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衙内闯三国在线阅读 - 第174章:废立

第174章:废立

    吕布跳槽了,丁原被和谐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结果有些瑕疵,但董卓同学仍然感到了‘春’的气息。

    于是,在李儒秘书长的敦促下,他再次召开了中央才常委委员二次扩大会议。就国家领导人的问题,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

    刘璋仍然没有参加。据说,他游邙山去了。对于刘璋的行径,李儒在惊疑,曹‘cao’在沉思,董卓在狂笑。

    死孩子,终于感到怕了吗?董卓心里想着。当丁原事件发生后,他能明显感到众人看他眼神中的那种战栗。

    刘璋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游邙山,在他认为,这是一种保面子避祸的举动。也等于默认了他的提议,算是一种折中的退让吧。所以,董卓很爽。

    当天的会议开得还是比较成功的,虽然中间也出现了一个小cha曲。那就是,袁绍这小子居然又跳出来反对废立。

    言词很犀利,态度很强硬,结果很可笑。嗯,跑了,当大家在一旁劝住了两边后,袁绍愤然离席,回家连等都未等,直接收拾收拾,撒丫子走人了,去了渤海。

    整个过程,太傅袁隗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满头是汗。老头哪知道自家侄子跟人早有密谋?袁绍这一去,果然董卓那‘阴’冷的目光就冲他去了。

    “太傅觉得废立之事如何?”董卓的语声如同万载寒冰。

    如何?还能如何,当然是英明睿智,明见万里了。袁隗老头虽然四世三公,但眼瞅着大祸临头,显然并没什么风骨可言。唯唯诺诺,全是恭服之意。

    董卓心中得意,想想跑了的袁家小子,心中又有些不实落,暗问左右意见。

    “事情还未定,当前首要之事,是完成废立之事,其他的在说,不要节外生枝。”这是李儒的意见。

    “袁家隐形势力不小,若bi的急了,只怕狗急跳墙,反而出事。不如顺势给他个小官,他一高兴,这事儿算有了面儿了,也就安分了,他家这叔叔袁隗不是还在嘛。”‘侍’中周毖认为袁绍有些能力,安抚为上。

    “袁绍好谋无断,没啥可担忧的。随便许个郡守的小官儿,既暂时安抚了他,还能体现明公的心‘胸’,收了民望。”校尉伍琼认为袁绍没用,意见倒是一样。

    既然几个心腹都一个意见,董卓也顺了心气儿。于是,渤海太守便新鲜出炉了。

    有了这个小cha曲后,众望所期的刘璋又不在,董卓的决议,得以全数通过。废少帝,立陈留。

    第二天,嘉德殿上,众大臣依次而入。只是让所有人,包括董卓大感意外的是,刘衙内也来了。

    满面的笑眯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频频和众人点着头打着招呼,似乎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好事的冷眼瞅着,心头暗暗期待。董卓心中又是格痒,又是忐忑。这小王八蛋来干啥呢?会不会给自己捣蛋呢?

    董卓有些纠结,他忽然发现,这些日子虽然一切顺利,但在自己心中,其实这个小王八蛋才是分量最重的那个。恨到了骨髓,也忌惮到了骨髓。

    正因如此,这才在完全掌握了局势走向后,乍一看到他,心中却仍是生出无数的不安。

    只是,如今形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怎么算现在局势也已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难道还怕了他一人不成?董卓咬咬牙,重新昂首‘挺’‘胸’,不去看那个小王八蛋。

    云板九响,少帝升殿。

    董卓步出行列,忽然拔剑,转身面对众人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即行宣布。”说罢,令李儒上来,当众宣读。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宣读完毕,喝令甲士上去,将少帝扯下,解下玺授,令其跪在下面,称臣听命。又将何太后扯出,一并撤了服冕,跪在少帝身边等候安置。

    少帝从董卓一开始拔剑说话,就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此时,见母亲何后都给扯了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吓得面‘色’惨白,转头对着刘璋大哭叫道:“皇叔救我,皇叔救我啊。”

    何后在一旁也是嚎哭不已,这个狠毒的‘妇’人,也不知可曾悔悟昔日之歹毒跋扈?一朝由天上落到了地狱,原本百般娇娆的名‘色’,也化作一团抖瑟,满面涕泗。

    众大臣看的心酸不已,却个个都只是低头不语。

    刘璋忽然走出班列,大殿上突然静了下来,便连大哭的少帝和何后,都忍着慌惧,满是期盼的看向他。

    董卓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机,拎着剑的手,却微微有些不可自抑的颤抖。

    “皇叔有何话要说?可是想逆天而为,以一人之力而抗天下吗?”咬着牙,那语声好似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杀机森然,却又有着一丝隐隐的惧意。

    刘璋嘴角微微一哂,斜眼看看他,脚下不停,直到少帝身边,伸手将他拉起。

    旁边甲士待要拦阻,刘璋忽然双目一睁,冷冷的扫了一眼。几个甲士只觉一股如山岳般的气势,扑面而来,森寒入骨之际,竟似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瞬间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两步,再不敢抬头去看。

    刘璋哼了一声,一手揽着少帝肩膀,一手握住他手,这才对着董卓淡淡的道:“老董,怎么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人跟我说过呢?怎么说,我也是当朝皇叔,朝廷重臣吧。该有的商量都没,这事儿做的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董卓一愣,他只当刘璋既然出头,必然是跟卢植、丁原、袁绍等人一样,对自己大骂‘jian’臣逆贼什么的。只要他一‘激’动,自己也好趁机将他拿下,除去心中这个大患。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刘璋如此风轻云淡,虽仍是逾越的拉起了少帝,但话中之意,却似是只责怪自己没事先跟他打招呼而已。

    这让他犹如鼓足了劲儿的一拳,打出去了,却忽然发现没了目标,闪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皇叔错怪太尉了。对于这般大事儿,太尉如何能不想与皇叔商议呢?只不过,两次议事,皇叔均因有事儿,拒绝了参与。但好在众位大臣都在,也算一致通过的。”眼见董卓面‘色’僵硬,李儒忽然上前,含笑作揖,对着刘璋说道。

    刘璋斜眼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这位是何人?既然能在这嘉德殿上代太尉发言,该当是品级不低才对啊。但以公这绶带所看,似乎不过只一低阶末吏而已,其中缘故,可能为我解‘惑’否?”

    这番话一出,李儒登时满面羞愧,一张白皙的面孔便涨成了猪肝‘色’。

    他虽得董卓看重,但一直都躲在幕后参谋,这官儿也不过小小的博士之职,牙根上不得台面。刘璋这么当众疑问,不啻于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

    只是,偏偏刘璋眼中并无什么讽刺之意,好像是真的疑‘惑’不解似地,让他解释都无从解释起。又气又羞之下,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怨气,眼底暗暗划过一道怨愤。

    刘璋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眼‘色’,眼中闪过一道异彩,随即归复平淡,只是仍然看着他,等他回答。

    “此乃老夫‘女’婿李儒是也,皇叔难道真的不识?咱们这儿正商议国家大事,皇叔身为重臣,这般纠缠旁枝末节,究竟意‘欲’何为?”董卓总算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怒声问道。

    “呀,竟是李儒先生吗?哎哟,先生大名,璋可是如雷贯耳啊。当日在青州时,尝与众名士坐论,都说先生才气,堪称天下绝才!不想先生竟然还是太尉之婿,呵呵,呵呵,这个,还要请先生莫怪,都是刘璋也犯了以官职取人的‘毛’病,唐突了先生,实在无礼,实在无礼了。”说着,连连点头,以示歉意。

    李儒微微一愣,没想到刘璋对自己竟如此推崇备至,只是见他面‘色’诚恳,谦恭赔罪,面上稍缓。口中连连谦逊,心中虽舒服了很多,但那股数不出道不明的怨气,却不知不觉的更是浓了起来。

    董卓见刘璋仍是笑‘吟’‘吟’的只顾跟李儒寒暄,竟似完全无视自己,不由的更是恼怒。偏偏这重要关头,他却拿不到刘璋短处,一腔怒气没处可发,只得扭头对着李儒哼声道:“子干,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且先下去候着,我回头再找你说话。”

    他这话里意思,不过是暗示李儒,这会儿是处理大事的关头,别跟那小王八蛋嗦了,免得夜长梦多。

    但他心急之下,却忽略了此时这么一说,不啻于同意了刘璋开始的疑问。那就是,李儒这么小的官,怎么跑到朝堂上来了呢?

    李儒面‘色’霎时变为铁青,心中羞怒‘交’迸,低下头低低应了声是,转身走出大殿。

    刘璋嘴角不由的微微勾起,笑眯眯的望向董卓,点头道:“太尉此番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原来竟是与诸公都商议过了的吗?”

    董卓听他竟主动将话题拉回,一时也没多想,哼道:“皇叔方才不也听到了吗,再问岂不是多余?”

    刘璋轻轻哦了一声,淡淡的道:“这么说来,诸公也都是这个意思咯?”说着,转头目光依次在众大臣身上看过去。

    众大臣心中惭愧,见他看了过来,都是不自然的将头扭过一边,或是直接低下,沉默不语。

    董卓站在一旁看着,面上挂满了冷笑和得意。眼前情景,他直到此刻才感到真的放下心来。看着刘璋面上的那种无力感,不由的心怀大畅。

    刘璋看过众人,并未多说,只是点点头。拍拍少帝肩膀,这才抬头对董卓淡然道:“太尉,说实话,我对你这次废立是反对的。”

    董卓面‘色’一变,眼中有狂喜划过。他不怕刘璋反对,甚至希望刘璋反应再‘激’烈些,这样,他才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趁机除掉这个祸害。眼中光芒一跳,就想出口再‘激’他一下。

    只是不等他出口,刘璋忽然松开少帝,对他摆摆手,叹息道:“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意见,我虽不同意,却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但是,我保留自己的意见。这个官儿,唉,我也懒得当了,就此辞去,从此安心做个富家翁,倒也逍遥自在。诸公,多多珍重,刘璋告辞了。”说罢,对着众人环环一拜,再不看一眼,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