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斗法

    “好哩。婶娘。”马成龙再次答应婶娘道。

    马成龙听婶娘桃花儿说他以后可以随意去婶娘那儿撤娇买乖，他更加高兴了，忙转身去为婶娘打水清洗衣服。

    “这小祖宗，横看竖看都让人好生喜欢哩。”看着在缸边打水的侄子马成龙，婶娘桃花儿的心里甜畅畅的，目光里流露出无限柔情的母性之爱。

    马成龙是延续马家香火的命根子，不仅仅马侯平和王玉婉夫妇俩对儿子满怀希望，婶娘桃花儿和叔叔马侯凡也同样对侄子抱着很大的希冀。婶娘桃花儿和叔叔马侯凡夫妇俩没有生养，他们也希望老了之后对侄子马成龙有所依靠。

    这以后，马成龙对在婶娘桃花儿跟前撤娇咂摸**乐不思竭，只要想在婶娘跟前撤娇了，就往婶娘的家里跑。这个年龄的田贵才，经常在他母亲王菊花的怀里撤娇咂摸奶袋袋只是养成了一种习惯，然而在婶娘桃花儿的怀里撤娇咂摸奶袋袋，则是另有目的，但他还是不敢对婶娘越雷池半步。直到后来马成龙与他的二娘颜如玉有染后，在二娘的教唆下，才对婶娘桃花儿大胆出手，并与婶娘相濡以沐，勾搭成jian。这些都是后话。

    “老爷，刘甲长在府外有事要见您哩。”

    这段日子，由于天气寒冷异常，加上上头政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儿指示下来，马侯平这些保长队副甲长们也就清闲在家，围坐在火塘边取暖，极少外出挨冷受冻。这天早餐后，马侯平和家人正坐在暖房里取暖拉家常，看门的下人便来到暖房门外有事儿向他禀告。

    “哦。快叫刘甲长进府来吧。”马侯平吩咐看门的下人道。

    这么冷的天气，保里又发生什么事儿了，让刘甲长前来告知老爷？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都感到有些纳闷。马侯平是盘龙寨保一保之长，知道平常日子保里难免偶尔会发生一些民事纠纷要他去处理的，对刘甲长有事儿前来告知他，他并不觉得奇怪。

    看门的下人应声离去后，不一会，刘甲长就在看门的下人引领下，来到了马府的暖房门外。看门的下人禀告马侯平道：“老爷，刘甲长来啦。”

    “保长，盘龙寨市街上出事儿啦！”

    还没等马侯平开口招呼刘甲长，刘甲长就急急忙忙先向马侯平说盘龙寨市街上出事儿了。

    盘龙寨市街上出事儿了，而不是盘龙寨保里某家某户出了事儿，马侯平的心里这才咯噔一下，吁了一口气后，对刘甲长说：“刘甲长，先莫急，外面冷，你快进暖房里来坐坐，把事儿说清楚。”

    “保长，就莫进屋坐啦。盘龙寨市街上有人在斗法（方言：用邪术较高低，致对方于死地）呢。保长，我刚才经过市街上，他们不买我的帐，不听我劝阻。保长，你是盘龙寨保的保长，威信大，你快去劝阻一下，不然会斗出人命的哩。”刘甲长急切地说。

    听说盘龙寨市街上有人在斗法术，马侯平的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都感到很好奇。平日里，盘龙寨的乡亲们磕磕绊绊的事儿时有发生，这斗法术的事儿倒是鲜见，再说，在盘龙寨一带，会用邪法这种玄幻之术的人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平日里，盘龙寨的乡亲们也只是偶尔听人说某某的法术极高，但这种东西的虚幻与真实又没有谁亲眼见过。看到刘甲长那急切的样子，马侯平不由问刘甲长道：“刘甲长呀，是哪个在市街上斗着法术？”

    “是坳头湾寨会用邪术的四眼狗和一对来盘龙寨市街上补锅补罐的宝庆（现今的湖南邵阳）父女俩。”刘甲长说，“保长，他们变成各种动物虫类相斗，看样子四眼狗的法术要高一些，击得那个宝庆佬节节败退，可怜之极啊。”

    “是坳头湾寨的四眼狗这个野卵日的？”马侯平很震惊。

    在盘龙寨一带，只有枣子湾寨的黄师公和坳头湾寨的四眼狗这两个人会用法术。枣子湾寨的黄师公虽然会运用法术，但他为人正派，从不依仗自己那点行走江湖的本领做手脚弄耍乡亲们。然而那坳头湾寨的四眼狗，为人心术不正，平日里经常依仗自己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那点邪术对那些对自己有成见的乡亲们弄耍手脚和欺辱那些外地来盘龙寨的过客，在盘龙寨一带的乡亲们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刘甲长，那侯平就不客气叫你进屋坐了，我们快去市街上看看。”

    得知是坳头湾寨的四眼狗在盘龙寨市街上跟人斗法，马侯平顿感不妙，忙走出暖房去厢房里拿盒子枪。

    “老爷，你等等，为妻也跟随你去市街上看看。”

    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也要随同丈夫一块去盘龙寨市街上看一看坳头湾寨的四眼狗跟人家斗法术。

    “好哩。二位夫人，外面天寒地冻，路不好走，你们换上钉鞋（旧社会湘西山区的人们用来防滑的鞋子）吧。”马侯平叮嘱完二位夫人，进了厢房。

    于是，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都各自去换钉鞋了。二位女主人要出府去，丫鬟小翠和玉香自然也得换上钉鞋随同女主人一块出府去。

    马侯平挎上盒子枪从厢房里出来，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以及丫鬟小翠玉香也都换上钉鞋出来了，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出了马府。

    在刘甲长的带引下，马侯平和二位夫人还有丫鬟小翠玉香来到了盘龙寨市街上。市街上旁边的一块空地里，果真挤满了盘龙寨的乡亲们，他们不顾天气寒冷，都站在冷洌的北风中观看坳头湾寨的四眼狗与人斗着法术。马侯平和刘甲长他们拔开人群，见坳头湾寨的四眼狗果真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外地男人在斗着法术。但马侯平和二位夫人她们并没有看见施展法术的双方变化成各种动物虫类相斗，只见枣子湾寨的黄师公正在极力劝阻坳头湾寨的四眼狗和那个外地男人有话好商量，不要争斗下去。在一套补锅补罐的工具侧，一个年方双九素中吐雅的美貌姑娘蜷缩在那里啜泣着劝阻那个外地男人不要与人争斗。

    马侯平和二位夫人她们虽然看不见施展法术的人变化成各种动物虫类相斗，但从二位施展法术的人的气势上看，那个外地男人似乎已不是四眼狗的对手，只见他的额前大汗直冒，身子抖如筛糠，显然是他的元神已招架不住四眼狗的元神。而那坳头湾寨的四眼狗口念咒语，比划着手势，镇定自若，从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上看，显然是真的要致那个外地男人于死地。

    不好！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的！马侯平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扬手大声唤道：“二位高人，请快住手！”

    马侯平这一喊，并没有惊动二位正在施展法术的人，却惊动了所有在场围观看热闹的盘龙寨乡亲们。乡亲们都说马侯平来得正好，只有他这个有威望的一保之长才能够劝阻得了这二个正在斗法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