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与绘梨衣谈论浪漫
…… 港区元麻布。 新大谷饭店新址三层的休息隔间。 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承道的眉头忽然一皱，睁开眼看向用手指捏着零食往嘴里放的绘梨衣的方向，眼里闪过复杂之色。 只是他的目光并不像是在看容颜绝美的女孩，而是透过她看着某种让自己无法理解的奇怪的事情…… 此时坐在茶几对面的绘梨衣身上的开刃长刀已经托管在安检处，一身红白配的宽大巫女服倒也是显得非常得体。 (PS：在李承道没有反应过来发觉女孩身上的巫女服是霓虹传统式样的时候，就连他也得承认绘梨衣绝对算的上cos界的天花板。) 尤其是在因为习惯性的跪坐，让接连被自己背刺李承道言解释无果，露出摆烂的苦笑时， 意识到自己再次让没脸见人李承道的绘梨衣，福至心灵的解开发带，并将霓虹女子跪坐在沙发上转为屈膝侧腿而坐的柔美姿态。 就像是在表示她忘记来了这里就跟回了家一样，不用再一板一眼的学着用国外的丢人礼节了一样。 事实上绘梨衣的这个姿态很美，身体年龄刚过十八岁的她展现出来的效果更是堪称美轮美奂。 虽然绘梨衣这种努力的作用，仅是让因为自己先后被打上了人贩、恋幼变态和诈骗犯等不同标签的李承道，能够微微挺直腰杆当个好人。 “李君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我？” 在李承道想着进饭店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时，一行娟秀的小字就被举在了他的面前。 回过神的他这才注意到绘梨衣正在眼带好奇的看着自己。 李承道眨了眨发干的眼睛，没有隐瞒自己通过橘政宗所“看”到的情况，轻声说道：“我刚刚看到绘梨衣的兄长迅速击败了犬山贺家主。” 绘梨衣美眸闪过一抹讶色，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兄长这些年有很努力的在变强，不像绘梨衣一样是一个没用的人。” 李承道闻言嘴角轻轻抽了抽，眼里闪过复杂到了极点的光芒。 虽然李承道也得承认源稚生以极致的速度一招秒杀犬山贺的一幕，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但是他同样因此联想到了另一个非常要命问题。 既然上杉三兄妹里头最弱的源稚生在没开言灵时候都这么恐怖，甚至可以轻易击溃全力以赴的犬山贺了。 那么原著中的战力表现要比夏弥还要强横的绘梨衣，在这个注定走偏的龙族世界到底有何等伟力？ 尤其是在深入接纳赫尔佐格的记忆的过程中，确定了绘梨衣的血脉构成要素之后。 李承道看向绘梨衣的目光更是带上了几分惊艳，就跟当初他看到空天战机的设计终稿时一样。 谁能跟他解释一下，赫尔佐格凭什么做到面不改色的抽掉小半古龙龙茧的胚胎血？ 又是怎么做到的借由零号的血，兼容同化融合高度返祖纯化的白王血脉和海洋与水之王血脉，孕育出来绘梨衣这么一个奇迹的？ 而且逐渐变得清晰的记忆中的那个赫尔佐格行事风格和阅历手段，放在一个失败者身上是不是太过于违规了点？ 即使不算赫尔佐格记忆中活见阿飘的人际关系网，那个…野心家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做的事就已经足够恐怖了。 只是这样一来，到底谁才是心都黑透了幕后黑手啊！？ 李承道心中吐槽道，但很快就将某种严重违反公序良俗的猜测镇压在记忆深处，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抢救一下。 李承道晃了晃头，注意力再次放在正小口的啮咬着香酥可口的银丝糖的绘梨衣身上。 “绘梨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坏的人？”这里这个我包括以前的赫尔佐格时期的橘政宗。 正在小口的吃着银丝糖的绘梨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叼在粉唇上的糖丝含了进去，用流转着疑惑之色的美眸看着李承道。 但很快她就歪了歪脑袋，任由披散开来的墨红色发丝如瀑倾斜，干净的左手再次从巫女服里掏出小本本。 “李君，这里的食物好好吃，绘梨衣以后还可以来这里吃东西吗？” 女孩没有正面回应李承道的问题，但也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对三观依旧残缺而扭曲的绘梨衣来说，与其费劲心思的去分辨李承道好人与否真的不如多吃两块糖来的开心。 跟被囚禁在金库里打游戏不同，也跟以前被严密看护着出门吃饭不一样，绘梨衣今天真正体验到了自由的感觉。 “……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们就尽量别麻烦人家了。” 李承道在看了绘梨衣写的字后沉默一会之后，才能够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虽然人家在饭店干过活，但是咱们两个也不能真当对方是开饭店的，会接待四方来客啊。 要不然的话，咱们一不小心就被河蟹神兽将钉死一起一根绳子上了！ 绘梨衣闻言脸颊微微鼓起，很快两行娟秀的小字就出现在她的小本本上。 “李君和绘梨衣有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吗？” “李君是在做坏事吗？” 看着小本本上看似南辕北辙毫不相干的疑问和固执的举着小本子的少女，李承道心中某一杆天平缓缓倾斜。 赫尔佐格虽然是一个反派，但这个世界里的他的确很厉害，也没必要全盘否定的，李承道在心中欺骗着自己。 “绘梨衣没有做错什么，我做的也是对的，所以我们都不是坏人。”李承道认真的开口说道。 虽然绘梨衣可能会比原著中的要强得多，赫尔佐格也有着特殊的境遇，但是这又跟他李承道有什么关系？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将自己带来的礼物给送到位，然后履行拯救绘梨衣承诺，顺便在这个过程中践行自己的意志而已。 至于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些的不忍言之事，和之前那个让我也感到头皮发麻的猜测…… 这又与最多也就还会留下一年的李承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绘梨衣流转着亮光的澄澈眼眸闪了闪，认真的看着和自己隔着一张茶几的李承道好一会。 “李君，你是在害怕吗？” 李承道看着白色小本子上的娟秀小字，直接就怔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点头又摇头。 在女孩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李承道面露追忆之色，面带微笑的低声说道： “我曾经经历过这个世界上最为浪漫的让人感动事，而从那一刻开始，也许有能够让我真正感到恐惧的事，但也没有多少了。” 若不是一直没能克服那个心理缺陷上的记忆梦魇，李承道觉得自己这句话可以成为肯定句也说不定。 少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歪楼轻咬着自己下唇，眼里流露着兴奋的亮光，唰唰的在小本本上面写到。 “最浪漫的事，李君是有着自己所喜爱的人吗？” 在绘梨衣的根据二次元动画番构建的世界观里，浪漫这两个字是能够和爱情直接挂钩的。 所以绘梨衣在这里简单的将李承道最浪漫的事情想成最美好的爱情，其实也还说得过去！？ 李承道看着纸面上这个让自己哭笑不得的问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这个问题槽点属实太多，若不是知道绘梨衣的价值观和常人不同并不是有意阴阳怪气自己的话。 李承道高低得让少女知道什么叫正义的唾沫抢食大法，让她看着自己喜欢吃的零食被糟蹋，露出气鼓鼓的干瞪眼模样！ 绘梨衣：s(｀ヘ;)ゞ 而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李承道半是解释半是追忆的轻声说道： “不是绘梨衣看的动漫番里中学生兼职拯救世界的爱情故事，而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着多人都在期盼着你能够好好活着，过得幸福安康。” 少女茫然的张了张粉嫩的小嘴，旋即想到了什么，迅速在小本本上写字。 “是像兄长和政宗先生希望绘梨衣能够治好病，活得开心样吗？” 橘政宗对于绘梨衣几近于放养的照顾，对绘梨衣来说竟然也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小怪兽的要求真低啊。 面对少女的追问，李承道第一个想起来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只是在绘梨衣因为李承道的走神而皱起了精致的小鼻子后，他便迅速的回过神来。 “我说的并不只是家人哦。”李承道先是新的开口，然后声音缥缈的向绘梨衣解释。 “那是由很多很多你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在听闻你的境遇后，便希望你能够健康幸福的人共同铸就的浪漫。” 而这也是前世的李承道一步步走向古往今来层级的最大的动力源泉。 就连他的这条命都是大家跟阎王抢回来的，凭什么不回报这份真心？ “很多很多人的陌生人是有多少？” 李承道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沉吟着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比这座城市的人多一百倍应该还是有的。” “好厉害，李君好厉害！” 绘梨衣绝美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对李承道的羡慕，也毫不节省用来赞美他用的笔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