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过滤生命的漏斗
第八十三章过滤生命的“漏斗” 我收拾了一下行装,迅速地滑下了大树,落在了那只被半吊起的巨猪旁边,近距离观察这巨大野猪王,尽管我有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这个东西比我刚才在大树上估计的还要大不少,现在它斜立着身子,足足有两米的高度,正扭着肥硕的巨大身躯、竖立着稀疏、冷森森的暗黑色鬃毛、咆哮着对着我发狠,粗略估计,这畜牲体重也要在一千三百斤以上,我一米八多的身高在它的面前反成了个小矮人。 那畜牲瞪着腥红的眼睛,嘴里狂叫着,向我舒发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看这姿势,一旦它恢复了自由,大有不把我碎尸万断“誓不为猪”之势。 本来我完全可以迅速地离开,不必理会这个被巨大疼痛折磨得几近疯狂的畜牲,让它在这里为它曾经伤害过的生命多“忏悔”一会儿,等着那些大兽过来分食它肥硕的rou身,或者饿上两三天,被那些小型rou食动物们分解掉。可是,我的钩绳还在这畜牲的身上,没有了钩绳,在这片森林里,将会有诸多的不便,所以我要想方设法取回钩绳。 但是,如此巨大的野猪,想轻松取它性命也绝非易事,除非用枪,但那样会为敌人指引了方位,让他们尽快赶过来围捕我。即便是现在,这畜牲如此凄厉的嚎叫是否惊动了敌人也未可知啊! 现在我身上两把军刺和两把匕首,但都非常短小,用它们对付这个庞然大物,无疑是自涉险境。 我环顾四周,在不远处有几棵半死不活的小树,粗若手腕。我飞速奔过去,用匕首把一棵大小粗细适中的砍了下来。由于它长年得不到阳光,生长缓慢,所以木质非常坚硬,我把它修理成一根一米半长的木矛。虽然木质非常坚硬,想要刺入那个皮糙rou厚大家伙的体内,还是没有一点儿把握,为了安全起见,我把一柄匕首用结实的藤条牢牢地绑在了矛头上,争取一次结果了那畜牲的性命。 我又用几片叶子插在了匕首尖上,防止寒光闪闪的刀尖让那畜牲产生警惕,由于恐惧而过分地挣扎而使我失去了准头。 那个体型巨大的畜牲见我居然拿了个小木棍子向它靠近,极度痛苦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屑,也许在它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儿拿着一根麻秆去威胁一个大人的安全一般,那种嘲弄的鄙视可想而知。 看着这个大东西肥嘟嘟的胸脯,我一时不知从何下手,不知这个庞然大物的内脏隐藏在什么位置,万一扎偏了,一时伤不了要害,瞬间的剧痛让它脱离钢钩的掌控就糟了,那时就凭它对我的超级愤怒,还不发了疯地追赶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这烂嘴、扎胸之仇啊! 我暗暗地双臂积聚力量,向估摸着心脏的位置猛然插了过去。尽管野猪王脊背皮rou厚实,几乎可以阻挡子弹的射入,但它的胸腹也结实不到哪儿去,我手中的棍子如入败絮之中,几乎没有多大阻力,深深地进入了那畜牲的胸腔。那畜牲又发出一声天崩地裂的狂叫,震得我双耳发麻,眼冒金星,手中的棍子也剧烈地抖动起来。看来,胸腹的疼痛要远比口腔的痛楚严重,那畜牲居然不顾被半吊着的姿势,疯狂地挣扎了起来。这下倒好,锋利的钢钩彻底扎透了它的口腔,露出了血红的刀尖,这时它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挣不脱钢钩的束缚了。 这只畜牲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马,嘴里狂吼着,两只蹄子轮流蹬踹,把地面“挖出”一个坑出来,本来是一个标准的交配姿势,现在彻底地成了垂直状态,两处剧痛的叠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它狂暴的嚎叫也达到了**,大量的热血狂喷而出。 为了让这个畜牲尽快死亡,我现在就像是中国古代司马光砸缸似的,尽量多砸几个窟窿,让里面的水尽快流出来,使缸内的孩子获救,我此时也是在那畜牲胸腔位置不停地猛扎,想尽快释放出这畜牲体内的血液,驱逐掉蕴含在里面的生命气息,惟一不同的是:古人是挽救生命,而我却是在破坏生命。 不到两分钟,地面上已经被鲜红的热血染红了,粗略估计也要有五十公斤以上,这只畜牲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小停地抽搐了起来,连续的嚎叫也小了许多,变成了小心地哼哧声,大量的失血已经抽空了它的巨大蛮力,看来,它的生命已经接近了尾声,在等待着最后飞升时刻的到来。 尽管我现在时间紧迫,但还不敢此时此刻去摘它口腔中的钢钩,它频临死亡的余勇也绝不可小觑,被它复仇的力量反戈一击,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我又小心地用棍子上的匕首刺瞎了它的两只眼睛,挖眼的剧痛又让它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嚎叫了两声,不难看出,它的生命已经接近了终结,它体内的血液已经不足以维持它庞大的躯体,再说了,它的内脏还不知道被破坏成什么样呢!所以,无论它生前是多么的飞扬跋扈,但到了此时此刻,它也只有很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再分配了。 为了防止这畜牲灵魂没有走远,再返回躯体里咬我一口,我又在它的颈部猛刺了几下,那畜牲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动静,这我才放下心来。迅速顺着绳子爬到了树上,解开了绳索,又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那个体型庞大的野猪王已经彻底地倒在地上,成了一堆烂rou,我把一个冲锋枪弹匣横插在它的嘴巴里,防止突然闭合咬到我,把钢钩从它口腔中取了下来,过程非常小心,防止被它粘满细菌的牙齿碰伤了皮肤,一旦碰出伤口,与被它直接咬中没有多少分别。 取回了钩绳收到了身上,我不再理会这个灵魂出窍飞升的畜牲,迅速把两柄军刺还原到双臂上,又把绑有匕首的木矛向泥土里**了几下,稍稍擦拭掉上面的乌血,便向森林深处疾奔而去。 刚才在这儿耽搁了近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敌人已经赶到了附近,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和他们拉开距离,把与他们的遭遇几率降到最低。 由于刚才猛刺野猪王的胸腹,我身体前侧溅满了鲜血,再加上杀死那只不知名的大兽所沾染的乌血,我现在活脱脱成了坐在鲜rou堆里刚刚用了餐的食人恶魔,令人不敢直视。 我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前急奔,边不时从地上抓起大把潮湿的腐叶,用力“搓洗”身上的血污,以淡化浓郁的血腥味,以减小被那些饥肠辘辘的大兽袭击的风险。现在天光刚刚见亮,那些凶猛的大兽消化了一夜,正焦急万分地寻找食物呢,而我却“及时”赶来了,说不定它们是如何的欣喜万分呢! 看来我这两天运气确实不佳,数次险象环生,第一次是险些被敌方那个超级狡猾的家伙的“双胞胎”手雷炸死,全凭着多年来养成的特有的谨慎化险为夷了;昨夜又被牢牢地困在了“钓鱼台”上,险些成了第三只“鱼饵”;可是,刚刚摆脱了“鱼饵”的命运,又险些被那只潜伏的巨兽所猎杀,又堪堪经历了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机会;就在刚才,那只巨型野猪王又成了我逃生路上的绊脚石,扮演了敌人“临时帮凶”的角色。 现在手中的带尖的棍子让我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如果有哪只不开眼的大兽再突然袭击我,我就会在那畜牲飞扑到半空的瞬间,借力用尖棍把它挑飞了出去,帮它完成野兽生涯的最后一次“飞跃”。如果遇到了群兽,它们胆敢对我发起攻击,我手中的冲锋枪就会成为它们的专职屠夫。 一句话,如果想获得利益,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尘世万物的“生存法则”,没有谁能够超越它。 整个大森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过滤生命的“漏斗”,严格遵循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法则,任何生命在它的面前都会变成可怜的奴仆,只有顺从与虔诚的自由,绝无凌驾其上的可能性。 我一边警惕地在密不透风的森林里穿行着,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我现在身上血腥浓郁,就像一只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的猎物,被牢牢地掌控在追捕者的手中,只要“尾巴”不断,我逃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死死地拴住,随时可能追上来,一枪打爆我的脑袋。所以,虽然前面危机重重,我却不敢丝毫放松疾驰的脚步。看来,我还要故计重施,利用腰间的钩绳在树上“飘移”行走,让自己平空“消失”一段距离,临时斩断长长尾巴的同时,也可以暂时躲避一下未知大兽的袭击,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逃出生天的机会。 下一章节:柔弱的丝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