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魔道第一人

    此时在一座小镇之上，一名老者慢悠悠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本来就是侧着身子在渡口钓鱼的他，此时居然开始打起了瞌睡，那昏昏欲睡的模样，别说是想要钓到鱼了，就是连个鱼影都可能摸不着，根本就没有人看好这老爷子。

    毕竟他在这杵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连一旁那些漂洗衣物的妇人，都劝她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带带孩子，可是老人却从来都是摇了摇头不予理会，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些妇人不知道的是，这老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把她们的话听进耳朵里，再怎么说都是些许好言相劝，要知道有时候镇子生活过的苦，许多年轻人拼死拼活才够养活一个家，在外边打拼了一整天，还得时刻兼顾着回家下米煮饭照顾小孩，本就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为人父母的自然是要帮衬着点的，整日悠悠闲闲的在外边晃荡，而且还晃荡不出个所以然来，多少会在所有人面前落下个口舌，至于怎么解释，其实也不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基本上是个正常人的话，良心上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再怎么讲也是自己的儿子孙子，说白了还是自家血rou，这也不是多么就苦了自己的事。

    但是老人就是从来不曾回过话，可以说是全把这些当成了耳边风一样，不少人也都认为他会不会是脑子带点问题，可是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倒不像是唬人的，最终也是成了人家打趣和嚼舌根的对象。

    今天其实也是一样，钓了大半天的鱼，老人的鱼钩上也什么都没有，就连拉钩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以说一整天下来就没见过他动过鱼竿几次，而那根极其劣质的鱼竿，也是十分配合的一点不争气，有时候就连自己静置在那里都能够断了鱼线，别说是撑得住什么大鱼了。

    此时正值大清早的，这座渡口也已经是来了不少的人，除了那些早起游玩的孩子之外，最多的就是拿着衣服过来漂洗的捣衣妇，而老人确实比他们起的还早，早早就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只不过这种场面这些人心里早就也已经料到了，毕竟老者哪一天不是这副模样？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一名身材比较胖的妇女嘿嘿一笑的看着老者，一边将衣物从篮筐里拿了出来，一边又咧了咧嘴对着老人调侃着笑道：“王老爷子今天又这么早就来钓鱼啊？你家那大胖孙子起来兜尿了没有啊？估计你这一天都见不到他几回吧？别到时候孙子长大了，连爷爷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那可真就是落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另一名站在一旁取工具的妇女笑着说道：“刘大姐你就别调侃人家老爷子了，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看着确实是好笑，你这来来回回一天要调侃多少回呀？”

    那身材有些臃肿的刘大姐也是憨厚一笑，而后对着那妇人说道：“你信不信我洗完这些衣服回家之后，待一会过来挑水灌田还能再看见他？”

    那妇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这赌不是打了一次两次了，该输一次之后就得自己在心里长点记性了，自己还在这往老爷子的身上损失了几文钱呢，说起来还真的没地儿说理去，不过一来二去也有了个调侃解闷的目标，她们这些城市没什么好聊的碎嘴妇人，在捣衣的同时也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了，不至于大清早的就闷得慌。

    清风徐徐而过，此时已经来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那些早就已经漂洗完衣服的妇女也都已经回去了，整个渡口除去来往的船只之外，也就那些到处嬉戏的孩童愿意来他这旁边看几下，只不过从来都没有在老人的水桶之中看到过心中所期待的游鱼，来来回回次数多了之后也就没有了兴致。

    小孩贪玩的天性自然压抑不住，此时正值北风天，呼呼的风声夹着里面吹来，冷确实是冷了点，但是手中的那几根风车确实带来了许多转移注意力的欢乐，这也让这座原本死气沉沉的渡口多了几声欢笑，哪有的那些船只之上，带着那些作物出去贩卖的大人们，此时也都笑着看着。仟仟尛哾

    有时候认出是自家孩子，还得忍不住骂几句回家好好待着，这种天气在外面胡跑瞎跑的，哪一个当父母的能安心的下来？

    不过这些也没什么用，嘴里自然是应和着答应的欢快，但是脚下迈的步子也很欢快，而这个场景也和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果是从后面看的话，无心者自然不必谈，但是有心者却能从他的背影之中发现出一股压抑的死寂。

    这种场景显得十分的诡异，但是又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亦真亦幻一样，甚至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这副场景之中。

    但是又给人一种十分恍然的感觉，好似前后都不太适应一样。

    就在这时，老人慢慢的起身，一脚直接扔鱼竿踢进了水中，水面之上顿时荡漾起了点点的微波，只不过这根鱼竿很快就沉进了水里，而并不是漂浮在上边。

    老人也在此时跟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就拎起自己旁边的鱼桶慢慢的转了转，但是在来回波动之时，又重新放了下去，沉入水中的鱼杆不知道为何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显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是在来来回回变换着这副场景，而且都是在重复一样。

    在过了不知道第几次之后，老人又是一次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杆子，只不过看得出来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一支，而是十分的笔直竖在地上，渐渐地往上笔直攀爬而去，最后在半空之中开枝散叶，直接就凭空成了一棵参天的大树。

    而在这棵大树凭空攀爬的同时，周围的场景也在快速的变换，就好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经历春夏秋冬四季一样，让人感觉十分的眼花缭乱，根本就比分辨不太清楚眼前这样子的场景。

    老人此时却是将双手插进了袖口之中，转头潇潇洒洒的走了，只不过他身后原本有着的一条小道，却在此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就好像是凭空搬出来的一样，中间还有一条新踩出来的痕迹，不过并不是多么的明显，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老人却是毫不犹豫的就这么踩了上去，整个人淹没在这等人高的草丛之中，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

    往后过去就是原本的镇子，只不过如今已经破败的不像样子了，许多的房屋早已经是坍塌，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究竟是如何的，甚至就连街道上都长满了青苔和杂草，许多的街道上的砖头也已经从砖缝开始碎裂，给人一片破败狼藉的感觉，就好像这里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杀一般。

    原本的老人已经来到了镇子的中间，先前整个人直接淹没进了草丛之中，现在也是重新从中走了出来，只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身上并没有占任何的草屑，而老人也是闭着眼睛双手负后。

    周围的场景又开始快速的变换着，只不过最后还是定格在了这副模样之中，老人的眉头紧紧的一皱，而后又在同一时间舒缓开来，嘴里莫名其妙的念叨着：“居然找不到当年的残片，看来我这次大梦的机会就要这么浪费掉了，确实是可惜了许多。”

    没有人知道老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从这只言片语之中，还是能够星星点点的猜测出一二的，估计也是在推演着这座小镇的变化，只不过究竟看出了几成，确实是他自己的东西了。

    老人皱着眉头微微一笑，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让人莫名其妙恐惧的气息，但是这股气息又不属于他自己，反而是持续着影响着周围的事物，那些已经残破不堪的房屋再一次倒塌，原本还有些雏形和残壁，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被完全夷平了一样，很难让人想象，这种不算波动更像情绪的东西，居然还能够影响到这种死物，实在是令人费解。

    但是老人也在此时跟着争开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一笑的说道：“该怎么藏还是藏不过的，老夫的判断基本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误，这镇子的人全死了就是全死了，只不过这些还不够完善老夫的大道，要是化身再慢死一点就好了，也不用像如今这般如此的麻烦。”

    “如果去会会那些人的话，会不会更有利于进度的推展？”老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仿佛在向自己发问一样，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问题的答案，就这么沉默了下来，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都慢慢来，没有必要着急的，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完全不急于这一时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