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回顾与超越

    （小伊：你们想看的打戏，在下一章。）

    拜伦号，实验舱，精灵实验室。雷伊坐在实验室一个角落的悬浮椅上，头上戴着一顶怪模怪样的金属头盐。头盔的右侧接着一根白色的数据线，数据线的另一头接在雷伊的电子板上。五分钟之后，雷伊把数据线的一头从电子板上拔下来，然后摘下了头盔。他伸出右手，一推身旁的舱壁：一个暗格打开了，里面还放着两顶一模一样的金属头盔。雷伊把数据线卷好，然后把头盔放回暗格。在暗格门自动关闭的同时，雷伊抓着电子板站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精灵实验室，与此同时，精灵实验室的众人正聚在一张金属桌周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有人还不时拍一下桌子。

    雷伊在出门前看了一眼嵌在精灵实验室内舱壁里的时钟：下午五点零六分。看来要跑着回去了。他这样想道，不觉间加快了脚步。突然，他的电子板响了起来：“警告，警告，拜伦号能源仓负责人伽美什正在往拜伦号能源舱负责人埃尔文达的休息室里堆积豆豆实实，是否严密监视？警告，警告，拜伦号能源仓负责人伽美什正在往拜伦号能源舱负责人埃尔文达的休息室里堆积豆豆实实，是否严密监视？”“严密监视。”雷伊十分反常地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字正腔圆地说道。他累了，不想和船员异常情况监视系统做过多的纠缠。每一天都有乱七八糟的警告发到他的电子板上，让他烦不胜烦。

    这并不能全怪雷伊，因为那些警告实在是太多了，平均每个小时都有两条。好在他在把电子板设置为睡眠省电模式的时候，系统只会发出无声的消息警告，否则他将别想睡好觉。但是从前的古代赫尔卡星拜伦舰队的最高指官并没有这个烦恼，因为古代尔卡星的船员通常不会做一些让系统觉得不应该的事情：在飞船走廊上以超出最大限制速度的两倍的速度奔跑，在公共场所以超过六十分贝的声音大声喧哗，在浴室里洗澡超过二十分钟，在某天突然表现出与平时比起来极为反常的作息规律，造成各种不必要的浪费......说实在的，如果那个系统有自我思维的话，一定会请求雷伊把拜伦号大约五分之四的船员踢下拜伦号，流放到宇宙中——连审判都免了——他们用古代赫尔卡星俗语来说就是：“该丢进非法的三流人体实验室重造”。

    下午七点三十二分，拜伦号船长室。“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还有不到三十分钟就可以休息了！”雷伊坐在浮悬椅上，拍了拍手，喊道。有些精神不太集中的船员听到雷伊的喊声之后精神一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工作上了。与此同时，紫阳号上布菜克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距离休息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请继续努力，不能松懈。我们的目标是？”“超过拜伦号！”紫阳号船长室里所有除了布莱克自己的船员都高声喊道。自从布莱克上次与雷伊进行视频通话之后，他们就这样做了：每一天快到休息时间的时候，布莱克都会站起来像雷伊一样带领他船长室的船员们喊口号。

    布莱克已经从埃尔文达那里得到统计数据：拜伦号的船员语言学习平均进程是全舰队中最快的，几乎是排名第二的沉星号的一倍;；与此同时，拜伦号的科技学习平均进程是排名第二的能源号的二倍不止；实验接手承度是排名第二的永恒号的将近三倍。当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布莱克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响起了雷伊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指挥舰嘛”。可笑的是，他当时还认为雷伊是故意把自己弄得看起来很忙。好在，紫阳号上的船员们都是非常上进的。在布莱克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目标之后，他们选择了无条件地支持。

    晚上七点整。拜伦号船长室。部分需要全天工作的岗位的换班人员进来后，船长室逐渐变得吵闹了一点。“雷伊，你今天也要留下来吗？”拜伦号内部通讯员卡德玛斯特出门的时候经过雷伊的位置，问道。“就留下来一小会，把一些没做完的事情做完。”雷伊指了指面前悬浮光屏幕上的画面：几个实验室人员在一台他没有见过的机器旁边忙忙碌碌。卡德玛斯特知道雷伊说的一小会至少是一个小时。他说道：“又要指挥实验了，啊？我真怀疑你起你若不是一个舰长，都会把自己埋在实验室里！”“没有这么夸张吧？”雷伊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蓝牙耳机，一边问道。

    “你最好看看咱们拜伦号的实验接手程度。你不会认为，拜伦号上留下的实验很少吧，嗯？”卡德玛斯特看着雷伊把蓝牙耳机戴到左耳上，问道。“不会是最多的吧？”雷伊问道，同时用左手按下了蓝牙耳机上的一个按键。“我觉得你比我更清楚这件事情。”卡德玛斯特抽了抽嘴角，听出了雷伊在敷衍自己。于是，他这样说道：“别绕弯子了，行不行？”“我想，我会记得晚上要去睡觉的。”雷伊笑了一下，这样答道。尽管雷伊并没有说别的什么，但卡德玛斯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走了。“祝成功。”他说道，随后迈开了脚步。“谢谢，希望如你所言。”雷伊挥了挥右手，向身后的卡德玛斯特答道。

    “希望如此。”布莱克答道。他与紫阳号内部通讯员该洛林正走在飞船走廊上，该洛林有意落后了半步。“您不能cao之过急。”该洛林安慰道，“大家都需要时间。”“你说，雷伊现在是不是正做在船长室里指挥实验？”布莱克突然问道。“呃，您回到休息室之后，可以先温习一下今天学的古代赫尔卡星语。”该洛林想了想，然后说道。然后，他瞥了一眼布莱克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直接了。他可不想让他的舰长误以为他在指责自己古代赫尔卡皇语学得不好，还不太懂古代赫尔卡星的科技。虽然说，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一个不可掩盖的事实。

    “没事，我知道面对现实。”布莱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安慰我。”“您只是起步比较慢。”说道。他又觉得自己那句话太像是一个安慰，又补充说道：“我只是在承述一个事实。”“是啊，我知道。”布莱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回答道。“您可以慢慢来。”该洛林说道。“我知道。”布莱克答道，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该洛林没有说话。一是他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二是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太好说话。“我们迟早会赶上拜伦号的。迟早。”布莱克慢慢地说道。“我相信。”该洛林答道，眼睛看着正前方，也不眨眼。布莱克相信他们，他们也相信布莱克。

    晚上九点整。拜伦号，休息舱，休息室001室。雷伊已经在一分钟前洗漱完毕。此时，他正坐在金属桌前，仔细地看着电子板上播放的画面。那些画面是用特殊的机器在他的记忆中提取的，为此他还专门在今日下午抽了空去精灵实验室。只是那下机器还是个半成品，在许多方面还需要改进，并不能推广。雷伊去用除了为了自己的事情，也权当为那机器提供一些实验数据了。他要提取的是自己昨晚与你大爷战斗时的记忆。

    本来，按照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自己回顾战斗。但他觉得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那场战斗给他带来的收获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化完的——毕竟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他三个小时三四个小时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回顾战斗——他们至少打了两个小时。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记录下来了——当年的古代赫尔卡星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才发明了那样的机器。而且，换一个角度去看自己的记忆，没准可以发现什么以前忽视掉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