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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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浅一怔。 微妙的紧张感在心头一掠而过。 她抬眸看向项煊亥,视线撞上他如同深渊般的黑眸,其中藏着一抹笑意,正不急不缓地等着她的回答。 婴浅似乎明白了什么,木着脸道: “啊,王上好帅,我最喜欢王上了,果然今天也是想要为奴为婢伺候王上的一天呢!” 她捏起拳头。 很是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许是婴浅表现的实在不够真诚。 项煊亥并不满意,时不时在她面颊腰间捏上两把,让她连个安生觉,都睡不着。 婴浅闷了一肚子的气。 她壮着胆子,拍掉项煊亥落至她耳垂的的大手,没好气地道: “还不出发吗?已经耽搁很久了。” 项煊亥眼底噙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 “你想走?” 婴浅老老实实地点头。 “那就出发吧。” 这话一出。 她可算能松下口气。 被这暴君当成人形抱枕,总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且项煊亥体温偏高,气息充满了霸道的侵略性,存在感也强势无比,让婴浅想要忽略掉他都不行。 “那我就先走了!” 婴浅知会一声。 挣扎着想要离开项煊亥的怀抱。 但才一起身。 甚至脚底接触地面的时间,连半秒都未过。 婴浅再一次的,被项煊亥圈住了细腰,然后揽在了怀中。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围困在其中。 “留在孤身边。” 项煊亥难得放缓了语气。 许是他的嗓音过于低沉悦耳,竟无形之间,增了些了诱哄的味道。 婴浅一个走神。 项煊亥已经打横抱起了她,大步走出了营帐。 一阵柔风拂面。. 夹杂着浓郁到近乎发臭的血腥气。 婴浅循着风向望去,朦胧间看到了无数摇曳在半空的黑色旗帜。 但怎忽然多了这么些旗帜? 早间还不见。 这会儿竟冒了出来。 她正想询问一句,余光却瞥见等在一旁伺候的侍卫宫人,神情颇有些不对劲。 面色白的如同死去多时的残尸。 全身都在隐隐哆嗦着。 仿若正在在忍受着极大的恐惧一般。 这些人在畏惧些什么? 婴浅皱起眉,循着他们余光不停喵去的方向,却是再次看到了那些迎风招展的黑色旗帜。 这些旗帜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她想了一会儿。 在被项煊亥捂住双目前。 婴浅猛然反应了过来。 那些被高高挂起的,被风掀动左右的,哪里是什么黑色旗帜,分明就是一颗颗人头! 离开太远。 婴浅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 只凭借隐隐窥见的轮廓。 猜出那些人头的主人,应就是之前被曲琳琅叫去,想要侮辱她的侍卫小厮。 他们的头被砍了下来。 立在旗杆上。 长发随着轻风飘荡,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血腥气。 婴浅也算经过不少大风大浪,惊悚恐怖的场面,更是见过不知凡几。 但无数人头旗帜,翩翩起舞的场面。 还是让她只一想起。 心尖即泛起阵阵凉意。 人命在项煊亥看来,当真是连草芥都不如。 感受到婴浅颤动的睫羽,项煊亥指尖微动,虚虚扫过她的眼睑。 “害怕了?” “也不算是怕,就是...” 婴浅斟酌着言辞,为了避免自己的脑袋也被挂上旗杆,她的态度好的不得了。 “味道挺重的。” 她想了半天。 才挑出一句风马不相及的话来。 婴浅还昂起头,向着项煊亥挤出一抹笑来,又顺便蹭了蹭他的掌心。 乖的不行。 项煊亥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虽然神情未变。 但亵玩着婴浅眼睫的指尖,放柔了不少。 “孤会让人清理干净。” “多谢王上。” 婴浅从善如流,立刻马屁不停地道: “您真是天底下最..最帅的人了!” 项煊亥微微颔首,很是受用。 踏上马车后,他将婴浅揽在怀中,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都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了。 居然还得辛苦工作? 婴浅瞥了眼一旁摞成小山的奏折,不由感慨一声。 项煊亥零零七加班,为她创造美好的米虫生活,要是没有随时会掉脑袋的风险的话,这样的日子,简直好的不得了。 可惜。 身边这个人的脾性。 喜怒不常。 婴浅的好感度虽然只有四十点 但以她对于项煊亥的了解,她这个好感度,已经算是不低了。 估计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能让他好感超过六十的存在。 至于曲琳琅... 估计能到二十的话,她都不至于要一路走回王都。 婴浅才刚想起曲琳琅的脸。 耳畔忽传来了凄凄怨怨的抽泣声。 她先是偷瞧项煊亥一眼,见暴君仍在忙于工作,婴浅悄悄从他怀里挪离一些,凑到窄窗前,向外看了过去。 曲琳琅站在不远处。 整个人都是有些恍惚的模样。 她要一步一跪。 身上华贵的衣裳染了一层脏污褶皱,发间的钗环或歪或掉,乱糟糟的黑发堆在头上,还哪里能见到之前出尘仙子的模样。 曲琳琅虽还未走出几步,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一双美眸含着泪光。 膝盖处的布料,更是染上点点暗红,以至于让她越发踉跄难行。 她这等千金小姐,哪里受过如此苦楚? 光是在崎岖的土路上行走。 已经费尽了力气,更何况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停俯身下跪。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曲琳琅又累又疼。 忍不住看向项煊亥所在的马车,妄想见到他的影子。 “王上...” 喃喃自语离口。 然而曲琳琅的希望,却在见到婴浅的一瞬间,彻底落了空。 她怎么会在项煊亥的马车里? 曲琳琅一惊。 还没等她想明白 婴浅已经扬起手臂,同曲琳琅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一瞬间。 强烈的怒意涌上心头。 曲琳琅眼眶被烧的通红,她紧紧捏着袖口,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冲上去撕烂婴浅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好似看不见曲琳琅扭曲的面容般,婴浅张开口,似乎说了些什么。 只是声音不大。 曲琳琅并未听清。 她皱起眉,向着马车靠过去一步。 婴浅再次说了一句话。 声音仍然不大。 且面色却比方才急切了些。 曲琳琅再次靠过去。 然而这时。 婴浅却突然提高嗓音,同看守曲琳琅的将士,大声汇报道: “她刚才没有跪,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