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可怜的家伙
欧阳情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门外走廊上来回踱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现在还是清晨。 欧阳情虽然只来了半个时辰,可她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天一亮她就来了。 欧阳情不敢进去,甚至不敢多想。 可是,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大姐真陪那个混蛋了吗? 欧阳情认为不可能。 公孙兰最讨厌男人,怎可能陪男人? 公孙兰年纪不小,可从未有过男人。 她是处女。 若非讨厌男人,公孙兰将近三十岁的年纪,为何一个男人也没有呢? 可是。 欧阳情内心还有一个想法:或许公孙兰真陪陈有酒了。 陈有酒是個怎样的男人呢? 欧阳情也说不出来。 她讨厌男人,但不觉得陈有酒讨厌,甚至有时候感觉陈有酒很可爱。 哎! 欧阳情烦透了。 她在门口踱步,希望能给内心一个交代。 门开了。 一个人走了出来。 陈有酒。 欧阳情立刻迎了上去,她准备问陈有酒,可看清陈有酒后,忍不住要叫了出来。 陈有酒看上去很好笑。 他的左右脸颊均有非常清晰的手印。 七八个手印。 显而易见,左右脸蛋至少被人打了四五巴掌,否则不可能如此多的手印。 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陈有酒的眼睛。 陈有酒的眼睛很肿,很显然也被人打过的。 欧阳情本想开口问的,可看见陈有酒这模样,忽然问不出来了。 陈有酒也看到了欧阳情,停了下来,肿大的眼睛在欧阳情身上扫过,叹息道:“或许我应该让你留下来的。” 欧阳情瞪着他,道:“我大姐呢?” 陈有酒道:“当然在屋里,不过你最好不要去看。” 欧阳情目中露出杀机,道:“你把他怎么了?” 她不能不有这样的想法,陈有酒吃了这么大的亏,对公孙兰下狠手绝不奇怪。 陈有酒道:“我很想把她怎么着,可我不能。” 欧阳情不明白。 陈有酒没有再说什么,踉跄下了楼。 欧阳情发现陈有酒很奇怪,不仅被打了,而且似乎走路都不稳,看上去吃亏的似乎是陈有酒。 陈有酒消失在视线中,欧阳情推门进屋。 刚一进屋,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欧阳情脸色变了,连忙来到床边,大声道:“大姐,你受伤了?” 这句话刚出口,欧阳情就闭上嘴巴了。 她瞧见被子下一条笔直雪白的玉腿,也瞧见床铺上的一串鲜血。一个念头脑海中冒了出来:难道大姐真给陈有酒占便宜了? 公孙兰脸一红,她想不到欧阳情来了。 公孙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特别是不想让红鞋子内部的姐妹,可惜还是被瞧见了。 公孙兰很快恢复过来,慢慢坐起身来,看了欧阳情一眼,道:‘这不是我的血,是陈有酒的血。’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露出一种无奈且复杂的神情。 欧阳情惊讶极了,道:“他的血?” 公孙兰点头,他将被子又掀开不少,被子以及床铺上竟有许多血。 公孙兰道:‘这都是他的血。’ 欧阳情道:“是大姐你弄的?” “除了我还有谁。”欧阳情忽然叹了口气道:“这家伙真不是人,我捅了他六七剑,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脑海浮现昨日的画面,脸不可避免红了起来。 欧阳情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陈有酒走路显得蹒跚,一个人被捅了六七剑,能走路就已很不容易了。 欧阳情忍不住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孙兰不想说,甚至不想回忆。 昨天所发生的的事情令她非常脸红。 她想不到这世上竟有陈有酒这样的男人,她真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人。 公孙兰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一下,否则欧阳情必定会一直问。 她的俏脸哄了一下,道:‘没什么,只不过被狗咬了一口。’ 欧阳情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呼,捂着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公孙兰耳朵都已红了,却还是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道:“虽然我被狗咬了一口,但也刺了狗六七剑,给了它十七八个巴掌,我不亏。” “我也觉得自己不亏。” 房门打开,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声音落下的时候,陈有酒已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左手捧着一个木盘,木盘中装着一碗粉,一碗粥,三个包子,一碟花生米。 此刻陈有酒样子看上去显得有些好笑,毕竟任何人的脸上被打了十七八巴掌,眼睛被揍了两圈,都会很好笑的。 公孙兰脸刷的就红了,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陈有酒将木盘放在桌上,淡然道:“你昨天体力消耗不轻,当然需要吃一些东西补充一下,对于被狗咬过的女人,我一向比较怜香惜玉,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不止被咬了一次。” 公孙兰脸更红了,双眼冒火,咬牙切齿道:“滚。” 陈有酒仍旧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淡淡道:“我确实要走了,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等一等。” 公孙兰叫住陈有酒。 陈有酒已走到门口,听到声音竟真的停下来了。 这种时候他对女人的态度一向很不错,叫他走他就走,叫他留下他就六年。 “什么事?” 公孙兰沉默一会儿道:“你要去哪里?” “珠光宝气阁。”陈有酒淡淡道:“希望这一趟不必杀人。” 正是他的真心话。 他希望到的时候,陆小凤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他只需要和陆小凤喝酒品茶,见一见最想见的花满楼,仅此而已。 公孙兰看着陈有酒,忽然不说话了。 陈有酒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公孙兰才道:“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陈有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希望如此。” 他迈开脚步,走出了房门。 欧阳情看了看陈有酒,又看了看公孙兰,心里非常奇怪,难道大姐爱上这混蛋呢? 公孙兰似乎看出欧阳情的想法,淡淡道:“你若认为我爱上这家伙,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不过可怜这家伙而已。” “可怜?” 公孙兰淡淡道:“纵然他真的天下无敌,也只不过是个只有不到一年寿命的可怜家伙。” 她语气非常冷淡,可内心却和他的声音不一样。 她的内心虽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