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徒弟全都是反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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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抿紧薄唇。 黑眸当中烧着一团墨色的烈焰。 他的手掌紧紧捏成拳头。 想要反抗。 却被死死的制住。 让他动弹不得。 “真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居然收了你这么个东西?” 北洋居高临下的望着沈宴,瘦削的脸上一片的不屑之色。 “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耽搁!快些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我和云梦师妹道个歉,我就饶了你,如何?” 沈宴咬紧了牙关,他紧盯着北洋,整个人都僵硬如石像一般。 少年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屈辱宛如利刃。 在他心口,刺下了无数道血淋淋的伤痕。 北洋等的不耐烦,干脆一挥手,道: “你们几个,快点让他跪下!” “是。” 有外门弟子应了一声。 抬起一脚,踹向了沈宴的膝盖。 沈宴闷哼一声。 脸色更白了几分。 那外门弟子可未收敛什么力道。 挨了这一脚,沈宴半边身体,都隐隐有些发麻。 但即使如此。 他也仍固执地站在原地。 外门弟子见状,先是一愣,瞥见北洋不善的眼神,连忙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 “小子,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在这游仙阁,可是我们北洋大师兄说的算!” “真的吗?” 有女子软媚的声响传来,还有几分耳熟,外门弟子下意识便回了句: “当然是真的...” 他话都要说完。 才意识到了不对。 那外门弟子缓缓转过头,在扑面而来的酒气当中,他看到一抹极艳的赤色。 “师...师尊?!” 北洋惊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连忙弯身行了礼,他急声道: “不知师尊出关,徒儿...” “闭嘴。” 婴浅打断他的话。 携着一身的酒香气,走进了人群之中。 她看了眼沈宴,又将目光投向北洋,问: “怎着?难道也要我跪下,求你把脚抬起来吗?” “我...” 北洋被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还哪里敢再说半句,紧忙向后退了两步,露出脚底的护身符。 被狠狠碾过几脚,护身符不仅脏的不成样,连上面绣着的平安二字,都跟着破损了些。 婴浅弯身将护身符捡了起来,拍掉灰尘,却没急着还给沈宴。 “等一下再给你。” 沈宴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身体却仍是紧绷着。 他看起来。 像遇见了危险的小狼崽子。 露出并不尖锐的爪子和獠牙,妄图以此保护自己。 北洋越发紧张,生怕婴浅落下责罚,连忙道: “师尊,是沈宴先对师妹无礼的!” “对,是沈宴的错!” “他偷了师姐的帕子,还不承认。” “我们只不过,是不想让云梦师姐被欺负罢了。” 周围的外门弟子,也跟着连声附和。 方云梦看了北洋一眼,本欲开口,但犹豫了下,还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为了一个刚入门的沈宴。 得罪本就交好的北洋。 实在不值当。 “是吗?” 婴浅勾起唇角,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教导徒弟了?” 北洋低下头,嗓音仍有些颤。 “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我不喜麻烦,你和云梦都是二师兄代我收下,但我虽并未教导你们几天,却还有个师尊的名头在。” 婴浅缓缓眯起眼,凛冽的气势骤然乍起,让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如此哄骗于我,可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师尊...” 北洋还要说些什么。 但婴浅却是懒得再听了。 袖摆一甩,只听一声脆响。 北洋捂着红肿的面颊,默默低下了头。 “滚去竹林,思过七天,再将剑招练一万遍。” 婴浅惩治了北洋,又望向方云梦。 “云梦,你何时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去将此事好好想想,知晓自己有何过错,再来找我。” “是,师尊。” 方云梦顿觉懊恼,面颊也火辣辣的发疼。 若是早知婴浅会出现。 她是绝对不会,对沈宴冷眼旁观。 但此时。 任由方云梦多后悔,都是已经来不及了。 婴浅提起沈宴的衣领,临离开前,又扫了那些外门弟子一眼,道: “至于你们这些外门弟子,去司音阁,那里更适合你们。” 外门弟子本以为,此事同他们关系不大,不会遭到婴浅的责罚。 但没想到。 婴浅会直接,将他们赶出了游仙阁。 任这些外门弟子不甘委屈,婴浅直接将沈宴带回了她的竹屋。 他一直没有开口。 被拎在手里,像个漂亮的人形挂件。 只是太轻了些。 身上都没有几两肉。 婴浅将沈宴丢在凳子上,反手拿出药罐,凑近他些,问: “都伤哪了?” 沈宴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他抓紧了衣领。 仍低着头,白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了句: “没事。” “真的?” 婴浅曲起手指,在他膝盖处轻压了下。 看到沈宴眼角一抽,露出一副吃痛的神情,她顿时笑了。 “小孩子家家,还喜欢装老成呢。” 她半蹲下身,挽起沈宴的裤脚,唇角的笑意却在见他身上无数的青紫后,一点点沉了下去。 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来讲。 这些伤已经算是相当严重了。 怎么可能没事? 沈宴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面颊浮起一抹薄红,想要向后躲,又在看见婴浅面上的不虞后,僵住了动作。 “那些兔崽子,早知道就多罚他们些了!” 婴浅低骂了一声,指尖沾上药膏,涂在了沈宴的伤处。 她冷着脸。 语气也凶的怕人。 但与之相反的。 却是无比轻柔的动作。 药膏泛着微凉,揉在伤处,很快便散掉了痛楚。 沈宴愣了一会儿。 忍不住抬眸去望婴浅。 “怎么了?” 婴浅也不看他,还以为沈宴惦记他的护身符,便道: “想要你的护身符?放心吧,等一会儿就还你了。” 她为沈宴上好了药。 这才将护身符,从怀里拿了出来。 本就是做工粗劣的小物件,被北洋一折腾,更是惨不忍睹。 “这...” 婴浅低咳一声,见沈宴神情不对,她皱眉想了想,抬手扫过发间,带下一根黑发。 “看师尊,给你变个戏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