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花束般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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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空里走走停停，阳光仍然暖得肆意，热浪遥遥而来。 二人沿着风的轨迹，循着树影走。陈述沐着午风，若无其事地问：“那个，方同学，等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午餐？” “好呀。” 方焓玥点头，以如月眼神回应。 听着少女的回复，陈述握起拳头，简直爱死今天的风和日丽了。 他心里是山呼海啸的快乐，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今天天气真的好。” …… …… 走进食堂里，就闻到一股来历不明的味道，在人群中穿行，然而游客太多了，不是很轻便。 这些游客十分吵闹，也不知道排队，熙熙囔囔，今年夏天过后，不再封校，就出现一堆游客。本来南光食堂就小，在高峰期，用餐位置都难找。 “同学，饭卡能不能借一下？”这时，游客拍着陈述的肩膀，几次三番地说。学生买菜有优惠，就想借学生卡买饭。 “抱歉，我卡里没钱了。”陈述不想借，直接拒绝。 第一次遇到游客，陈述乐意帮忙，后来就觉得麻烦了。 方焓玥也摇头说没带卡。 游客没借到饭卡，骂骂咧咧离开。 陈述无语，其他人不好说，这游客完全不值得好心。 方焓玥没在意，清婉地笑，黑亮的眸子看着陈述，这副柔软的姿态，显得怪可爱的。 …… …… 喧闹的食堂里，陈述先点了碗南光卤面，在旁边等女孩，发现方焓玥和他点的一样，顿时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那个不懂吃什么，看你点什么，我也点什么。” 方焓玥一本正经地说，声音很轻柔。 陈述点了点头，看着她透亮的眼睛，只觉得纯净，忍不住笑了下：“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方焓玥脸颊染着淡淡的蔷薇色，视线又落在陈述脸上，漂亮的眼尾藏着笑意。 端着餐盘，陈述时不时回头看她，女孩是真漂亮，双腿修长，曲线好看，让人感到晃眼。 因为女孩在身边，陈述就感觉脸上有光，走在路上自信满满，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靠窗的地方，陈述找了空位坐下。 方焓玥紧随其后，澄澈又明媚的眼眸，极为生动，垂头掩饰她的心火。 过了会，饭吃到一半，陈述问道： “对了，刚才你在看什么书呀。” “《小王子》。”方焓玥轻声说。 “我没记错的吧，这是一本童话书？” “嗯，准确来说，是给大人看的童话，陈述你看过吗？” “我很少看外国名著，里面的句子我倒是经常见到，记了几句。”陈述回答。 方焓玥眼眸弯如新月，甜甜地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看的，里面对爱情的思考，可以启发人，我看完有一种久久难以忘怀的治愈。” 陈述本来想看，听到这儿有点打退堂鼓，生活本来就够苦了，实在接受不了这些会让人难受的书。 “你想看吗，我借给你。”方焓玥又问。 “啊，可以吗？” “可以呀。” “那你借我一下。” “嗯嗯嗯。”方焓玥将书递给了陈述， 看着方焓玥嘴角的笑意，陈述确定打算她看的书都看一下，这样以后比较有共同话题。 吃完午餐后，陈述和方焓玥约好下午再去自习。 陈述没有午睡的习惯，下午一点半，早早来到自习室。 拿起《小王子》来看，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小王子问：爱是什么？ 玫瑰花答：爱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 正当陈述戴上耳机，准备听会歌，忽然看到一个女孩走来过来。 是同班的冯雪菲。 冯雪菲缓步走了过来，拿着书本藏着脸，随后慢慢放下来。 陈述迷惑，好奇她要做什么。 “陈述。”冯雪菲红着脸腮，吞吞吐吐地打招呼。 “怎么了。”陈述怀疑她是不是憋了尿，上厕所没纸，她双腿发抖的样子挺像的。 “下午你有空吗？”冯雪菲问。 “有。”陈述认真观察女孩的表情。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 陈述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有一种理所应当。 开学他在校门口见冯雪菲搬行李，蹒跚而行，于是主动上去帮忙，此后冯雪菲待他就不一般了。 冯雪菲急忙说：“本来我是和舍友约好的，可是她临时有事去不了，我这不是想也是浪费吗？所以就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上次你帮我搬东西我还没谢谢你呢。” 撒谎了喂，陈述有些头疼，果断拒绝了：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看电影。”陈述撒谎了，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是直男，他只是不喜欢，装作不知道。 喜欢方焓玥已经有六年了，别的女生对他释放好感，陈述都无视或者拒绝，他无法接受除方焓玥以外的人。 “这样啊……”冯雪菲憋着嘴，有点失望地说。 “抱歉呀。” “没关系。” 冯雪菲落寞离开。 陈述侧过脸，就瞧见教室门口的方焓玥微微惊讶地张开嘴。 她来了。 幸好没心软答应，陈述淡淡地笑。 “陈述！” 方焓玥小跑了过来，眼神灵动而璀璨，白皙胜雪的脸上漾着笑意。 “下午好！”陈述打了下招呼。 “刚才那女生……”方焓玥有点在意地问，看着陈述和其他女孩聊天，她有点吃醋。 “她邀我去看电影。” “啊？” “我没答应。” 方焓玥嘴角勾了勾。 …… …… 燥热的下午，陈述以未来说服自己好好学习。 因为青春小说和校园剧，对大学生活抱有幼稚的幻想，可是亲身经历，却发现生活和影视小说不一样。 方焓玥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地玩手机，消遣时光。比起自习，她对在蓝天下玩耍更感兴趣。 陈述见状，微信上问了下许晓平。许晓平劝他别学习了，赶紧带姑娘去玩，遇到好姑娘，还不快下手？ 于是陈述喊了下方焓玥的名字。 方焓玥抬起头，澄澈的眼睛望了过来。 “要不你先回去？”陈述说。 方焓玥咬着芳唇，心里一团乱麻。 “你在这里很无聊吧。”陈述又问。 方焓玥双腿并拢，依靠在椅子边缘，注视着陈述说： “我不无聊。” “不无聊吗？可我感觉你好像有点无聊。” 方焓玥脸有些红，说道：“我不是要无聊，只是我在长时间太安静的环境待着，会有点难受。” 陈述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会？” “我小时候一直生病，所以讨厌安静的环境。” “你舍友呢？怎么不和她们出去玩？” “我舍友去方特玩了，我不是很感兴趣，就没去。”方焓玥低着头。 “你不喜欢方特？”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花钱。” “这样。” “小时候我生病，花了很多钱，我爸妈很疼爱我，不管我喜欢什么，总是会尽力满足我……”方焓玥说，“虽然我家有钱，但我爸妈平时都挺节约的，我想尽量少花点钱。” “你是说，你虽然想去玩，但又想省钱是吗？”陈述有些疑惑。 “是呀，所以我很佩服你呢。”方焓玥轻笑着说，“陈述，你很早就会赚钱了。” “其实兼职很简单的，你也可以试一下，比如说家教什么的。”陈述替女孩出谋划策，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但最好还是教女孩子，不要教男孩子。” “家教？教初中生那种？” “对。” “不行呀，初中知识我早忘记了。” “重新复习一下就捡起来了，没什么难的。” “那也不行，被我爸妈知道，我在大学打工兼职，他们会生气的。”方焓玥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我爸妈都有点过度反应，什么都不许我干了。” 陈述愣住，最后还是劝慰道：“嗯，你身体不好，兼职还是别干了……” “陈述，你也看不起我！”方焓玥的眼神含嗔带笑。 “没有！”陈述连连否认。 方焓玥轻笑一声。 过了会，她注视陈述的书本，又问： “陈述，你怎么可以静下心来，看这么枯燥乏味的书？” 陈述说：“想赚钱。” “赚钱？” “是辅导员推荐的，他说现在学编程，学Python最好。” “你和辅导员关系这么好吗？” “还行吧。” “真羡慕，我的辅导员非常烦。”方焓玥说，“她作威作福，讲话难听，我感觉像是蹲号子。” “你很讨厌你的辅导员吗？” “其实也不是讨厌，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去讨厌人，只是不想和她有牵扯。”方焓玥看了眼时间，说，“我们不聊了，你看书吧。” 过了会，陈述看着方焓玥在纸上画画，就说： “你等下有空吗？” “嗯？”方焓玥抬头，凝望过来。 “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 陈述站起身，收拾起书本：“周末是要去玩一下，一直学习也无聊。” 方焓玥愣愣地注视着陈述，安静了好一会，才跟着站起身。 “你怎么不说话……不想去吗？”陈述犹豫了会，勇敢注视方焓玥的眼睛，再度邀请道，“要不要和我去看电影？” “要！” 方焓玥一脸倾城笑意，感到被温柔对待了。 …… …… 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影城，是地标建筑，时隔多年终于再度开业。 南洋建筑风格门口，一群穿着洛丽塔的女孩子在电影院聚集。 来到电影院门口，方焓玥在电影海报前站了下来，拉着陈述的衣角，想要合影。 “这就算了吧。” “陈述，求你啦，拍个照吧。”方焓玥以撒娇的口吻说。 “嗯……好吧。”陈述心旌摇曳。 拍完照，方焓玥有陈述的合影，将手机握得紧紧的，差点没笑出声。 …… “最近有什么电影可以看的吗？” 陈述站在柜台前，视线扫着电影宣传海报，琢磨着。 和女孩看电影，还是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你想看什么电影。”陈述转头看着他身边的漂亮女孩。 “陈述。”方焓玥也有选择困难症，“我也不知道，你决定吧。” “好吧。” 陈述就问柜台小哥，最近有没有爱情电影可以看。 爱情电影？ 旁边的方焓玥听着，眨了眨眼，双颊渐染红晕，开心又羞涩地将拳头捧在胸前，心中的期待如潮水喷涌。 柜台小哥看了眼方焓玥，有些羡慕陈述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淡淡地说：“最近的爱情电影，《花束般的恋爱》，要不你们看这个？” 据说情侣看完这部电影，都会当场分手。 这不是好的推荐。 陈述没看过，犹豫了下，点头说：“行，那买两张《花束般的恋爱》电影票。” …… …… 两人走进电影院里，并排的位置坐下。陈述踌躇了一会儿，将座位间的扶手往上翻，和女孩的座位相连。 瞧见此幕，方焓玥脸颊染红晕，一语不发。 电影开始放映。 第一次和女孩看电影，位置还是相连的，陈述坐下后就手足无措，心里涌现奇妙的情绪。 方焓玥偶尔凝视陈述的眼神略带羞涩。 电影放映的时候，大屏幕上光影闪动，陈述却无心看电影，偷偷地打量着方焓玥。 光影落在姑娘面容间，眼眸里摇曳着朦胧的虚幻，叫人心神荡漾。 陈述挺直了身体，视线又落在女孩手上，非常想牵。 可是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会不会吓跑女孩？ 犹豫了许久，陈述手举起又放下，觉得要尊重女孩，还是没去牵手。 电影放映过程中，陈述对电影意兴阑珊，视线一直落在女孩手上。 方焓玥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陈述，意外发现陈述的视线，像是被陈述的目光烫了一下，十分害羞和紧张。 “他是要牵我的手吗？” 方焓玥心想着，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紧张，不知道该不该给男孩牵。 不是男女朋友，牵手是不可以的，陈述还没告白呢。 昏暗的光线下，方焓玥脸很烫，被陈述的目光感染，她内心泛起难言的甜蜜。 考虑了许久，将手放在椅子上中间，这样非常方便男孩做坏事了。 陈述本来不打算牵手，专心看电影了。 过了会，感觉手酸，换了个姿势，手垂下来意外碰到了少女的手。 女孩的手温润细腻，娇嫩柔软，太美好了，陈述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心头小鹿开始极速蹦跳。 知觉向下流动，陈述感到世界带着一种强烈的伴奏，手里产生爱的焦灼感，侧头看少女，眼眸渴饮，如鹿慕溪水。 少女的柔软，透过指端传到心里。 暧昧的氛围里，女孩轻轻咬着唇，又抿唇不咬，她眼神是月光下的溪水，微波泛动，清纯唯美。 陈述从未见过少女像此刻这般美丽过。 察觉到陈述在看她，方焓玥眼神飘飞，有几分慌乱，脑袋下意识躲闪到一边，露出染着红晕的脸腮，娇艳欲滴。 陈述神经绷紧，心跳声犹如在耳畔，这辈子没看到这样香甜的画面，手完全舍不得放开。 热气从女孩手上传来，差点要融化在她手上，和女孩的手合二为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手烫，被包裹的女孩的手更烫，陈述恋恋不舍松开手，回想她的温度，心猿意马，怀念那个软度。 她的手很软，女孩的手柔若无骨原来是真的。 陈述是第一次接触女孩的手，心里产生了很奇妙的滋味，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再看电影，已经快要结束，时间过得好快，转眼要散场了。 电影院灯光亮了起来，人群散开。 “走吧。”方焓玥脸还红着，轻声地说。 陈述反应过来，赶紧地跟上。 在电影院门口，两人再度窥见天光。 “陈述，你刚才碰我的手了。”方焓玥红着脸，干脆地问，可能她想促进关系提升。 “不小心碰到了。”陈述有点尴尬，好像做了坏事被抓到了一样，正人君子形象毁于一旦。 “你碰那么久也是不小心吗？” “……”陈述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真是呆子～ 方焓玥低头，嫣然一笑，又抿着唇转移话题： “陈述，你觉得电影好看吗？” “啊……好看。”陈述只注意女孩了，心里全是心爱的姑娘，哪有心思看电影了，不过女孩这样问了，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这电影看得我有点伤感呢。” “为什么伤感啊？只是电影而已。” “没有啊，我觉得很真实～男生想要给女方好的生活，没有时间陪伴女生，女生却又只想要男孩的陪伴，所以矛盾出现，最后就分手了。” 陈述沉默了，他是真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 听了女孩的话，他突然有些兴趣了。 方焓玥垂下头，温婉地说：“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的话，一定不会这样，一定会理解他的，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身后。” …… …… 下午四点钟，太阳还挂在天空，西山那边遥远的云雾出现变化莫测的颜色。 大四的方裴裴和付雅看完电影，在电影院门口古早面包店买面包，忽然看到方焓玥元气少女的穿搭。她感觉真可爱，就和闺蜜付雅说： “我的堂妹，长得像天使一样，太可爱了，爱穿JK裙，粉粉嫩嫩的，就和前面那个女孩一样。” “嗯……不过前面那个，是不是就是你堂妹？”付雅感觉方焓玥的背影有点眼熟，忍不住说。 方裴裴愣了一下，忽然看到方焓玥的侧脸，一脸惊讶：“还真是？” 哪怕是在家里，极少见到方焓玥笑得这样明媚，不禁膛目而视。 然后她发现方焓玥和男生看电影，懵了一会儿，有一种白菜被拱的感触。 付雅说：“那男生长得挺帅的。” “根据我经验，帅的男生都是渣男。”方裴裴说。 “你这是见到你堂妹谈恋爱嫉妒了吧？”付雅摇了摇方裴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