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父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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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颢惊讶的望着眼前粉雕玉琢,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可爱小姑娘,连连道:“像,实在太像了。” 冯氏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瑶瑶是我家涛涛。” 李老三呆住了,可小孩子变化总是很大的。 瑶瑶真的是涛涛,不会吧? 李老四和白氏对望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看来瑶瑶八成就是涛涛了。 他们也为二哥二嫂,还有娇娇高兴。 王落花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李老爹急道:“快,快将瑶瑶的鞋子脱下来瞧瞧。” 冯氏这才反应过来,忙抱起瑶瑶坐下,脱了她左脚的小鞋子,陆元颢定晴一瞧,惊喜道:“对,就是这颗小黑痣。” 冯氏又激动的微微将李玉瑶的裤子褪下一点,左屁股上方有一颗殷红的小红痣。 陆元颢惊喜不已:“一模一样,连大小都没有丝毫变化。” 李玉瑶完全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疑惑的望着大家,最后视线落在陆元颢的脸上,她显得有些害怕,想往冯氏怀里躲。 王落花忙蹲下来,握了握李玉瑶的小手:“瑶瑶,别怕,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爹娘是谁?” 李玉瑶茫然的望着王落花,摇了摇头:“花儿嫂嫂,瑶瑶不想知道,瑶瑶有自己的爹娘。” 她敏感的感受到不对劲,期盼的望向李老三,微微扁起小嘴道,“爹爹,你不想要瑶瑶了么?” 陆元颢的心瞬间抽痛了一下。 他已经认定眼前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陆涛涛,恨不能立刻将她抱进怀里,却不敢,他害怕吓到她。 同时,他又庆幸无比。 他不仅找到了妻子,还找到了女儿,而且妻子女儿都被照顾的这么好。 王落花微微怔住了,她没有想到瑶瑶会如此抗拒。 也是,瑶瑶从前被抛弃过一次,不!应该不至一次,她好不容易才拥有幸福的家,她一定视若珍宝,害怕失去。 不过,瑶瑶年纪毕竟还小,而且她那么爱娇娇姐姐,她相信瑶瑶终归会接受的。 李老三立刻将她抱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哄道:“怎么会,爹爹最爱瑶瑶了,怎么可能会不要瑶瑶,爹和娘永远都是瑶瑶的爹和娘。”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话说的不大对劲。 如果瑶瑶真是娇娇的孩子,他立刻就高了一个辈份,成了三外公了。 “瑶瑶,对不起,是二伯母太心急了。”冯氏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过了头,吓到了乖巧却又敏感的李玉瑶,连忙道歉,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娇娇姐姐是瑶瑶的亲娘,瑶瑶会喜欢吗?” 李玉瑶一脸茫然:“娇娇姐姐怎么会是瑶瑶的亲娘呢?她是瑶瑶的姐姐呀。” “如果……二伯母是说如果,那瑶瑶你会喜欢吗?” 李玉瑶望望冯氏,又望了望眼前的陌生男人,然后再看向李老三,懵懵懂懂道:“瑶瑶喜欢娇娇姐姐,也喜欢爹娘,喜欢你们大家所有人,可是瑶瑶不想离开爹娘,也不想娇娇姐姐离开。”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陆元颢,“我爹爹说娇娇姐姐的夫君回来接她了,你是要带走娇娇姐姐么?” 陆元颢张张嘴:“我……” 面对一个孩子,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李玉瑶请求道:“你不要带走娇娇姐姐好不好?” 陆元颢的心早已柔化成水,他开口想说什么,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咽许久,他轻轻柔柔的说了一个字:“好。” 李玉瑶终于放下一颗心,黑亮的眼睛盯着他,露出了纯净的笑容:“谢谢叔叔,哦,不对,是姐夫。” 陆元颢温柔笑道:“不谢。” 李玉瑶将小手勾到李老三的脖子上:“爹爹,我有些困了,等我看过娇娇姐姐,你带我回家睡觉好不好?” 李老三声音发涩:“好。” 李玉瑶看了一眼李玉娇,果然就急着让李老三将她抱回家去了。 李老三哄着哄着,她就睡着了,正想着将她放到小床上睡,她却紧紧抱住他不撒手,嘴里呢喃道:“爹爹不要不要瑶瑶。” 李老三只觉得心酸,许氏心里大概也明白什么了,伸过手来:“来,将瑶瑶给我。” 李老三坐在床边,将瑶瑶递给了许氏,许氏旁边还睡着刚刚跑过来跟虎虎玩,玩了没一会儿就犯困的囡囡。 她抱着李玉瑶温柔的拍了拍:“瑶瑶不怕,有娘在。” 李玉瑶往许氏的怀里拱了拱,安心的睡了。 忽然,摇篮里的虎虎哭了一声,李老三赶紧摇了摇他,虎虎小嘴吮了吮,其实什么都没吮到,然后继续呼呼睡觉。 许氏一边拍着李玉瑶的背,一边小声问道:“怎么,我家瑶瑶还真是涛涛呀?” 李老三道:“八九不离十了。” 许氏忍不住眼圈一红,泪就落了下来:“我原该高兴的,可是怎么就觉得伤心呢,我实在舍不得……” 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 如果瑶瑶就是涛涛,那就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失去她了。 陆元颢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将妻女接回京都,到时候他们想见瑶瑶一面都难。 这让她如何能舍得? 李老三抹了一把眼泪:“我何尝能舍得,可是娇娇她……那么可怜。” “唉——” 许氏抹着眼泪长长叹了一口气。 娇娇她确实可怜,她怎么可能忍心不将瑶瑶还给她。 只是她的心…… 想说什么,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 另一边。 “喂,魁哥,你瞧见没,那个疯婆子的相公找来了?” 李春魁不耐烦的抓抓身上的红疹,睨了来人一眼道:“哪个疯婆子?” 李春富睁大眼睛道:“你真没瞧见啊,就是李天宝的二姐,那个白了头发的疯女人。” 李春魁撇撇嘴:“她夫君找来关老子什么事,对了,李天宝那厮回来了没?” “好像没有,我就瞧见王落花和那个男人了。” “你别好像。”李春魁的眼神变得阴鸷,“那个混蛋害得你我连家底都输了,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腌臜恶气,你赶紧去打听打听,那混蛋回来了没?” 说完,又烦躁的挠了两下。 李春富见他一挠,笑着打趣道:“魁哥,你身上长虼蚤啦,怎么挠个不停?” “放屁!我这么爱干净的人,身上怎么会长虼蚤。” “呀!”李春富父突然惊呼一声,“你脖子上怎么长了这么多红疙瘩,脸上也有一个。” “许……许是前些日子吃了几个大螃蟹,长了风疹。” 李春富凑上前,瞧了两眼,摸摸下巴道:“我瞧着不像,别是你……”他挑挑眉毛,调侃他道,“女人玩多了,得了花柳病吧。” “你小子乱放什么屁!” 李春魁气得霍然跳起,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就佯装要砸过来,吓得李春富笑着跑了。 李春魁追到门口,冲着他喊道,“别忘了,打听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李春富手一扬:“知道了,哥。” 不消一会儿,李春富就回来了,气喘吁吁道:“魁哥,李天宝那厮没回来,就是他媳妇带着他姐夫回来的。” “他娘的!”李春魁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混蛋竟然没回来,老子这口恶气怎么出?” 李春富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拿茶杯倒了茶,喝了一口道:“我看那厮八成是躲在他媳妇的医馆里,要不?” “不行!”李春魁摆摆手,“那厮有些身手,来明的,我们不是他对手,他不回来也好,我们就搞他媳妇。” “搞他媳妇?”李春富来了兴致,“怎么搞,魁哥你想好了没?” 李春魁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 申时。 “魁哥,快看,李天宝家的马车。” 天气太热,李春魁躲在路边草丛里,太阳斜射过来,他浑身又痒又热,正不耐烦,终于等到看好戏了,他立刻勾起脖子朝马车的方向望了望。 李春富“咦”了一声道:“好生奇怪,这马车怎么走的比人还慢?” “是呀!”李春魁也觉着有些不对劲,瞧见赶马车的人不是王落花,而是李老爹,他一拍脑袋,猥琐笑道,“不会是昨儿晚上,李国正和他婆娘……嘿嘿……” 他眨眨眼,李春富立刻会意,也笑的猥琐:“所以,今儿连赶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了,“可是马车走的这么慢,”他朝着路中间的捕兽夹望了望,“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那怎么办?” “魁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李春魁气得往他头上盖了一掌:“你个蠢货,什么都不能指望你。” 李春富瘪瘪嘴,很不服气道:“也没见你聪明到哪儿去。” “你——” “好了,魁哥,现在不是争论谁蠢谁聪明的时候,马车这么慢的速度,肯定能看到路中间有捕兽夹。”突然,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不会是那个死丫头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埋伏她吧?” “放屁!他又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知道。” “不管她不知道,反正我们肯定是白忙活了。” “未必!且看着吧!” 李春魁还抱了一丝希望,他直勾勾的盯着马车。 “吁——” 李老爹及时勒住马,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王落花随后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果然她料想的不错,这路上有埋伏。 早上,她就看到同村的李春富贼头贼脑的往院子里头看,李春富是李春魁的堂弟,两个人沆瀣一气,准没什么好事。 李老爹正气愤的要将捕兽夹捡起扔到一边,王落花朝着路边密密草丛处看了一眼,李老爹会意,将捕兽夹往草丛深处一扔。 “呀!” 李春富疼的惊叫出声,吓得李春魁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花儿,上车吧。” “嗯。” 王落花和李老爹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上马车赶路,李春魁正要探出头来看,忽然从轩窗里飞出一个像是包袱一样东西,正巧落在了他们边上。 “什么东西?” 李春魁正好奇的要打开,忽然看见包袱里有马蜂钻了出来。 “娘诶!是马蜂!” 李春魁惨叫一声,李春富也吓得脸色惨白,捂着被砸的脑袋赶紧起身逃跑。 成群结对的马蜂蜂涌而上,盯着二人追。 “啊!好痛!” 李春富又是一声惨叫,接下来李春魁也中招了,被马蜂狠狠的蛰到了嘴。 两个人痛的尖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被蛰的跟猪头一样,李春富又痛又气:“魁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春魁想骂他,嘴肿的老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赶紧脱下外衣罩住头,拼命的往家跑。 跑到半道忽然撞到一个人,那人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李春魁根本不知道撞的人是谁,只管想逃跑,却被人一把抱住了脚。 “李春魁!你个王八羔子,你害死老娘了,老娘要跟你拼命,呜呜……” 抱住他腿的人哭了起来。 他一听是金翠巧,虽然心里很不耐烦,还是停下来将她扶了起来。 金翠巧也不管他被马蜂蛰的跟猪头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个杀千刀,从哪里惹出来的脏病,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呀,呜呜呜……” 恰好,李春富追了过来,听到她的质问声,顿时呆住了。 再联想到近日,李春魁身上长疮的事,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往李春魁家跑,前儿晚上,他被他爹打了一顿,气得没回家,将就着在李春魁家息了一晚。 完了! 他不会被李春魁传染了吧? 李春魁自己也愣住了,他想说话,偏偏嘴又痛又肿,根本张不开嘴,他生怕金翠巧在这里和他拉拉扯扯,叫村里人看见了,正想要将她拉到一旁,就看见那边焦氏送李逢秋出村了。 再有三天就是院试,因为考生众多,客栈难定,李逢秋必须要提前赶往府城。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儿开始,他头昏昏的,脸色也不大好。 焦氏瞧他这样,心里很是放不下,叮嘱了他好些话,最后还是不放心,和他一起上了骡车。 …… 转眼,就到了院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