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徒弟全都是反派?(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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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二师伯硬塞到游仙阁的。” 北洋低着头。 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他不想被婴浅发觉到,只捂着眼睛,嗓音越发颤了起来。 “我既不同富贵,从小跟在师尊身边,也没有沈宴天资好修为高,更要连林慕白,都比不过去了。” 北洋深吸口气。 衣袖重重一抹面颊。 他弯下腰,身体佝偻在一起,仍不敢去看婴浅,只问: “师尊,你可有后悔,收下过我?” “不。” 婴浅轻叹了一声。 坐在北洋身侧,抚着他乱糟糟的长发。 她道: “不管你修为高低,或强或弱,听话懂事也好,任性妄为也罢。” 婴浅歪着头。 黑眸闪动着柔和的暖光。 她一点点为北洋顺平躁动的灵力。 又拿出丹药递给他。 等到北洋的状态平复了些,婴浅才又道: “你是我的弟子,亦是我的骄傲,我只以你为荣,更从未后悔收下过你。” “师尊...” 北洋红了眼。 一直占在心口的慌乱,终被彻底驱散。 他并非婴浅亲自挑选的弟子。 本就生分。 之前因客栈一事,好不容易稍稍亲近了些。 北洋还未来得及高兴。 他在游仙阁拔尖的修为,被沈宴这个入门的不久的师弟超过。 让他如何甘心? 但当发现连林慕白的修行速度,都远超于他,用不了多少年的时间,也要将他甩在身后。 北洋的心里面,只剩下焦灼。 他才好不容易被婴浅重视。 自是无比希望。 能一直如此。 永远都是游仙阁,最让婴浅骄傲的大弟子。 但北洋太急于求成。 后果就是灵力失控,险些伤了自己。 幸好有婴浅... 北洋用力揉了两下眼睛,妄图将那抹赤意推散。 “多谢师尊。” “我是你师尊,谢我做什么?” 婴浅见他好了些,才算放下心来。 不过转瞬。 她又正了面色,道: “北洋,师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只能托付给你。” 见她这般郑重。 北洋连忙站起身。 “师尊请说!” “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出门一趟,需一段时日才能回来,游仙阁就交给你守着了。” 北洋虽不明缘由。 但还是满面凝重地点了头。 “是。” “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去采..去执战阁,找纳兰月,你的三师伯。” “执战阁?” 北洋一怔,疑惑道: “师尊,为何要去执战阁?若真是事,三师伯会帮忙吗?” “会的。” 婴浅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似交代了这些事,废了她不少的精神一般。 迈着懒散地步调。 她向着遥远处走去。 只留下一道轻飘飘的嗓音。 “他虽和我不对付,却定会帮我,你无需怀疑。” “是。” 北洋向着婴浅离去的方向一拜。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 面上已再找不到半分颓然。 师尊将守护游仙阁,这么大的重任都交给了他。 他还哪有胡思乱想的功夫! 婴浅花了小半月,才将游仙阁的一切,都尽数安顿好。 在此之间。 其他仙门关于沈宴的问询,也都送到了清衡山。 深渊裂缝事关重大。 谁也不知晓,裂缝到底会扩张到什么程度。 就算那些仙门,想要先观望着清衡山如何应对。 但一听闻沈宴的存在。 究竟还是坐不住了。 若清衡山真打算为了修罗仙的弟子,放任深渊裂缝继续扩张。 那对其他所有仙门来说,都是一桩坏事。 无论如何。 他们都是要逼迫清衡山,交出沈宴才行! 外界已是风雨飘摇。 置身在漩涡中心的清衡山。 更是一片动荡。 蓝图找了秦清琅几次,才得以见他一面。 他满面焦急,闯进殿内,正想要开口询问,就见秦清琅扫过一眼,先一步问: “婴浅呢?她恢复的如何了?” 蓝图张了张嘴。 话都已经到了齿间,又被硬生生闷了回去。 他只能道: “已差不多了。” “很好,近来事情多,你多看着她一点,让她莫要离开游仙阁。” 秦清琅翻过一页书。 神情依旧严峻,却未有再对蓝图开口的意思。 “掌门师兄...” 蓝图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吼吼地问: “你真打算,将沈宴交出去吗?” 他声音一落。 不等秦清琅回答,蓝图又自顾自地道: “不交出去也不行,现在那么多仙门都派人来了清衡山,我们都要自身难保了,还哪里能护得住沈宴?只是若交出去的话,沈宴必死无疑,婴浅又该如何是好?” 蓝图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鬓角都见了汗。 “安静。” 秦清琅终于放下了书,望向蓝图,道: “有我在这,无人能动清衡山弟子,你无需担忧,去看着婴浅就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 秦清琅加重了语气。 眼底有利芒一闪而过。 他沉声道: “蓝图,做好你该做的事,清衡山有我,自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师兄...” 蓝图叹息一声。 到底是未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只留下秦清琅独自一人。 在一片寂静中。 再次翻开了书册。 蓝图在游仙阁找了一圈。 都未见到婴浅的影子。 他心里太乱,想着她许是藏到什么地方闭关,也就没再继续寻下去。 但任凭蓝图想破了头,也绝想不到。 此时的婴浅。 正站在一座院落当中。 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跪在她脚边的山羊胡老者。 山羊胡瞪圆了眼睛。 张口欲骂,却先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 指着婴浅。 怒斥道: “修罗仙,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敢对我出手,不怕成为所有仙门的公敌吗?!” “怕?” 婴浅扬起眉,露出一抹思索之情。 山羊胡还以为她没了胆子。 正要松下一口气。 就见婴浅忽然弯下腰,唇角扬起一抹森冷的笑。 “我怎么不认识,这个怕字啊?” “你..你...” 山羊胡打了个寒颤。 强烈的恐惧感积在心口。 他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我什么?”婴浅提起剑锋,抵上山羊胡的心窝,笑容越发甜腻:“说来听听呀!” 山羊胡咬紧了牙关。 拼尽全力,他额上青筋绷起,嘶吼道: “你是清衡山的修士,你若是杀我,便是将整个清衡山弃之不顾!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