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诱佛陀,入地狱(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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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里妈!滚你奶奶的休息!” 婴浅终于开了口。 可惜。 脱出口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渡衍唇角噙着一抹淡笑。 将调羹凑的更近了些,他道: “乖,吃一些。” 婴浅一脸的屈辱。 但到底是缓缓张开了红唇。 入口是软糯的米香。 带着微甜的白米,同鱼肉丰盈的味道,完美交融在了一起。 鱼刺都被小心挑出。 又不带丝毫腥气。 一口下肚。 婴浅舔了舔嘴唇。 还别说。 这和尚煮饭的本事挺不错。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仇,就如此算了。 一切种种。 可都被她记着呢。 渡衍喂婴浅吃完了一碗粥,又帮她擦拭掉唇角的米汤,最后又拿了茶碗过来,瞧着她用完,才算罢休。 “阿浅,我等一下还要去田里,你身子不舒服,就在家里歇着吧,莫要走动了。” “田?” 婴浅一愣,疑惑道:“你还要种田?” 渡衍微微颔首,“自然。” 他收拾好了碗筷。 又将床单衣服,都放在了盆子里,一并拿出去清洗。 婴浅看着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样的渡衍。 颇有些惊诧。 虽是和渡衍结了仇。 但她也是认为,他就是天上的仙人。 不该沾染这些寻常家事的。 但渡衍做起来,却是极为顺手。 好像真是准备着,要在这一隅之地,同她度过一生般。 渡衍一离开。 婴浅便撑着酸痛的身体,艰难地爬下了床。 他还算有点良心。 没在折腾了她一晚上后,还继续用锁链拴着她。 婴浅扶着腰,打开衣柜一瞧,只见渡衍的衣裳没几件,都可怜兮兮的藏在角落里,全都是些粗布麻料,简陋的很。 但是她的衣裳,却个个料子不凡,穿在身上,也是舒适的很。 可惜。 婴浅这个人。 心狠手辣。 不仅丝毫不感动。 还顺便将渡衍的衣裳全扯到外头,顺便踩上两脚。 让他洗去吧。 累死了,是最好。 省的一个和尚,满脑子的凡俗事儿,竟一心折腾她去了。 婴浅才踏出门。 遥遥便见一个中年妇人,正迎面而来。 一见了她,妇人当即两眼一亮,扯着嗓子道: “小婴夫人,你怎还出来了?你家那相公,可是特意要我来照顾你的!” 婴浅木着脸,迷惑道: “大婶你谁?” “你叫我张婶子就行!都是街坊邻居,莫要客气!” 张婶走近,一把拽住了婴浅的手,上下来回打量了她一圈,笑道: “挺好,你这模样生的真俊,同渡衍小哥很般配呢!” “其实我们两个...” 婴浅还想解释。 张婶一摆手,露出一副过来人的神情,左右张望了一圈,哑着嗓子,同她轻声道: “不就是私奔吗?婶子都懂!” 婴浅:“?” 原来此地的民风,这般彪悍? 她还以为这种行为叫绑架。 没想到。 只是私奔。 张婶不愧是张婶。 老法外狂徒了。 婴浅竖起大拇指,诚心赞叹道: “您牛!” 张婶也乐了,“你这小姑娘,比你家那口子,爱说话多啦”“ “那是。”婴浅点点头,由衷感慨道:“他说的要是有做的一半多,我现在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得。” 许是她的语气太诚恳。 以至于,张婶这个过来人,并没有注意到言语当中,搞着的颜色。 只是从袖口里摸出瓜子,递给婴浅一把,一边嗑,一边道: “你家那位,什么都好,甭管是长相还是性子,都挑不出错来,就是太闷了些。不过你听婶子一句,男人这东西,嘴太利索的,都靠不住!” “确实。”婴浅吐了口瓜子皮,靠着门口,眯着眼晒着太阳,懒洋洋地道:“男人这东西,只要会喘气的,都靠不住。” “你这丫头...” 张婶咧了咧嘴。 拍了拍婴浅的肩,瞄见她脖颈之间,布着的红痕,眼神当中顿时多了不少的暧昧。 她从一边扯了把椅子,让婴浅先坐下,又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你们虽然年轻,身体底子好,但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一些,莫要闹的太勤快,免得伤了身子。” “啊?” 婴浅嗑着瓜子,有些昏昏欲睡,没能听清张婶的话。 张婶也没再多说。 过了一会儿,才又道: ”你们打算,要几个孩子啊?” 婴浅这一口瓜子皮,差点没吐到张婶的脸上。 这他娘的,怎么越聊越离谱了? 从私奔,变成带球跑是不是? “不不不。” 婴浅摇着头,皱着眉,连声道: “我不喜欢小孩..我怎么可能和他生孩子!” “婶子懂!” 张婶又是一脸的了然,向着她挤了挤眼睛,揶揄道: “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是不是?婶子知道!” 对。 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她就是那人间百晓生。 这世界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吗? 婴浅叹了口气。 觉着和这人,八成是说不通了。 “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哈。” “怎么?吵架啦?”张婶也跟着叹了口气,终于放缓了语气,道:“婶子看的出来,渡衍小哥,待你可是一片真心,这一点,总归是变不得的。” 婴浅单手托腮,目光遥望着远处,也不知在瞧着什么。 等过了许久。 才轻声道: “可真心这东西,素来是最不值钱的。” 张婶一愣。 估计是没想到,婴浅会这般应答。 她原本以外,是私奔出来的小夫妻,闹了矛盾。 但现在这一瞧。 似乎颇为严重似的。 但张婶毕竟是过来人。 没什么,是她想不明白的。 她立刻反应过来。 安慰道: “两个人在一起,是无论如何,都有些小摩擦的,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总不能因为些小事,就闹着要分手,感情这东西伤着伤着,可就没啦!” “伤感情?” 婴浅眨了眨眼。 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灵光。 对啊! 她怎么就忘记了。 这里是幻境,而渡衍对她的执念,并非来源他自身。 而是婴浅的记忆。 也就是说。 他对她的情分,其实并没有多深。 若真是如此。 不就很好处理了吗? 让渡衍自己感到厌倦。 如果他想通,这个幻境对他们来说,就根本不是什么困扰。 婴浅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望向张婶,一脸诚恳地道: “婶子,您果然是大师,小婴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