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拜访
他池蟠作为这东京十二行的总把头,想来也是差不了这所谓的今科状元郎。 他是读书人里的行首,那他也是这经商之中的行首,这两相比较不是相差不大嘛! 可是自从在街上说了有机会上门拜访,找人打听到了杨秉的住处后,便想上门拜访没曾想一直受阻。 看着自己衙内的目光,何四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囊,这里没有什么妙计而是铜钱。 “我替这半遮面的赵娘子宣传,所以她给我酬金就这么简单!” 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池蟠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力道并不重,可是何四却是囫囵的团团转口中还哀嚎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脚有多重呢?见他这幅模样池蟠的气也消了大半。 何四也从地上爬起身了,谄笑着说:“衙内,我去帮忙这半遮面也是为了帮衙内的忙!” 池蟠瞪大眼睛说:“你莫不是将我当作傻子不成?你背着我赚钱,难道这是为我挣的?” 何四身子一下子推后了数步,死死的护着手里的钱还笑着道:“衙内怎么会看上我手里这些钱,我听说一个消息一定能给衙内帮助!” 明明语气上完全放心对方,可是死死护住钱财的样子却是妥妥的不信任。 这倒不是平日里池蟠会抢夺手下人的钱财,而是何四自身守财如同护食一样。 池蟠一只脚踩在高一个阶梯的石阶上,身子更贴近何四几分道:“尽管说来,莫要卖关子!” 何四那有些圆鼓鼓的脸此刻却是十分认真的低声道:“我听说这半遮面的赵娘子与那杨秉乃是熟识,只要我们与半遮面关系好了那状元郎不就将衙内也视作好朋友了吗?” 池蟠眼中一亮,说道:“好” …… 如今的半遮面生意愈加红火了,自从经历了上一次杨秉在半遮面讲学,一些推崇他言论的学子,好似将这里视作了论道的地方。 也有许多士子,还有一些附庸风雅之人都会来半遮面。 有人将杨秉的那番言论身心之学,将此贬低为佛道之流,乃是歪曲了圣人的言论,违背了圣人的教义。 甚至更有甚者,还有喊出当诛少正卯认为他的言论会迷惑现在的读书人。 如这样极端言论之人自然没有太多理会,当朝还未出现过因言而论罪的士子读书人,而且其身份还那样的读书人。 当然有贬低也有抬高的人,也有士子听完那番讲学后将此奉为圭臬,认为杨秉所言就是《大学》之中“止至善”之教。 赵盼儿见店内正空闲时,与孙三娘说道:“三娘,你和引章多看护一下,我去一趟杨秉府中为上次之事上门致歉!” 他父亲对于她的影响很深,她认为杨秉的如此相助那么便是朋友,而朋友之间便如清风徐徐,清远无暇的。 孙三娘也说着:“我也与你一起吧!” “不了,店里若是我们都走如何能够忙活得过来!” 孙三娘笑着眼神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的几人道:“不是还有他们吗?” 为首的憨憨的胖子何四也笑着迎向孙三娘的目光,自从有了他们店里的事情都轻松了许多。 赵盼儿笑着说道:“只有三娘你才能支使得了这些人!” 孙三娘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急忙跑到了后厨拿出了一个捧盒。 “这些都是我做的一些茶果,还有一些新式的点心,杨秉一定都没有尝过就当是我们赔罪的诚意了!” 赵盼儿笑着说:“还是三娘考虑的更加贴切!” 说着接过了孙三娘手里的捧盒,在门口租了一辆马车,这马行街人来人往且这里原本就是一处养马的地方。 而如今已经是卖马的地方,马市绝对是高端奢侈的消费场所,搁在后代如这样的地方就是售卖豪车的场所了,且这里还有售卖戎马。 所以在这里“马的”是十分常见的,孙三娘在门口目送着她的离开。 这马行街至城南的杨秉府邸并不远,马车穿过人流不息的街头,来到了城南下了马车她交付了三百文钱。
之所以如此昂贵的缘故,那是因为马匹自身也是十分昂贵,有人在华州买上一匹戎马需要二十贯,而在马行街市场上所卖的马也并不便宜。 马车到了外城从陈洲门由东向南的戴楼门,而这旁边还有一座南薰门,可是驾驶的马夫可不敢在这里经过。 因为南薰门正对着御街,赵盼儿问道:“为何不从南薰门经过,距离南城不是更近一些吗?” 她看着这扇门,觉得十分气派粉白墙,红门楼,金门钉,看起来就像是皇宫中的大门一样。 马夫说道:“赵娘子,这南薰门在民间百姓的心中这就是官家御用门户,忌讳颇多所以我们还是避开更为妥当!” 赵盼儿听到她的解释也不再说什么,到了南城后穿过了北街马夫停了下来。 赵盼儿瞧了一眼知道已经到了杨秉的府邸了,她手中提着捧盒向那府邸走去。 这里的府邸比起内城的朱雀街相比房价并不逊色,这街道北便是国子监,而西边的武学巷就是贡院。 这无论是国子监还是贡院都十分特殊,国子监就是宋代的教育局还有顶尖大学两个身份。 她来到了门口,敲了敲门上的铜环里面听见了动静。 没有过多久就有人打开了大门,看见她后连忙说道:“原来是赵娘子,这边请!” 打开门的是青荷,她性情内敛十分守礼让人一眼瞧去就知道这是大家门户的使女。 “郎君,赵娘子来了!” 在书斋的杨秉听到了动静也随之放下了手中的笔,暂且搁置在了一旁。 他这些日子从经历过了上次之事后,他开始将自己的言论进行汇总还有统一。 听见外面青荷的声音,听到赵娘子三個字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一丝触动。 虽然面如常色可是脚步也不免有些急促了些,他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衣冠。 当他从堂内走了出来,刚至环廊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来到了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