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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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衙门派出的官差,还有附近的猎户,都跑到幽云涧去寻刘县令,可惜却没有一点踪迹。只找到县令的令牌,现在还在庙里供奉呢。”小二言语中满是惋惜。 陈惠明道:“刘县令本就是盱县的县令,因此这里常有店铺名字就叫‘县令’的,也算是纪念吧。” 惠能道:“善哉,善哉,这位刘县令舍生取义,还百姓以太平,正是普度众生的善举,难怪此地百姓念念不忘。” 陈惠明道:“是了,谁做了好事,谁做了恶事,人人心里都明白得很!人心就是明镜台!大师原本就说过的。” 惠能的偈语本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心下也认同陈惠明的道理。 小二道:“那是自然!县令庙至今还香火鼎盛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忘了人家刘县令的大恩大德么?” 何青问道:“县令庙?是特地为刘县令建的庙吗?” 小二应道:“正是,当时是相州几个县一同筹钱建的,就在盱县往北五十里。逢年过节就不用说了,有时候几个县的人赶集也常选在那附近,可算是相州最有名的庙了。” 陈惠明道:“大师与何青兄弟不正是要北行吗,县令庙就在路上经过,要是不急着赶路,明天我领你们去参观参观。” 何青看向惠能,惠能道:“善哉,善哉,贫僧正有此意。” 三人说定,又开始吃面,三大碗面,几盘素菜都吃的干干净净。吃罢,陈惠明又领二人来到一间旅店,各自歇息。躺到床上,乏意一时遍布全身,直睡到傍晚。 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昏暗,陈惠明脑袋懵懵的,眼睛还觉干涩,睁不太开,躺在床上醒神。忽然想起一事,便立即翻身起来,去找惠能与何青。 何青看着也刚醒来不就,惠能已在打坐了。 陈惠明等惠能出定,向他们两人说道:“大师一路徒步走来,该有多累!现在盱县的马市应该还没有关,我带大师去买两匹马来,我自己再去本地的衙门借一匹,明天骑马送大师北上,比双脚轻快多了。” 惠能道:“阿弥陀佛,感谢将军一片好意,不过这坐卧行走皆是修行,就不必······” 陈惠明不等他说完,便即抢道:“大师说的是!坐着站着都是修行,骑马也是修行。况且大师骑了马,赶路更快些,也能少遇到些昨夜那样图谋不轨抢夺法衣的人。” 惠能道:“不然,不然,便是骑了马,怕是也逃不过······” 陈惠明又抢道:“走得快一点毕竟是没坏处!况且,况且大师即便脚力好,何老弟再走几日怕是撑不住了吧。” 何青心道:“你这人,说的倒是实话不错,就是也太直接了,让我怎么回应?” 何青微微歪了头,也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惠能稍加思索,陈惠明所言确是实话,只好答应了,三人于是往马市走去。 马市此时人已不多了,陈惠明径直走进去,领着二人四下看过,却没有挑到满意的。 正踌躇间,忽有一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回过头一看,竟是这里的马监。 马监像与他是认识:“老陈,你怎么在这呢?上面下了旨意,教四品以下六品以上的武官都去议事,你跑来盱县干嘛?” 陈惠明,看出眼前这人一身马监的穿戴,显得有些吃惊:“老吴?你县令做得好好的,怎么来这当起马监了?” 马监叹道:“还不是修佛寺修出来的······你先说你怎么回事?” 陈惠明于是将昨夜一路追踪白蛇、与惠能何青结识直至今早来到盱县约略说了,又将马监引见与二人相识,原来他与这马监是旧相识,曾经一同从过军的。 陈惠明道:“我说,你这马监怎么当的,这一整个马市里也没几匹好马。” 马监冷哼一声道:“岂止是马不行,价钱还涨了呢!” 陈惠明随手指了一匹马,问道:“哦?这匹马多少钱?” 马监道:“三十一两。” 陈惠明惊道:“什么?这马撑死也就值二十两!你现在虽说做了马监,要说懂马,也未必胜过我,你可别蒙我!” 马监笑道:“这是马市,你虽然懂马,可未必懂市。” 陈惠明道:“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前几年北边每年能给盱县卖多少马?” 陈惠明不知道。 “少的时候也有七八百。那你知不知道原先一匹马要多少钱?” 陈惠明不知道。 “上好的马,也就二十五两上下,便宜的,十几两也就拿下了。诶,那你知不知道今年是什么情况?” 陈惠明让他少卖关子。 马监顺着毛摸了摸身边的马:“晁辛那边来的马贩子,咬死了就三百匹;一匹马,便宜的也得二十两。” “这是怎么回事?”
马监道:“蹊跷吧?我也觉得蹊跷。他们只说近几年草长的不好,牛马少了。唉,我看可没这么简单。” “你没跟上面反映一下?” “反映啦,”马监双手一摊,“有什么用?你也知道,最近修寺庙才是大事,上面没空管马的事。” “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在这当了马监?” 马监道:“唉,这事······你先别问这么多了,赶快去相州府衙吧,这段日子各种事情又多又急,耽误了旨意,怕要治你的罪。” 陈惠明道:“行吧,那我先去。对了,你借我点钱,这两匹我要了。” 马监无奈,只好将身上的银子都摸出来,与陈惠明的凑在一起将马买了。 陈惠明急着往相州府衙赶,不便再相送:“本来还想在路上听大师多讲讲佛法,现在只好盼着后会有期啦。大师要往北走,只沿着官道一路去就可以了,只是到大涵山须当心些,最好找当地人领你们过去。” 惠能二人感他盛情,再三谢过,相互道别后,陈惠明便去盱县官府借了马,又连夜出城去。 次日一早,惠能与何青用了早饭,牵着马出城来。惠能倒勉强会骑马,但也不甚熟练;何青自然是从没骑过,完全不会。 好在惠能也不急着赶路,便在路上开始教惠能骑马,两人时走时停,慢慢悠悠,直至晌午,也就走出二十余里。 日头升起,二人将马放在路边吃草,自己也坐在一旁树荫下吃些干粮。 正在此时,何青抬头一望,笔直的路上远远扬起些尘土,尘土随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径向前来。 待到近处,方看清原来是一个矮胖汉子,头圆圆的,肚子圆圆的,肩上挑着一副扁担,筐子也是圆圆的。 他跑到惠能与何青跟前,额上流下圆圆的汗珠,口中喘着气:“这位大师,这位兄弟,后面有人追我,我累死了,买你们一匹马赶路。” 说着放下扁担,将前面筐上覆着的白布掀起一角,从里面掏出一件东西来,原来是个弹弓。 “这个给你们,不教你们吃亏!” 他说罢也不等二人回应,直接抄起扁担,一跃上马,策马匆匆而去。 现在马看起来比他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