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毒凶猛
早晨,一阵“嗡嗡”的手机闹铃噪音把正在华夏大学读研的杜简从噩梦中惊醒。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很好,7点50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8点钟赶到计算机实验室。 今天是星期一。 杜简冲向实验室的途中,校园广播里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正播放着早间新闻:“从凌晨三四点起,网络出现故障,数据大量堵塞……专家相信袭击的时间为2时55分,而袭击的病毒为‘血色蔷薇’。对于事故的起因,专家表示,目前断言病毒的源头和肇事者还为时尚早。” 终于,杜简来到了实验室,然后打开了一台服务器(运行管理软件以控制其他用户对网络资源进行访问的计算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他那迷人的导师江思颖依旧没有出现! 江思颖今年三十二岁。按理,刚刚博士毕业三年的她最多只是个讲师,但由于她在学生时代就有过各种各样的杰出成就,因此她已经跻身教授行列,而且是全国公认的美女科学家! 她那微微卷曲的棕色头发,充满了智慧的明亮眼睛,还有可爱的暗红色嘴唇……这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杜简,让他着魔地喜欢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 杜简望了望窗外春色盎然、生机勃勃的校园:好吧,这里是地处古都西安的全国重点211、985工程院校——华夏大学。 本来他已经跟江思颖约定星期一8点在实验室相见,可是…… “江老师怎么还没来?”杜简莫名其妙地感到了恐惧。 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右眼跳得厉害。冥冥中,他觉得江老师出了什么意外,而且和这次的网络瘫痪有关。他开始没由来地担心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网络袭击,而是一场信息领域的大地震,大海啸! 事实上杜简也当过黑客,还盗用过电脑程序。他那会倒没什么恶意,搞些小小的破坏只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超高的电脑技术。 杜简的担忧很快应验,不一会,一个西装革履,但毫无表情的年轻男教授走进实验室,一脸阴沉地开口对他说道:“这位是杜简同学吧?” “我是。”昨晚的恐怖电影又一次浮现在杜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悲哀的消息:江老师已经在昨晚遇害。”男教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楚。 刹那之间,杜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整个世界翻转过来,大地碎裂,江海逆流…… 杜简怔怔地坐在学校的服务器前,睡眠不足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江老师就这样离我而去?! 男教授把一张图纸递到了杜简面前:“这是一张大明宫测绘图草稿,是警方在江思颖的遇害现场发现的。” 杜简接过测绘图,正正反反地看了几遍,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男教授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听说江老师涉猎很广,对考古也有浓厚的兴趣。”男教授耸了耸肩,然后转身离去。 整整一天,杜简都在实验室里发傻,脑海中全部是江思颖老师的音容相貌,如此亲切,如此充满魅力…… 直到傍晚,他才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人名叫张凯,是他的小学同学。 张凯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车祸身亡,但好在他爷爷是腾飞集团的董事长。 后来他爷爷也去世了,就把整个家族集团都留给了他。 但除了年终结算的时候,这位董事长从来都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他喜欢游山玩水,喜欢探险猎奇,而且还是个地道的盗墓贼,对考古学颇有研究。 想到这,杜简立刻就掏出手机,打给了张凯——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一个让人恶心的声音响起。 杜简郁闷地关上了手机,然后茫然地走出了实验室,茫然地走出了校园…… 天空已经黑了,各色灯火次第亮起,给西安荡漾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杜简走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吧——汉唐。 烟雾、人声、酒香……懒散、舒缓的氛围,混杂着低俗的市井气息和浓厚的文化底蕴。 传统与时尚在这里碰撞出激情,伪装自己的人们肆无忌惮地笑着,把玩着晶莹的酒杯和细长的香烟。 杜简坐在吧台边,点了一打啤酒,然后一罐头接着一罐头地喝了起来。 忽然,他眼前一亮,一个带着野性和叛逆的非主流女孩出现了:她的脸上画着带有紫色萤光的烟熏妆;右边的耳朵上带有一枚闪闪发光的紫色耳环;左边的耳朵上则打了三个耳洞,并且用一条蛇形的耳环把这三个耳洞贯穿起来。柔顺的黑色长发飘荡在银灰色T恤的四周,下身则穿着一条剪满了小孔的牛仔裤。 女孩像猫儿一般淘气地依偎到杜简身边,对他微微一笑,大眼睛妩媚动人。 不知为什么,杜简恍惚中觉得她的眼睛和他深爱的女人好像,仿佛同样地充满了智慧和阅历。 杜简很能喝,但女孩也很能喝。 两个人一起面对面喝酒的时候,舞池里正放着具有唐风遗韵的音乐,充满了怀旧之情。 喝着喝着,杜简忍不住黯然泪下。 非主流女孩停下喝酒,好奇地打量了杜简一会:“你怎么哭了?” 杜简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爱的人被杀害了。” 女孩笑得花枝乱颤:“哈哈,你泡妞也别用这么老土的招呀。” 杜简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他伸手摸遍了全身的各个衣袋,好不容易找出两张十块,扔给了调酒师。 调酒师淡淡一笑:“先生,还差二百五。” 杜简突然感到自己不应该来买醉的,他连为心爱的女人一醉方休的权利都没有。他是个穷小子,学校每个月发的300块津贴还不够吃饭,真不知道如果某一天他想要自杀的话,买不买得起一条结实的绳子? “他的钱由我来付。”女孩干净利落地从一只黑色的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了两张一百和一张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