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陪我抽过烟，你得对我负责！

    清晨，毛克在院子里跟着李叔一起整理花园，有人敲大门，毛克走了过去，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帅痞的中年男人呆瓜一样的杵在那里。

    毛克问：“你找谁？”

    男人面无表情地答：“我女人！”

    毛克扭头喊了一声：“夏姐，有人找你！”

    “来了。”夏姐应了一声从屋里跑出来，走到门口望着男人说：“什么事？”

    男人依旧白纸脸：“你不是我女人！”

    清影这时从屋内走了出来，男人叫：“那才是我的女人。”

    毛克轻声呵斥：“你不要胡说霸道！”

    清影走了过来，认出了男人，男人望着她深情地及着可怜兮兮地说：“你陪我抽过烟，你得对我负责。”

    清影笑着抚着毛克的双肩轻轻地把他推到一边解释说：“一个朋友。”

    夏姐打开了门。男人径直走到屋内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向清影说：“从现在起我是你的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负责养我。”

    毛克感觉到此人的不正常，没有出声。清影温柔的眼神里直接把他当做了病人，她逗着他：“你笑一笑，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养你。”

    男人痴痴地忘着她，眼神小宝贝般地撒娇：“你先答应养我，我才笑给你看。”

    清影刚要答应，毛克拉住了她，望着她摇头，他感觉这家伙不是个善茬，装傻罢了，不是哄哄就行了，一会给赖上了。他在清影的耳边低语：“影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清影挠了挠毛克的手心，表回了爱意。她望向毛克的眼睛，眼神在说：“克，相信我，他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神经病。”毛克看着清影用眼神表达神经病的可爱样子笑了。

    “我不是神经病！”男人望向清影白纸脸控诉。

    清影笑了，说：“我答应为你负责，你笑一笑，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瞬即笑了，清影的心咯噔一声：“妈呀！这笑得也太好看了。”

    毛克听到了清影的咯噔声，心咚的一沉：“这老男人笑得也太纯真了，真是遇到劲敌了，论年纪咱可是个完败。”

    毛克拉起了清影的手，清影也攥紧了他，似是在告诉毛克：“拉紧我，我可能会被他拐跑了。”毛克懂清影的感受，因为他知道在成年的清影的脸上看到那纯真的笑的味道，是醇香的酒，喝死都不够。

    清影放开毛克的手问男人的名字。男人答：“小黑。”

    清影瞬即笑出声来，看着他略卷的发，清俊的月光白的面庞，冰澈的眼眸，跟这名字的反差成了一出喜剧画面盈盈于眼。毛克也没忍住笑意，心想：“此男可能是真病了！”防备心立挫一大截。

    “小黑是我家猫的名字，我不记得我叫啥了，你先叫我小黑吧！”男人又白纸脸地盯着清影说。

    清影有点疑惑地跟他确定：“你确定小黑是只猫，不是一只小狗？”

    男人孩子气地撇了一下嘴：“你说狗就是狗吧，我是你的小黑，猫也好狗也好人也好都是你的宝贝。”清影的心一凛，一种被打动的晕在心尖上冒星星，闪闪发光。

    毛克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想着家里装尸体的大冰柜还能不能在塞进去一个人，只是稍稍地想了一下就狠狠地掐灭了，爷爷的冰柜只能装坏人，不能装情敌。

    “影子，你是看着我变老的，你要为我负责呀，江曼不要我了！”门外男人的叫声，清影听出是江曼的二哈老公老杨，她忙走了出去。大门外的老杨老泪纵横，衰老如台风前的乌云几乎完全吞噬了他。影子一阵心酸，打开门扶他到屋内坐下。

    老杨刚坐下就嚎叫：“影子，江曼要跟我离婚，我不要离，我可以死，不可以跟他离婚。儿子没了，我不能没有老婆，我不要死在她前面，我要陪着我老婆过完未来的日子。”

    毛克猜到了他是谁，他无语上楼，他没想到他为清影出头，却伤害了她身边的人。他做不到坦然地面对那个凄凉的老人，也不能称为老人，一个被生活打垮的中年人。

    小黑依然白纸脸地坐着，清影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小黑，你上二楼休息会。”

    “不！”小黑坚决地说：“从现在起白天黑夜我都不要离开你。”

    楼上偷窥的毛克眯着眼在想对策，果然美好的时光都不会长久，才几日，陪清影一辈子的美梦就被阻断了。

    清影在老杨的对面坐了下来，认真的对老杨说：“江曼说与你的一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出轨谍战片，你跟我详细地讲一下你所做的对不住她的事情，我才能评估一下江曼能否原谅你。”

    “全讲吗？”老杨脸如死狗的尾巴。

    “是！”清影坚定地答。nongnong的羞耻感在老杨的脸上蔓延，那壮烈的愧悔蛮力地推着一个历尽江湖的老男人上铡刀，要全讲还不如一死百了。

    清影感受到了他的崩溃，心生一抹惜然，不管他对江曼做了什么，但也眼见了他青春的纯白，这种连系如亲人。她退了一步：“只讲三个，你觉得对江曼打击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