣衫,就将李家父子请进屋中。 李宿宸将事情说给了楚溪听,但其实这件事情的重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晓香清晨出去替客人做什么“精油按摩”,到了子夜仍旧未归,甚至于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李宿宸与李明义互相看了看,李明义叹了口气道:“晓香她……自从去年从屋顶上摔下来伤着脑子之后,所有学过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包括写字。 溢香小筑的生意太好,晓香若是不懂得写字就记不下客人的单子,所以她就自创了一套‘简体字’。 可是,这套简体字,我们都不识得。 内子虽然认得一些,但是实在不全,我们辨识不出她到底写了什么。” “简体字?” 楚溪扬起眉梢。 要说简体字,除了那个臭丫头,这世上只怕只有他楚溪认得最全了。 “宿宸兄,你可带了李姑娘记下的单子。 在下认得一些!” “楚公子认得? 那是最好了!” 李宿宸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送到了楚溪面前。 楚溪一翻开,不禁失笑。 日期和数量用的是阿拉伯数字,地址写的是简体字。 “她今天有两笔单子。 第一笔是去了翠白街的童宅。 第二笔单子是户部侍郎陈大人府上。” “陈大人府上,江婶已经去寻过了。 陈夫人还觉得奇怪,明明约了晓香,可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见着她。 倒是这个翠白街的童府……我倒是从没有听过。” 李宿宸眯着眼睛看了看,指着童府地址后面的小勾,“这个标志,应该是新客人!” 楚溪起身,拽过外衫利落地套上,“李先生,你明日还要去钟大人府上教书,不如先行回去歇息吧!楚某与宿宸兄去一趟这个童府!” 楚溪取了马,与李宿宸一道来到了翠白街,沿着清冷的街道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童府”。 下了马,楚溪不说二话,用力拍门。 可是拍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两人相互对视,楚溪点了点头,李宿宸不说二话,一脚将门踹了开。 整个院落冷冷清清,跟在楚溪身后的逢顺缩起了肩膀,“公……公子……我怎么瞅着这宅子……不像是有人住啊?” 李宿宸与楚溪逐一拍开这里的房门,发觉所有的家具都很简单,甚至还蒙着一层灰。 没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迹。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楚溪拍开最后一间房门,蹙起了眉头,“宿宸兄,你来看看!” 李宿宸走进了这间屋子。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屋子也不大,当是从前童府里给下人住的地方。 整个院子里每间房间里都满是灰尘,却只有这一间仿佛被打扫过一般。 楚溪取来火折子,照在茶几上,隐隐能看见两圈茶渍。 “楚兄,晓香真的来过这里吗?” “问题是,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出入。” 楚溪转了身,离开了院子,毫不顾忌地拍响了周围的另一户人家。 他敲的猛了,只听见骂娘的声音,油灯被点起,有人走到了门口,高喊道:“谁啊!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老子揍死你!” “开门!” 楚溪毫不客气地吼了一声。 那架势简直就像官家人,够横够狠。 门开了,一个汉子见着楚溪的衣着,再加上他此刻眼角眉梢的气势,就知道非一般人。 “哟……这位公子,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溪直接从腰带里取出一枚碎银子,扔进那汉子的手心里,“我问你,那个什么童府,平日里是有人住的吗?” “……童府?” 汉子得了碎银子,自然细细回答楚溪的问题,他朝着里屋喊了声,“娘子——那个什么童府应该是没人住的吧?” “童家的当家大半年前就病死了!孤儿寡母的在都城里如何生计? 童家的寡妇大半年前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宅子空置了得七八个月了吧!” 楚溪与李宿宸交换了一个眼神,李宿宸又问:“这位大哥,这两日可有什么人进出童家的旧宅?” “这个嘛……”汉子想了想,“老实说,我也觉得奇怪。 前几天,宅子的门开了,我瞅见有人进去宅子里了。 但都面生,不认得……” “不是啊!我怎么好像还看见春妮儿这两日也进过童家?” 里屋传来他老婆的声音。 “春妮儿? 哪个春妮儿?” 楚溪又扔了碎银子给他。 “唉,春妮儿就是从前烟香阁的花魁风丽娘的丫鬟。 风丽娘从良之后啊,本来带着春妮儿嫁给了一个富商做小妾。 谁知道春妮儿也被这富商看中了。 风丽娘知道之后怒不可遏,就将春妮儿随随便便嫁给了一个打更的!春妮儿跟在风丽娘的身边,纸醉金迷那么多年,哪里安分得了啊!好几次想要离开打更的,都被逮了回去,揍了个鼻青脸肿!” “敢问春妮儿住在哪里?” “就在这条街的街尾,门前挂了一只又黄又破灯笼的便是!” 楚溪与李宿宸不说二话,赶到了春妮儿家中。 一开始,春妮儿听见敲门声不敢开门,怕是自己出去打更的丈夫回来了,只是喊了声:“敲那么用力!又喝酒了呢!回来就知道撒酒疯!我才不给你开门呢!” 楚溪早就没有耐性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李晓香是被人绑走了。 而这个春妮儿就是共犯。 他一脚将门踹了个稀烂,吓得春妮儿从床上没摔下来。 当她发觉进门的竟然是男人时,赶紧将被子裹在身上,“你……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家没钱!救命!救……” 她的话还没喊完,楚溪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扣住她的脖颈,扼得她呼吸不过来,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老老实实说,这几日你进出童家旧宅是为了什么!今天白天,是不是骗了两个姑娘进去!”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没做过……” “你没做过?” 楚溪的表情阴狠而决绝,仿佛从黑暗的裂缝中滋生的鬼魅,他手指的力量更甚,春妮儿心中的惶恐铺天盖地。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杀了她。 “楚公子!手下留情!不然就无法得知晓香的下落了!” 李宿宸的声音响起,楚溪一把甩开春妮儿,逢顺点起了油灯,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春妮儿这才发觉,坐在桌边的楚溪,侧脸十分俊美,在摇曳的亮光之中,仿佛破茧之蝶。 “春妮儿,你说没有,可偏偏有人就看见是你。 我楚溪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逢顺,去取个匕首来。” 李宿宸蹙起眉头,“楚公子要匕首做什么?” “我要将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如果天亮了,她还没断气的话,我就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楚溪抬起手,没想到逢顺还真将匕首按进他的手心里了。 “公……公子……我知道您着急里姑娘,可……您真要这么做吗?” 春妮儿吓得失了魂,她扬起声音道:“这里是都城!天子脚下!你还敢在这里杀人不成!” 楚溪扯起唇角,低头笑了起来:“天子脚下又如何!我楚家富可敌国,处理你这么个女人不过扎眼的功夫!” “楚……楚家……”春妮儿向墙角缩了缩,“这……这怎么可能?” “这第一块肉,从哪里片下来呢?” 楚溪来到榻边坐下,手指在春妮儿的脸上点了点,“就从这里吧。” 冰冷的刀面压在春妮儿的脸上,她吓得惊叫,眼泪横流。 “我说!我说!今日我确实在童家老宅里见到了两个姑娘!” 原来在三天前,一伙儿人找到了春妮儿,给了她十几两银子,要她假扮童府的下人。 她要做的就是将从溢香小筑来的人请到屋子里坐下,给她们端上茶水和点心。 春妮儿看见那十几两银子,顿时被迷了心窍。 就算猜到了这些个人想要做什么,她还是当做不知道。 至于李晓香与虎妞的下落,那伙人没告诉过她。 她将点心端进去之后就离开了。 “好,现在你给本公子好生回忆那三个人的样貌。 若是抓到了他们,本公子饶你一命。 若是你再有所隐瞒,本公子定叫你尸骨无存!” 春妮儿哪敢再胡言,帮着楚溪将那三人的样貌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