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野性湘西之阳戏诨段子（2）
"你这个背时的！是你的娘亲在叫你起床呢。你这个背时的连你娘亲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儿子，你快起床出来哩。“李三娘数落着屋里头（假设的）的儿子道。 “哦。原来是娘，娘亲呀。娘亲，你喊我有什么事，事儿吗？”屋里头（假设的）的儿子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但还是含含糊糊的。 “娘亲当然是有事儿才叫你的哩。”李三娘道。 “娘，娘亲，你，你要告诉我是，是什么事儿，我才，才会起床的呢。”屋里头（假设的）的儿子语无伦次撤娇道。 李三娘道：“你这个背时的，都快要三十岁啦，还在跟娘亲撤娇哩，儿子呀，娘亲告诉你，是这么一回事，前几天娘亲托王家寨的王媒婆为你探得一个妹崽给你做堂客，人家妹崽看上了我们的家事（方言：财产），都同意了。今天王媒婆要带上那个妹崽来我们家和你相亲，你起床得啦哩。” “哦。原来是，是这个事，事儿呀。嘿嘿，娘亲，那，那我是该，该起床得啦哩。嘿嘿。”屋里头（假设的）的儿子显得很高兴的说道。 “这才乖呢。”李三娘夸赞屋里头（假设的）的儿子道。继之，李三娘又笑着对观众说：“乡亲们，我李三娘的儿子就要出来了，等一会你们要拍手迎接哦。”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歪着脖颈撇着手腕跛着腿并且流着口水的邋遢后生上了戏场子。乡亲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呆痴儿。扮演呆痴儿的丑角一上场，也马上进入了戏中的角色，他的一举一动惹得观众一阵哄堂大笑。 “野卵日的，演得真好哩！哈哈！”马成龙举起双手拍起来。 乡亲们一边哄笑，也一边跟着马成龙拍起双手来。 呆痴儿从屋里头（假设的）出来后，很是艰难地跛到他的娘亲李三娘的跟前。 “娘，娘亲，那妹崽......”呆痴儿刚要对娘亲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听说自己要娶老婆了太高兴的原故，他站立不稳，却突然“扑嗵！”一声摔倒在娘亲的面前。 丑角的这一举动，又惹得观众一阵哄堂大笑。 “哎哟，你这个背时的，怎么就这样坐无坐相，站无站相哩。”李三娘见呆痴儿摔倒了，又疼怜地笑骂着忙去扶起儿子。 呆痴儿站立起来后，把歪脖子伸到娘亲的脸边，流着口水道：“娘，娘亲，我跟，您讲明，明的，那王家寨的王媒婆给我探到的那，那个妹崽乖不乖？奶袋袋大不大？如果那妹崽不乖，我是不，不会要的。如果她的奶袋袋不大，我，我也是不，不会要的呢。” 李三娘道：“儿子呀，那妹崽的样貌当然好乖好乖的。那奶袋袋当然好大好大的呢。” “她，她的样貌长，长得有娘亲您的样貌乖，乖吗？她的奶袋袋有娘亲您，您的奶袋袋大，大吗？”呆痴儿问娘亲道。 李三娘道：“儿子呀，那妹崽的样貌长得当然比娘要乖，奶袋袋当然比娘亲的要大呢。” 说罢，李三娘又笑着小声地对观众道：“乡亲们，我李三娘这个儿子娶堂客就是这样挑东挑西，他也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呢。嘻嘻。” 呆痴儿涎笑着道：“娘，娘亲，如果那妹崽没，没有娘亲您的样貌长得乖，那，那我就娶娘，娘亲您好，好啦。嘿嘿。” 观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三娘拍打一下呆痴儿，假装生气地数落儿子道：“哎呀，你这个背时的，真的好傻呢，这世上，哪有儿子要娶娘亲这一回事哩。” 说罢，李三娘又问观众道：“乡亲们，我这个儿子说那个妹崽的样貌如果长得没有我这个做娘亲的样貌乖，他就要娶我这个做娘亲的，大家说说我李三娘的这个儿子傻不傻？” 观众笑声不断。 “傻，真是傻透顶啦。” 有人附和李三娘道。 马成龙和黑子等一些后生仔模愣两可了，没有大声叫嚷。 观众中有人说道：“你们演的是阳戏段子，这怎么可能呢。” 呆痴儿仍旧涎笑着对娘亲说道：“娘，娘亲，这怎么不，不可能哩。不，不说别，别的，就说......” 阳戏段子演得正起劲的时候，向青光眼上场走到两个演员的跟前，对他们二人说道：“梨花，牛崽，今天的阳戏段子玩不下去了，我们桐木寨刚才被抢犯（方言：土匪）抢啦。我们快收灯回寨哩。” 两个演员听说他们桐木寨遭土匪抢了，忙停止了演阳戏段子。 “向满，你听谁说我们桐木寨刚才遭抢犯抢啦？”那个叫梨花的旦角问向青光眼道。 向青光眼道：“盘龙寨的一个乡亲刚才从外头回寨来对我们花灯班子说的哩。” “好。向满，那我们是得收灯回寨啦。”那个叫牛崽的丑角道。 于是，向青光眼便吩咐花灯班子停止了响器，拱起双手抱歉地对盘龙寨的乡亲们大声说道：“盘龙寨的乡亲们，我们桐木寨的花灯班子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呢，因为刚才听你们盘龙寨的一个乡亲说我们桐木寨遭受了抢犯的抢夺，我们花灯班子只好中途停演《巧配婚》这一出阳戏段子，要收灯回寨看看啦，来年（方言：第二年）正月舞花灯，再逗惹大家开心哩，敬请盘龙寨的乡亲们原谅哦。” 听桐木寨遭受了土匪的抢劫，盘龙寨的乡亲们也慌了起来，散场纷纷回去了。马成龙和黑子一些后生仔没有遇见过土匪，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演得好看又逗人的阳戏段子却又突然停止不演了，他们都感到很扫兴。马成龙骂道：“野卵日的，这抢犯也真够害人的哩！” “小祖宗，要闹抢犯啦，快跟娘和你二娘三娘几个回府去呢。”大夫人王玉婉见她的宝贝儿子和寨子里的一些后生仔还呆在坪场上不走，赶忙催儿子跟着她们几个回马府去。 马成龙道：“娘，您和二娘三娘几个先回府去吧，我还要跟黑子他们玩一会呢，等一会就回府来。” 王玉婉了解儿子的任性脾气，他所决定的事儿，如果不由着他，说多了他会感到烦躁的。王玉婉只好不再催儿子了，说道：“小祖宗，那你莫玩得太久哦。” “娘，我晓得哩。”马成龙回应母亲一声后，和黑子一些后生仔离开坪场上到寨子里别的场合疯玩野耍去了。 婶婶桃花儿看着马成龙的背影，笑在眉头，爱在心里。 叔叔马侯凡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玉婉便和二夫人颜如玉，三夫人丁娜莎主仆几个别过马侯凡夫妇，回了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