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下雨了，空气中带有一股强烈的泥土味道。车在雨中行驶，雨刷像钟摆样摆动。音乐和着落雨里应外合地奏出一段奇妙的音响，心似乎已经安静了下来，感觉却又未必。路和周遭的景物一忽儿清晰，一忽儿模糊，让你的注意力必须时刻集中，而在晴天时断不会有这种感受。究竟要去哪里呢？我突然想到这个实际的问题，心中没有答案。有路就往前开吧，但我知道不会离家太远，不过是在附近转转罢了。现在的城市太吵了（可能以前的城市也是这样），下雨的时候也不安静，车太多，路太窄。郊区就安静多了，现在是晚上八点一刻。这是一条没有路灯的路，车的灯光也显得暗淡下来。这条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我的车仿佛成了大海中的一条迷失航向的小船，被波浪推着向前行进。心里有些恐慌，又有些无奈。而电话一直没有响，我也不想给任何人打电话。身心有的时候特别需要让孤独来调理一下，这样可能会有些益处。益处是什么，我说不清楚。此时音乐突然消失了，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停了，天空依然低沉。打开车窗，一股凉风扑了进来，心仿佛长了脚，一下子踏到了地上。我把车子停下，关掉马达。想吸烟却又忍住，想起了一个人的叮嘱。重新播放音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韵味，听着让人烦躁，关掉。把座椅放倒，把身子躺下来，闭上眼睛，想做一个梦。家现在已经可以放松下来了，脱离了我的监督，我也忘记了它。这就是自由吗？自由就是解放身心，了无羁绊。自由一定是短暂的快乐，或是短暂的孤独。我在这黑暗里可以看得见城市的灯光，那灯光有时让我感到清冷，有时让我感到温暖。有时我想靠近它，有时又想逃离它。心中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是想不通的，又由不得你不去想。人是草木就好了，或者像动物一样的去生活。我现在不由得要去思念一个人，两个，三个，更多。所以，烦恼是合理的存在。

    今天，雨夜，一个平凡的时段，我的身体经历，我的心情经历。

    2011/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