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首领
分析第二次末日战争，交战双方的重大胜利几乎都是捉住敌人的脆弱点再用重兵碾压才达成的，几乎没东西能挡住有预谋的突袭，那些逃过浩劫的例子屈指可数，而伊哈萨姆围城战正是以少胜多的典范；当然，成功防御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据证实就连幽暗丛林的暴雨都难以冲掉血腥气，一钩残阳吟诵悲壮的诗歌。 人类纪元三千一百一十四年夏至，猎手之城领导人杰诺娃决定退居二线，这给士气带来不小的冲击，那些精干的猎手虽然在坚守位置，但谁都能看出来他们的信心大不如前。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要我去指挥那些人...”小吸血鬼进到伊哈萨姆的城镇大厅，里面的猎手见来了一个新面孔，都将目光对准她。 而在婆罗门看来，这群黝黑粗壮的汉子都是嗜血的家伙，尤其当他们把目光放到你身上时，总能让你觉得这些人想从你那弄走什么！比如说心脏、眼球等等，如果情况允许，这条命也在考虑范围。 “那个，大家请听我说...”婆罗门刚进门就被对方的眼神折了半截威风，就和之前想的一样，你能轻易看出对方的每一个表情，他们在质问你有何权力来占用他们宝贵的时间，不过现在情势严峻，容不得再耍老爷脾气；小吸血鬼重振心神继续道：“你们的首领杰诺娃已经将这座城市的安全交给我守护。” “哈！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我们凭什么把伊哈萨姆交给你？相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烟花（指炼金术师的工作）我还是相信我手中的猎刀。”一名中年汉子嘬了一口，然后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擦了擦。 “她的确是这么说的，你们最好合作，等到风头一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管不着谁，但现在必须听我的。”婆罗门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可依然有人来挑刺。 “你会潜行吗？你懂怎么辨别气味么？你知道猎手之间的暗语么？这些都不清楚你拿什么领导我们？” “就是，你如果有杰诺娃大人一半的实力我们就听你的，除此以外，做梦...”一名青年满脸轻蔑，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一致共鸣，固执的伊哈萨姆人完全不给婆罗门面子，即使她是杰诺娃介绍过来的也不行。 “你，你们...”小吸血鬼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若有若现，她微微颤抖着，但随即又满脸带笑：“行，不就是想试试我的底么，那就来吧。” 伊哈萨姆是全大陆出产宝物最多的地方，来往的商旅络绎不绝，但即使是这样它仍是个闭塞的世界，比如居民对灵能者的认识除了有钱以外，就是有强大的法力，但他们的身体素质普遍较差，观察力也不够机敏，可以说这样一群人进入丛林相当于喂野兽！ 最后当地人用惯性思想将婆罗门当成累赘，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人物——炼金术士，灵能者中最为危险的一种，他们思绪万千，谁也无法猜到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有一位亡灵巫师坦言，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除了神圣王国外就数炼金城了。 “刚才不是有人质疑我当首领么？上来。”小吸血鬼从兜里掏出十只药剂夹在指缝间。 “对付这种小姑娘都不需要武器，我能赤手空拳拿下她！”一名猎手活动着肩膀，可面对他的是一只冒着红色气泡的试管...... 嘭！红色的烟雾，带有刺耳的响声和闪光，那名执拗的猎人从浓烟中滚出来，仔细观察他的眉毛胡子只剩半边，更绝的是他在不停的翻滚并扑打着莫须有的火焰，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啊！好烫，好辣！小丫头片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从一位专职折磨人的老太婆那里学来的技术（指拉斯林·莫安），它叫杀人辣椒，专门刺激裸露在外的皮肤，别担心，它们没有实质性的杀伤力，但效果却是一顶一的棒！”小吸血鬼拿着匕首架在猎人的喉咙上，表示她能随时要了对方的命。 “这属于犯规！我们这边没拿武器，那边却用了！”一个年轻人不服，他拎着根棒子走到婆罗门旁边，等待着裁判的发号。 “你今天有穿棉衣棉裤么？”婆罗门见裁判的手抬起来就饮下手中的一根药剂，然后将另一根摔在地上。 啪！清脆的试管撞碎声音，青色的烟雾再无拘束，它立刻将周遭物品擒获，那名挑战者也不例外，他大声哀嚎着：“噢！好冰，冻死我了...”年轻人挣扎着摆脱烟雾，他的腿和胳膊都覆盖着冰层，话说南国人受不了冰寒，所以他们对冷更为敏感，也更惧怕。 “这是从菲尔福蟒蛇的毒囊中提取出的速冻药剂，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被那种大蟒捉住的人会迅速结冰，然后被怪力挤碎、压爆，反正死相很凄惨就是了...怎么样？不用闻气味、打暗语也能撂倒你吧？现在，还有谁想来试试？”婆罗门双手交叉，剩下的七根试管被阳光晃的美丽异常，但人们都对那里的东西忌惮得很，天知道还装着什么，看来这鬼头鬼脑的小丫头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欺负呢。 “还有不服的么？没有了？那么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我要求你们百分百配合我，还有不许问为什么！”小吸血鬼知道跟这帮人解释化学特性等于对牛弹琴，她见没有谁反对，就拍了拍手，爬到塔里去了。 “伊哈萨姆的居民们，我是你们的新首领婆罗门·帕德斯拜恩，我有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要宣布；距援军到达这里还剩五天，也就是第六天早晨我们就能看见帝国的大旗插在最近的山岗上！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能携手共进，因为我们终将胜利！”临近黄昏，望塔上的扩音器响了起来。 话说小吸血鬼在取得指挥权后特地用‘往生者的凝望’做了次占卜，上面显示的画面就是人类大军接收了这座城镇，在混沌的夕阳下，城中的大部分建筑灰飞烟灭，唯有一幢完好的神庙还在飘扬伊哈萨姆的旗帜。 “我居然没看到自己...这预示着我的死期？所以说预知未来什么的最讨厌了！”婆罗门放下话筒郁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