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暗流涌动

    殷作恒的决定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刘立涛愣在当场，几乎说不出话来；女生们掩口惊呼，花容变色，发自内心地不愿与这个妖孽为伍；就连我都颇感意外。

    贾元宝皱眉道：“你不是开玩笑吧！邱老板会答应吗？”

    马群飞叫道：“你可是虫三组的组长啊，就这么放手了？”

    殷作恒平静地说：“这是我的个人志趣，邱会长无权干涉，我的事情我做主。我也不会因为离开灵宠会而忘了邱会长对我的培养。更何况，邱会长是神协的名誉主席，我还算不上离经叛道。没错，虫三组倾注了我数年的心血，但我在神协看到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对于我来说，在神协当一名普通成员，要比在虫三组当组长更有趣！怎么样，”他再次把目光转向刘立涛，“欢迎吗？”

    刘立涛缓过神来，欣喜地说：“当然欢迎！求之不得！您是神协成立后，第一个免试录取的新成员！我代表神协全体成员，欢迎您加入我们的团体！”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

    “谢谢！”

    殷作恒得意地环视了一下其他来宾，说：“如何？各位想不想一起凑个热闹？”

    满座沉默，看来具备脱离原来组织重头开始的魄力和勇气的，也只有殷作恒一个人。每个“容器”组织都有自己的纪律，身为组织的一员，岂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而殷作恒能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未必没有邱善堂的授意。说白了，他绝对事先做好了打算。

    殷作恒走到老七面前说：“回去之后，我就向会长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以后虫三组就交给你了！”

    老七站在那里，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两句推辞的话，但迫于殷作恒的目光压力，最终应道：“请组长放心！小军绝不让您失望！”

    殷作恒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旁边的胡玉满脸上也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刘立涛为庆典做了结语，无非是面面俱到地感谢了一圈儿，最后说：“因为场地问题，神协的正式研究活动要在年后启动，届时希望大家多多关注！下面请各位移步天华大酒店，咱们不醉不归！”

    这一天的庆典还算顺利，虽然中间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却无碍大局。中午的酒也喝得很尽兴，男人们推杯换盏，暂时将一切私人恩怨抛诸脑后；女生们巧笑嫣然，把气氛调节得十分融洽。

    殷作恒提起我那个“神协成立那天，我与殷组长一醉方休”的约定，跟我干了好几杯。孙阳和马群飞算是老朋友了，更是没有少喝的道理。这场酒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散，我已有些脚下无根，胖子早就趴桌子底下了。

    炉一组的两位回宾馆休息，他们订的是明晨的火车票。其他组织的客人各返其所。田小梦开着我的车，与陈近三一起把神协的伙伴们分别送回了家。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酒精带来的醺醺醉意，并不打算使用虚化能力来醒酒。

    田小梦在我家待了一会儿，把庆典收的礼金交给二琳，说刘立涛的状态不适合保管这些钱，又与二琳聊了几句就走了。临走时二琳坚持让她开走了我的车。

    二琳很会伺候人，一边用湿手巾擦着我的额头，一边低声责怨着：“你和涛哥一样，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多难受啊……”

    我的心却随着楼下轿车启动的声音，飘到了田小梦身上。

    头脑中回想起半小时前，我闭目合眼地靠在餐桌旁的沙发里，透视着饭店同层的卫生间外厅。因为在洗手池边，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当时田小梦正从女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便注意到了旁边的男人。那人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脑袋被帽子和口罩捂得很严实，带着一身寒气，显然刚从外面进来。

    “是你……”田小梦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么热闹的活动怎么没通知我一声？”

    “你来干什么？”

    “保护你呀，你跟那些危险人物走得很近。”

    “他们是我的朋友。”

    “我真是小看你了，一直以来，这些人的行踪都在我的重点监视之下，但我的人仍然没有办法走近他们。他们比我想象的要狡猾，连我发展的眼线都背弃了我！你却轻而易举地打入了他们的圈子，说真的，是为了我么？”

    “荒谬，我的事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是为了成峰？你现在还认为我是个疯子？难道真的要等你亲眼目睹了你才会相信——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那又怎么样？”田小梦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

    “哦？哦……”熊大力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你看到了，对不对？”

    “听着，”田小梦瞪着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别指望我能为你的任务提供线索，我和你不是一个系统的，你也不是我的领导！你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告诉你，我跟他们是一类人！”

    “你可能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有自己的判断！”

    “那就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帮个忙，再参加他们的活动，留一份音频记录给我！”

    “我拒绝！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我警告你，别再跟我提这种无聊的要求！”

    “那你说说，他们今天聚会的目的是什么？”

    “联络感情。”

    “小梦！”熊大力的语气变得严肃，“你是我唯一的突破口！难道非得让上级给你下令，你才肯帮我吗？”

    “……”田小梦秀眉微蹙，“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在为我个人谋求什么，我是履行职责！”熊大力加重了语气，“有些事情我无权对你透露，但事关重大，你的选择可能具有历史意义！”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这个世界正在起变化，而这场变化很可能是灾难性的，一些可怕的苗头已经在不同的国家显现！如果我们不能防患于未然，咱们国家几代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定秩序将土崩瓦解，损失将会是空前的！”

    “你认为我的那些朋友能导致天下大乱？”田小梦语含讥讽。

    “如果他们是一个用超能力武装起来的严密的组织，那么他们的行动纲领对于国家的命运来说就至关重要！是为国家所用，维护公平正义，造福人类社会，还是为满足个人私欲和野心，以恐怖的手段为祸人间，——必须划分清楚！如果他们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目的，就更需要正确引导，以免误入歧途！”

    田小梦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熊大力，声音变得柔和：“对不起，我承认我对你有偏见，平心而论，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你在做无用功。很抱歉有些事情我同样无权对你透露。我说过，我和他们是一类人。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不是简单的立场问题，而是人类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

    “小梦，你怎么了？你被他们洗脑了？”熊大力抓着田小梦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着，脸上写满了关切。

    田小梦甩开他的手，认真地说：“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别的我帮不了你，但看在朋友的份儿上，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朋友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危险分子。如果真出现了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别忘了，——我是警察！”

    熊大力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叫我！”

    田小梦笑着点点头，回雅间了。

    熊大力离开的背影很落寞，但一出饭店，他的脚步就坚定起来……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他的手机。

    “喂，哦，你说吧……什么？电子杂志？啥意思？可执行文件……拉倒吧，说重点……在她电脑里发现的？这么说他们还保持着联系……知道是谁制作的吗？……神协？神协……原来真有这么个组织……内容看了吗？有这种事？好吧，给我发过来，我抽时间瞧瞧……”

    挂掉电话，熊大力脸上又露出笑容。

    “或许真相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