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鸡飞狗跳
潘春梅家的客厅里挤满了人。 这会儿的屋子本来就不大，摆上些家具就占去了不少地方，再加上这次来的人又多。 就显得拥挤不堪了。 在农场，客厅都是有炕的。 既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是餐厅和卧室。 “男生都上炕吧。” 张宝权张罗道。 “对，对，你们男生都上炕吧，都站着也没地方。” 于是七八个男生就脱鞋上炕。 这下热闹了。 各种“型号”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来。 男生还抽烟，那味就别提了。 “张宝权，你把鞋穿上吧，这屋里就你的味儿最大。” 何献超伸了下脖子就缩回了厨房。 “擦，就你香，你脱了鞋老牛都能熏死！” 张宝权的反击有些无力。 毕竟他脱了鞋，大家伙都闻着味儿了，人家何献超没脱鞋啊！ 屋里的女生不干了。 “哎呀妈呀，太臭了。” “就是，这屋还能待吗？！” “走走，去厨房吧。” 呼啦啦，一屋子花枝招展的女生都去了厨房。 炕上的男生大眼瞪小眼。 有人拉了拉露脚趾头的破袜子，有人把自己的臭脚往身后收了收。 还有人实在太尴尬了，缩着缩着的往炕沿边出溜，想要脱离炕上这群“冲男人”。 “别走，要臭一起臭。” 张宝权拉着人家不撒手。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熊贵清和于慧勇都没上炕。 女生一走，他俩就坐在了空座上。 “你俩，也上来，你们不能特殊啊！” “算了，我们冲不过你！” 厨房里开始炒菜了。 这次聚会，每人都带了些青菜，在潘春梅家炒。 女生齐聚厨房，把何献超乐得不要不要的。 他还偷偷伸脖子进来，对熊贵清和于慧勇挤眉弄眼，打眼色。 于慧勇假装没看见。 熊贵清更是不凑那个热闹。 听着厨房里传出的一阵阵笑声，何献超那得意猥琐的声音，让炕上的“冲男人”都咬牙切齿。 这小子占大便宜了。 眼看着厨房的菜炒完了，于慧勇实在忍不住，说道：“你们还是把鞋穿上吧，不然女生都跑了。” 此话一出，有些人就动了心。 这次聚会，很多人是带着目的来的。 要是自己的目标远离自己，那不是浪费了这次机会吗？ “对，鱼会游说的对，咱们不能自绝于人民啊！” 有人找到了借口，麻利下炕穿鞋，把散发的毒气弹隐藏起来。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就顺坡下驴了。 大家伙纷纷穿鞋。 “把桌子摆上。” 潘春梅伸脑袋进来，对里喊了一声。 有三四个人答应着去搬桌子。 潘家有炕桌有靠边站。 两张桌子都摆上了。 这回女生们才慢悠悠的进来视察。 见这些臭脚都下炕了，这才一阵欢呼。 她们上炕了。 女孩到底干净卫生，确实没有什么异味。 男生在地上，围着靠边站，女生都围着炕桌。 泾渭分明。 有人从厨房拎进来几瓶汽酒，摆在桌子上。 “喝啥汽酒啊？给女生喝那玩意，咱们是男人，得喝白的！” 也不知张宝权从哪儿拎出两瓶白酒来。 “哎呀，我去，北大仓？！” 有人高喊着白酒的牌子。 这是在给张宝权长脸呢。 要知道北大仓的价格是3块3，一般人谁舍得喝？ “来，来，来，都倒上，今天谁都跑不了！” 张宝权一脸嘚瑟的张罗着。 众男生都被张宝权镇住了。 他们当中大多是学员级别，一个月14块，也就够买双皮鞋的。 谁家有这个勇气买酒喝啊？！ 就凭这一点，他们的气势就被压住了。 何献超那么嘚瑟的一個人，也闭着嘴听呵。 厨房里流水般的端上来大小盘子。 大多是串荤菜。 比如炖豆角，里面放点rou，炖茄子里面还放点rou，炒个土豆丝也切点rou。 这也是东北的特色。 啥菜都放点rou，大菜比较少。 啥是大菜？ 就是纯rou菜。 比如，鸡鸭鱼这些，很少不放蘑菇酸菜，土豆粉条的。 就是这点rou，也是大伙凑钱买的。 当潘春梅和李映红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面前都摆着一个杯子。 女生倒的是汽酒，男生则是北大仓。 熊贵清因为聚会后还得回去喂猪，因此坚决不喝。 按照何献超的意思，喝点没事。 张宝权见熊贵清有点拨自己的面子，脸上就不好看起来。 没法子，熊贵清不想因为这个让大家不痛快。 也就倒上了。 “呃……今天咱们同学聚会，我说两句！” 张宝权站起来先说开场白。 “咱们同学一场，也是缘分。这次相聚就是联络感情，让我们友谊长存。” “好，好！” 有人捧臭脚。 熊贵清也跟着大伙举杯。 轻轻抿了一口，大伙又坐下了。 “我说两句！” 女生那边李映红站了起来。 她举杯说道：“今天同学聚会，因陋就简，只为同学情谊，其他不谈。来，我们喝一杯！” 女生人气很高。 她们一喊，男生也跟着起哄。 推杯换盏间，有人已经上头了。 张宝权对何献超极度不满。 “你小子偷jian耍滑，大家都喝了，就你不喝，啥意思啊？！” “没有，我喝了。” 何献超不知哪儿得罪他了，今天有点针对他啊！ 于慧勇和熊贵清也看出来了。 这边一戗戗，女生那边就有人出头。 李映红站起来。 “张宝权，不许欺负人。” 张宝权瞪着眼珠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咋的？你俩啥时候有的关系啊？” 脸上尽是吃人的表情。 两人一搭火，场面就有点失控了。 “咋的？伱管得着吗？！我愿意啥时候就啥时候！” 李映红也瞪着眼，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所有人都看向何献超。 此时的何献超一脸懵逼。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要说啥。 “行了，行了，你喝高了。” 于慧勇熊贵清赶紧拉着张宝权。 潘春梅也护着李映红。 “你俩咋回事啊？有啥事私下说，大家看着不好。” 潘春梅本是好意，想要熄火。 谁知道李映红不知是咋回事，反而声音更高了。 “有啥私下说的？！我跟他没话！” “咋的？你以为我跟你有话呢？！” 张宝权也是喝多了，说话一点余地没有。 熊贵清搞不清这里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怎么劝。 何献超可能知道点内幕，又不敢说。 坐在那儿不吱声。 “你和他是不是有事！”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静。 大家伙都相互看看，谁跟谁啊？！ 可一看张宝权的手指，大家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熊贵清见大家都转头，他顺着方向看去，我去！竟然指的是何献超。 何献超一脸懵逼的想要说点什么，可终究没张开嘴。 “是又咋的？！” 李映红竟然说出这句话！ 所有人都傻眼。 这哪儿跟哪儿啊！ 不是李映红跟张宝权搞对象吗？ 怎么扯出来个何献超呢？！ 何献超也是一脸委屈。 “好啊。李映红！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你看清了又怎样？比你偷偷去相亲强！” 哦！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敢情是张宝权和李映红搞对象，张宝权又去跟别人相亲了，李映红就跟何献超好了！ 大家脑海中都得到了一个事情发展的轨迹。 “那是我爸妈逼我去的！” “那又怎样？反正你去了！” 李映红转头看向何献超。 “何献超，你想跟我处对象吗？” “啊？” 何献超大脑一阵空白。 李映红漂亮，这谁都知道。 对她有好感也是事实。 可，可他也没奢望能跟她处对象啊！ 天地良心！ “啊啥你啊！” 李映红一步跨了过来，拉着何献超的手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什么情况啊这是？ 李映红走在前面，何献超踉跄的跟在后面，竟然真出了院门，走了！ 这下张宝权傻眼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追出去还是坐下。 熊贵清和于慧勇也傻眼。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还处于懵逼状态。 熊贵清这个重生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生猛的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潘春梅更是傻眼。 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聚会在她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好说不好听啊！ 熊贵清和她对视了一眼，这事他出面有些不妥，可现在他不出面咋整？ “同学们，同学们，听我说。” 熊贵清招呼大家，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今天大家相聚都喝了不少，聚会到此结束，以后有机会再聚。” 几句场面话一交代，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该走了。 张宝权不好清醒，只得装醉，由其他要好的同学扶着先走。 其他女同学帮着潘春梅收拾碗筷。 这次聚会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在猜测，李映红和何献超去了哪里？ 当然有各种脑补。 熊贵清和于慧勇站在院子里，没有走。 等屋里拾捣的差不多了，熊贵清到厨房跟潘春梅打了招呼。 如今这么混乱，潘春梅也点点头，示意他们先走。 家里一片狼藉，得赶紧拾捣出来，不然爸妈回来就不好交代了。 再说，这聚会鸡飞狗跳的，传出去丢人啊！ 熊贵清看了眼面板上的饱食度，他得回去喂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