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兄妹谈话道原委，女子进府会情郎
皇宫高墙之内万福宫，宁贵妃殿中正坐，宁亭远侧坐。两人闲谈之余宁贵妃无意问道： “哥哥，为何要废这么大气力让岚儿拜入那老头门下，我们大齐的金刀霸宗位列五大宗门第二不比那老头强多了。” 宁亭远见宁贵妃提到金刀霸宗不屑道： “儒士修剑，莽夫玩刀，金刀霸宗粗鄙不堪。再说国师就是金刀霸宗的人。” “那抚云剑宗天下第一宗门可好？”宁贵妃急忙找补道。 “抚云剑宗好是好，可他宗门终归是在别国。而且进入他的宗门要有两个条件，要么天资聪颖，要么身世显赫。 “整个东晟青洲数国，王公子弟和年少才俊皆拜入其宗门之下。” “你觉得岚儿去了能得到几成照顾？更何况二皇子也在抚云剑宗。” 宁亭远抚着髯须道。 “那枪宗呢？鸿烈枪宗总可以吧！” “枪宗是可以，而他的宗门之内多是名将之后。” “但贵妃娘娘你可曾想过，枪宗门徒不下万人，真当岚儿有难之时他们能否真的出手相助？” 宁亭远探身反问道。 “这……这……”宁贵妃一时语塞。 “还有一个呢？”宁亭远笑道。 “那个拳宗？还不如老头那三观山呢。一群乡野村夫，全是变态！”宁贵妃鄙夷道。 “哈哈哈！变态，这词用得好，确实变态。”宁亭远听闻仰天大笑。 “许庚年位列五老之一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而他的三观山是第一次开山收徒，据说他此次只收7个徒弟。” “如果岚儿能拜入许庚年的门下，那可就是亲传弟子。” “倘若亲传弟子有难他这个当师傅的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还有就是赫连城的儿子也在三观山。” “你说的是定西王赫连城？”宁贵妃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没错！如果得到了赫连城的支持，皇位唾手可得。” 宁正弘和宁亭远父子，何尝没有考虑过其他宗门，在这个夺嫡之争中，谁背后势力大，谁的胜算就大。 但是其他宗门确实不合适，在那些大宗门面前，皇权在他们眼中可有可无。 倘若你无法给他们输送利益，即使你被灭国了他们都不会管你。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三观山最合适。 “若不是有消息得知这老头非要下山收王家那小子为徒，父亲也不会出此下策逼他来见。” “不过王家那小子倒也有点本事。” “倘若那老头不来见呢。”宁贵妃问道。 “那就杀了姓王的全家呗！”宁亭远抿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那许庚年出手相救，谁又拦得住？”宁贵妃不解问道。 “他救得了一人，还能带姓王的全家一起前往三观山？” “到时候当着姓王的小子面，灭他家满门给他种下心魔，他便如同废人了。” “许庚年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不明白的。” 宁亭远话音不大，但却字字狠毒。 谈话间，一人前来禀报，许庚年已经去往宁国公府。 听到此话宁亭远微微一笑，宁贵妃则喜上眉梢起身谢道： “多谢哥哥相助。” “诶~是父亲，他老人家心系岚儿，但也请贵妃娘娘别忘了对岚儿多多教诲，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啊！” 宁亭远话中有话宁贵妃岂会不知，满口答应下来。 …… 京都之内甚是繁华，街宽路实，商户林立，人烟阜盛。小贩行人满目皆是，各种叫卖之声更是此起披伏。 一行几人行走在京都街头，为首的是那姓庞的大人，许庚年一身夫子打扮骑着毛驴紧随其后，身后还跟有三人。 王珏便在其中，他刚处理完内鬼之事老头便找上了门，非要拽着他去见个人。 每经过一处酒肆许庚年都会探出头去，用力嗅着，然后扭头对身边的青衫少年说道： “嗯！这酒不错，这酒不错。能尝两口就更好了！” 那青衫少年始终绷着脸也不接他的话。 王珏看了一路终于看得明白，这老头就是一个酒鬼，逢酒必喝，每喝必醉，一醉就喜欢吟诗作对。 而那少年不仅是个聋哑人还是面瘫。从桐县到京都这一路就没见他说过一句话，没变过一次表情。 至于那个黄衫姑娘，整天不是弹琴就是拿着一个香囊发呆，一会笑一会哭。 在王珏看来，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正常人。 一路上王珏把整个事情想了一遍。‘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宁丞相的局，就是为了把那老头诳进来去见他。 至于宁丞相为什么那么笃定，老头会为了救自己而去见他，这个他想没想明白。 难不成自己的身世被人发现了？ 那自己不就成了一块唐僧rou嘛，人人都想咬上一口。那自己岂不是又要过上被人到处追杀的日子。’ 正想到此处，许庚年突然扭过身子问道： “小子，想不想拜入我的门下？” “想！” 王珏不假思索的答道。 ‘从那少年的身手就能看出，这老头应该不简单，身靠大树好乘凉，即使自己身世暴露有人想抓自己，估计这老头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这回答打了许庚年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 一时愣了半响，恍惚间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随后说道：“去，打……。” 话未说完，王珏已经跑到酒肆打了两壶酒递了上去。 许庚年一边念着山羊胡，一边接过酒点头笑道：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两口酒下肚，许庚年闭眼仰头，伸手向上一指摇晃着悠然吟道： “世人都说神仙好，长生不老死不了。 我说唯有玄澧好，醉生梦死就一舀， 世人都说神仙好，天地之间任逍遥。 我说唯有醁醑好，爱恨情仇全忘掉。” ‘这是啥？曹雪芹的《好了歌》改的乱七八糟。’ 王珏心想着，忽然瞅见青衫少年正怒视着自己。想起他曾一脚压垮一个炼气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心想‘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难道是……’ 王珏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头那么明显的暗示想喝酒，他都无动于衷了。 原来他不是聋哑人，而是这老头喝了酒确实一般人把控不住。 没等王珏思绪收回，许庚年便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拉到身前，满嘴酒气的说道： “来来来~好徒儿，听听为师的这首诗写的怎么样。” 说着又吟诵起那蹩脚的诗句，王珏双眼无神，面如死灰。后悔为了拍马屁给他买了两壶酒。 宁国公府说话便到，只见三扇朱漆兽头大门坐北朝南而立，门口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石狮子前站着十来个小厮。 正门大开，一老者站于大门之前，十余人呈八字自老者两侧依次排开。 老者华冠丽服，身姿挺拔，须眉皓然，仪貌堂堂。 王珏抬眼望去，这老者想必就是左丞相宁正弘了。 见许庚年到来，宁正弘迎上前去拱手笑道： “许仙人光临，真乃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许庚年说着晃晃悠悠下了毛驴，很明显酒还未醒。 宁正弘迎许庚年进府，王珏一行人紧跟其后。 宁亭远在两人身后，介绍着府内总总，礼法周到而又带着些许骄傲。 进了垂花门，走过抄手游廊，穿过三间小厅，来到正房大院。 宁正弘带着许庚年去了书房议事。 王珏待着无聊出了正房在庭院赏景，行至一假山处忽见一黄色身影闪过。 揣度片刻便紧随其后，刚走没两步但见一衣着华贵的男子从厢房内窜出，拽着黄衫姑娘的小手，又返回了厢房。 王珏见两人甚是亲密，想上前查看。 但转念一想，若是人家小情侣幽会互诉衷肠，而自己却偷听，这不太道德了，便又作罢。 刚离开没两步王珏又扭头走了回来。 ‘我什么时候道德过啊，还是先听听再说，万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王珏搓着手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