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三十七章 答案，真正的考验
第三十七章答案，真正的考验 底下的温度越升越高，从起初的三十摄氏度提升到了六十摄氏度，甚至还在上加。 凭借身上这件单兵作战服的隔热效果，林齐还不至于难以应付，但是接下来要是温度再度增加，甚至达到100摄氏度乃至之后，就是他自己也要被炙烤成焦炭了。 阿尔法明显在催促他给出一个答案。 “以亚文明的至高裁决者们召开了会议，会议中最终通过了侵略地球的方案，但因为我是源代码的掌控者，我一定程度了上取得了行动的指挥权。” “正是如此，这个星球才没有这么快走向灭亡，才给了所有人类一丝喘息之机。” “所以，给我，你的答案！” 阿尔法的声音骤然升高，林齐脚边也喷出了液态的熔岩火柱，温度急速上升！ 林齐并没有急于给出一个答案，因为在这团火光的照耀下，他双眼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剧烈疼痛起来，这种疼痛刺激着他，让他有种想要融入这道火光的强烈冲动。他的瞳孔变得一片漆黑，隐隐约约仿佛有无数的数字在他双眼中幻化，密密麻麻，仿佛刻绘了整个世界的数据。他眼中此刻看见的世界仿佛被人为切割成无数个大小相同的方块。更透彻的是，他能看见每个方块都有无数粒子在其中碰撞、湮灭以及诞生。 他在一瞬间似乎与这座高塔有了感应，甚至与高塔顶端那火红的“太阳”有了一丝丝隐秘的联系。 他可以感觉到高塔附近有无数的机械智能涌出，一股机甲洪流从高塔之外的各地汇聚而来。 他看到了外面世界一身黑甲的迪克与银光闪烁的西塔，它们傲然立于空中，似乎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他还看到了胖子董铭，他似乎泄尽了气力，整个人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奇怪的是，胖子周围的机械尽是纷纷避让开来，似乎是怕不小心伤着他。更奇怪的是，有些机甲士兵甚至自动停在了董铭的周围，将其裹住，为他组成了严密的防护。 他还看到一段灰色的光，像是粘液一般急于挤进高塔的外围，却被另一道灰色的光死死挡住，无法进入。 他看到了整个地下世界的面貌。 这个地下世界以高塔为核心，越往四周越是低平从整个造型上来看就像是一座地下的金字塔。无数堡垒穿插地坐落在各个地方，炮火能极为精确地覆盖这个地下世界的各个区域，在精密的计算下，可以说这些武器的打击将没有盲区。之前林齐走过的地面下方显露出不少连接着更深地底线路的炮台。炮台拱卫着高塔，用猛然爆发出的光线为整座高塔撑起一个巨大的防护罩。 林齐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与此同时他身边阿尔法的声音开始变得暴躁。 “答案？林齐，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仿佛是阿尔法的执念一般，这话音不断重复，甚至在话语发出的刹那，地下喷涌出更为密集的火苗，将林齐压缩在了更为狭窄的空间之内。 林齐反而不急于给出这个答案。 “我一直想不通老头是谁，他很神秘，与其说是我的‘父亲’林嵩岩将我托付给了他，不如说，是他在刻意要培养我。”任旁边的火光汹涌，林齐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他告诉过我这个传说，或许是因为他预见今天的到来，或许是他知道‘腕表中的秘密’会指引我来到这里。” 没有理会阿尔法的催促，林齐继续说着：“贝塔曾问我，我有没有想过在那场实验中，阿尔法，你从我这获取了什么？” “我当然想过，是情感吧，刺激你完全苏醒的情感。你利用我的身体发展了五年，五年时间足以让你真正完整……我失去记忆的原因是我根本没有那段记忆，五年间，一直是你在借用我的身体。” “给出你的答案，林齐。” 阿尔法的声音继续传来，却只是千篇一律的催促，没有对他的自语发出任何回应。不过可以窥见的是，林齐脚下的地面喷出的火光开始减少，林齐的脚下也不再是那么炽热。温度稳定在了一个适度的水平。 “你考验的不是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头子说过，这个问题没有绝对的标准，没有一致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存在的唯一意义是让你看出我的立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无法要我做出一个抉择，做出一个表态。你的目的是希望我答应你如果灾难结束，一定要努力去实现人类与智能的和平。对吧，阿尔法？” 催促的声音渐渐停了。 火光，也渐渐熄了。 林齐脚下的地面开始再度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下破开要挣脱出来。 但林齐神色平静。 “你的答案。”阿尔法的声音最终凝聚到了这四个字上。 林齐脚下晃动更甚，“咣当”一声，一块巨大的铁板破土而出，抖落无数沙土。 似乎是早有预料，林齐自若地站在了铁板上，铁板看似与高塔周边的环境存在磁力，晃荡了几下便稳稳地浮在了空中。 突然，铁板下冒出一团炽热的火焰，向下喷射，连带林齐一起的整个铁板开始飞速向高空驶去。 林齐笑了笑，仿佛呆在电梯中的乘客，任由铁板向上漂浮。 一直向上…… 只是林齐并没有看见高塔的塔顶，在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直到……一丝火光倒映在了他的瞳孔上。 “你真的要我给我一个答案么？”林齐道：“没有猜错的话，我通过了这场考验。” 他眼前的火光愈加耀眼，渐渐化成一个红色的火球。 “智慧，冷静，从实力上你也到达了我要求的最低标准，仅仅从作为考验的一部分上来看，你的确拥有了资格。如果你刚才急于找出这个答案的话，或许你会真的被逐渐升高的温度炙烤成灰烬。”火球开口道，显然，它便是阿尔法。 林齐暗自庆幸，在那问题提出的瞬间，他渐渐感觉一股冷流从心头流过，也渐渐感觉到自己对这座高塔似乎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他猜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曾经作为阿尔法载体的原因。而如果不是之前那个智能生命告诫他“小心脚下”的事情，他根本不会仔细去观察脚下的情况，在数据化瞳孔的帮助下，他发现底下似乎有一道衔接用的开关，而激发开关的能力他也刚刚具备。 阿尔法说是要自己给出个答案，但是没有提时间，自己完全可以先通过这种方式来到它的面前。 看来是对了。 阿尔法的声音变得冷漠：“虽然如此，我一样需要你给出一个答案。说吧，关于你的见解。” “我没有答案。” “你有，但不愿意说？” “不，我没有。" 林齐看着阿尔法，如同他初见它时的那样，眼睛中有一丝同情，一丝留恋。 火焰在它周边升腾，却又仿佛根本不存在，眼前的阿尔法或许也只是虚拟的投影。 “随你。”阿尔法道：“很多年前林嵩岩将你托付给了我，也将整个人类的命运托付给了我。” “他是个疯子，但是每个感情失控的家伙都会是疯子。” “我帮他，纯粹只是因为一笔交易。一笔符合我们共同利益的等价交换而已。” “你是唯一的筹码，林齐。” 阿尔法道：“这场交易即将到达尾声，在这，要完成最后的交接了。” “我？”林齐看着自己：“我能做些什么？”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候答案就好了。” 阿尔法骤然散发出强光，虚幻的火焰凝聚到一处，围着林齐环绕起来。 光线像是丝线一般将林齐缠绕包裹，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虚幻的光茧。 林齐瞪大了双目，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 阿尔法淡淡道：“我的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完成交易的后半部分吧，林齐。” “答案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一刻，唯有……抉择。”阿尔法说道，略带苦涩，无数零散的记忆片段涌上心头，它想起当初在以亚星的对话，一股深深的惆怅将其裹挟。 光芒大盛，一条虚幻的管道从虚空中伸出。 “执行你的任务吧，新的阿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