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摊牌
陆严河郁闷地叹了口气。 没借到钱，只能继续往前走。 走到南方公园边上，陆严河感觉自己两条腿仿佛要走断了，终于停下来，在路边石凳上坐下，暂且休息一会儿。 现在已经是九月天，深夜凌晨，冷风吹得飕飕响。 身上衣服都快干了，但还是有点湿，被风一吹，贴着皮的地方仿佛浸了冰似的的冷。 坐下休息的时候，陆严河也在思考自己的现状。 无论如何，活下去是关键。 穿越过来的人，都是怎么做的来着？ 穿越，不是重生，买不了股票，也买不了球。 这是另一个地球，另一个平行时空。 他可以做一个文抄公，也可以做一个曲抄公，但是，这都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变现的项目。 而且，他也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能力，可以完全复刻那些经典的作品，全凭记忆的复刻，效果总是要打点折扣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显严肃的女声在他前边响起。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陆严河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前方。 三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穿着警察制服，正一脸严肃的疑惑看着他。 陆严河看到她的一刹那，眼泪都快要感动得流下来了。 “警察jiejie！我被人推进了河里面，好不容易爬上来，手机打不开了，也没有钱！”他悲愤地说，“快救救我！” 外表十八岁、灵魂也同样是十八岁的少年差点给人跪下。 - 秋灵满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非常小白脸的男生，前一秒还苦大仇深地垮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秒看到她就跟看见了亲娘似的嚎。 她无语地看着他。 值完夜班，回家路上，突然碰到这么个英俊的少年，她必须要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在颜控的驱动下才开口多问了一句。 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少年大晚上的不回家，坐在路边上发呆，谁知道—— 碰上案情了？！ “有人把你推下了河？” 深夜凌晨，好不容易下班可以回家休息的秋灵又不得不临时加班，把这个报案人带去了派出所。 但这个报案人一问三不知。 既不知道是谁给他推河里面的，也不知道别人的电话号码。 能怪谁？这个智能手机时代，谁还能背别人的手机号？ 幸好派出所还是能查联系方式的。 凌晨四点，经纪人周平安一脸深夜被叫醒的暴躁和困顿出现在派出所。 “这是你带的艺人？”秋灵问。 知道陆严河是偶像艺人之后，她就这个男孩有一张英俊的脸也就释然了。 周平安当着警察的面，态度还是很好。 “没错，是的，哎哟，大晚上的辛苦警官了啊，麻烦你们了！” “份内的事，不过，你艺人刚才打了好几个喷嚏，估计是受凉了，赶紧给他吃点药吧。”秋灵说，“另外，他说有人把他推下了河，我们查了那个地方的监控，很糟糕，那是一个监控死角，什么都没有拍到，我们只能再通过别的调查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你先把人领回去了。” 周平安连连鞠躬答谢。 “好嘞，多谢警官，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秋灵把周平安领到陆严河待的屋子。 陆严河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沙发上，一脸呆滞地发呆。 “陆严河！”秋灵喊了一声。 陆严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见了自己经纪人。 “平安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非常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是原身的条件反射。 对于这个一直带着他们的经纪人，原身在他面前一直是又紧张又畏缩。 事实上，根据原身的记忆，周平安也一直很不待见他。 因为他是团里最不红、最不挣钱的那个，周平安怎么会待见他呢。 今天还因为他，这么晚被人从被窝里叫了出来。 周平安看了一眼陆严河，微微皱了下眉，没好气地说：“大晚上的出去瞎跑什么！” 陆严河没说话。 他不愿意模仿记忆里原身面对周平安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也不好按照自己的风格怼回去，那跟原身也太不符合了。 沉默。 当着秋灵的面，周平安到底没有说别的，两人签了个字，就走了。 陆严河冲秋灵挥了挥手，“多谢秋警官！” 秋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 她叹了口气。 这回到家，洗漱一番，等她上床，估计都要五点半了。 一晚上就这么没了。 - 周平安开车送陆严河回宿舍的车上，一直没开口说话，陆严河也就跟着没有开口，沉默地闭着嘴，看着车外这座安静的、荒凉的城市。 周平安忽然开了口。 “小陆啊，你签到我手底下，也有三年了。” 陆严河抬头看了在前边的周平安一眼，嗯了一声。 周平安只觉得陆严河的反应有点跟平时不一样。 那一声“嗯”，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应该是错觉吧。 陆严河虽然不红，但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 “下个月风志就要解散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风志是他们的这个团名，陆严河心中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平安，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想法，跟着平安哥继续干。”他说。 周平安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其实这一行，你也知道，很看天赋，也看眼缘，有的人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都有大把的人喜欢他，你吧，可能性格就是太内向了，也不怎么说话，这样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永远也出不了头。” 陆严河没有说话。 他等着周平安继续往下说。 周平安果然接着说了。 “你也不要怪哥说话直接，你现在才十八岁，现在换一个职业，人生还来得及，风志马上就要解散了，以后就没有团体的工作了，按照过去这三年的情况，你觉得你失去了团体的工作，还能接到别的工作吗？”周平安说，“依我看，既然不适合在娱乐圈混，还是尽早离开吧，去念个书，考个大学，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