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治世之道立德法

    九条金龙就在眼前咆哮，头颅更是伸进了廊下。飞虎忙不迭的脱了靴子，下跪磕头：“微臣叩见始皇帝陛下，始皇帝君御苍茫，永世辉煌！”

    阴、阳同样跪下高呼。

    “我呢？不，本宫呢？”李一立刻对坐一辆车，始皇帝总是被朝拜，她却被选择性无视表示不满，“你们把本宫放在哪里？”

    “微臣叩见安阳皇后，安阳皇后凤领宫闱，风采无双！”飞虎连忙又磕头山呼。

    阴、阳也急忙跟着念了一遍。

    “败狗你不厚道。”李一嘟囔，“老子为什么只能在后宫装逼？一统天下才是老子的梦想，武则天才是本宫的目标……”

    “飞虎，”始皇帝开口打断李一的话，他在归来的刹那便看出了飞虎的虚弱，翻转时间查看一番立刻了解了详情。

    “臣在。”飞虎伏低了身体，额头贴地。

    “你记住，从今天起，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让你的战力遭受损失！”始皇帝命令着，一招手十颗真则道果从太和殿中飞出，另有四颗真则道果从明光殿那边飞来，正是飞虎被削掉的十四颗真则道果。始皇帝手腕轻转，十四颗真则道果重新融入飞虎身体，转念间已经重新接续。

    如同凡人断指，医救及时的话，是可以接回去的。始皇帝不仅将飞虎被削的真则道果接续了回去，还将飞虎的状态复原到了最巅峰的时刻，彻底抹去了后遗症，往后领悟道则法术并不会因此受影响，更是对飞虎的真则道果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完善，变得更加成熟而强大！

    代价是——皇者烙印种的更深了。

    “谨遵陛下御旨，臣记住了。”飞虎应道，“谢吾皇恩典。”

    “去吧，把那新晋的皇者带回来。”始皇帝道，“朕要一个安稳的大唐，便容不下不受管制的力量。”

    “臣遵旨。”飞虎叩首，趴伏着等始皇帝从身前走过，进入太和殿中，才抬起身。

    “败狗，先去一趟我的坤宁宫。我有事问你。”李一一拉缰绳，九龙立刻掉头，一路飞走了。

    飞虎穿靴子要去追的时候，听到了始皇帝和皇子宇的对话。

    “父皇。”宇自然知道始皇帝回来了，便等在门口等他。

    “那傀儡……和普通傀儡不一样，只有他能承载朕的恶……”始皇帝说道，语气说不上凌厉，也谈不上温和，“你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绝不能玩坏了……”

    皇宫内大步奔跑是要治冒失之罪的，飞虎一路疾走，紧赶慢赶的竟是有些气喘，平息了一口气才对守在坤宁宫门口的侍卫一拱手，一颗特殊结构的苍茫珠悄然在侍卫袖内凝成：“烦请侍卫大哥通禀一声，就说巡察使南宫虎求见安阳皇后。”

    “这……后宫重地……”侍卫有些为难。

    “败狗你怎么这么慢……”这时李一已经从宫门里走了出来，交代了一句“以后他来就直接让他进来”，拉着飞虎就往里跑。

    “皇后娘娘……娘娘……”飞虎不敢违拗李一，被拉着就只好跟着走，可走哪里有跑的快？走了两步就不由得小跑起来，“请您撒手……叫人看见了……”

    “他们不敢说。始皇帝也不会管。”李一不管不顾的拉着飞虎一路跑到了寝宫。到了寝宫，李一才放开飞虎，脱鞋走了进去。

    飞虎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在廊下脱了靴走进去。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仪天下，风采无双！”飞虎叩拜，等李一说了“平身”，才抬起身子开口，“不知皇后娘娘找微臣，有何吩咐？”

    “我问你，怎么治理百姓？”李一开口。

    “治大国如烹小鲜……”飞虎仔细了思索了一番，“政者，正也。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上者，民之表也。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上行下效，捷于影响。尊五美，屏四恶……垂拱无为而治……”

    “说人话！”李一大力的拍桌子。

    “立德、立法！”飞虎总结道。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李一立刻说出了政治思想考试里必考的填空题答案。

    “娘娘所说极是。”飞虎点头赞同，“为政先有法，法行则政立……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而有法令才有规矩，有了规矩，政治才能得以实行，百姓也能安居乐业，才有安定盛世……而立德，则是在法律做不到的领域对子民加以约束……立法是以强制性的条例进行外在的约束，而立德能让子民们自我进行约束，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立德……八荣八耻什么的？”李一问。

    “唔……臣只知道五美四恶……敢问娘娘，何为八荣八耻？”飞虎认真询问。

    “你别管，”李一大手一挥，让飞虎不敢再问，“立法还可以由军队或者警察……哦，也就是捕快来进行辅助，做到强制执行。但是立德会不会太过空泛，没什么力度？”

    “没什么力度？”飞虎努力试着消化理解这个句子的意思，“您是指立德可能无法获得想要的结果，或者是德化无法遍及，以致于即使百姓依旧刁蛮，不服管教？”

    “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说呢？”李一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按时空内的岁月算，活了不知以几百个亿计年的老古董解释，“就是说……比如说我做了好事，结果还被告罚款了，事情一传开，就没有人愿意去做好事什么的……”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飞虎有些理解了，“您的意思是，为善却蒙受损失，致使德化出现污点，从而改变了百姓对为善的认知，最终导致无人愿意为善？”

    李一点点头。

    “臣觉得，这是愚民和化民的区别。”飞虎说道，“所谓愚民，就是蒙昧百姓的认知，使百姓混沌，不知礼义廉耻……而化民，是使百姓开明，通礼义而晓道理，明善恶而辨是非……”

    李一不停的用指尖敲击桌案。

    “臣这样说您也许听不懂，臣便以您先前的举例来说好了。”飞虎听出了烦躁之意，连忙换一种方式来说明，“是人为善，却遭受损失，故而无人为善。表面上看是为政者愚民之举，使得道德崩坏，故而无人为善。实则不然，根本原因还是德化不足，化民之举未曾经行透彻。”

    李一叹气不语。

    飞虎感觉身体发紧，脑筋急转，迅速梳理思路：“若是德化足够，百姓开明。那百姓当知晓对错，即使为善可能致使损失，也会明白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是应该坚持的，不会因此放弃为善！当然，若是真正政治开明，行化民之策，当不会让为善者遭受损失。因为为善者不被褒奖反而受损，本身就是愚民之举，会蒙昧百姓认知。”

    “我大致懂了，”李一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重点不在于为善者遭受损失这件事本身上，而是在百姓自己的认知上。化民就是要让百姓知道，为善本身是对的，要去做，不看结果，而是看做好事的本质。也就是说，做一件事是做好事，那么我就应该去做。哪怕得到的是坏的结果，但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别人，就要学着这样做好事，而不是计较结果。”

    “是的。这就是化民和愚民的区别。”飞虎感觉自己思路越来越清晰了，“愚民就是只看结果，结果是好的，那就是对的，结果不好那就不对。为善会受损失，不为善不受损失，所以不为善。而化民是看本质，而未必是结果。为善是对的，而不为善是不对的，所以为善。同样，治世也是如此。”

    “治世有愚民和化民二策。”飞虎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多数世人都是只看结果的。立法，其实就是愚民之策。它以最直接、最强制的方式告诉世人，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做，不能做的做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用结果告诉百姓该怎么做。”

    “同样的，立德，就是化民之策。”李一这下听懂了，“它从委婉而约束力较小的角度告诉我们，哪些事情是对的，符合道义的；哪些是错的，不符合道义的。对的就该做，错的就不该做。从本质上去教人们做事。最后还是回到了立德、立法这里。”

    “不过，它们之间并不是独立的，”李一皱着眉补充，“立德可以囊括立法。也就是说，道德可使用的范围比法律更为宽广，但是道德不具备法律的强制性，所以道德只能算是法律的扩充和辅助。”

    “娘娘所言极是。”飞虎点头。李一经常表现得什么都不懂，但偏偏能提出很多有见解的东西，和她论道，飞虎也时常感觉收获良多。

    “来人，拿笔墨来！”李一拍桌子，“败狗，给我写出个法律来！”

    飞虎顿时傻眼，他虽然记得很多宪法条例，但要写一部宪法来就勉强了。“娘娘，宪法不是小的的专长，而且小的还有事要做……”

    “你的事重要还是我的事重要？”李一瞪眼。

    飞虎不敢吭声了，始皇帝最终把李一的权限设定在了和他同样的超等级。李一在飞虎面前拥有10的权限，可以全权主宰飞虎的命运。甚至始皇帝很多时候都要迁就李一，在飞虎看来，同样是10，李一的权限还要略高于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