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雾林寻踪遇山君
“后宰的房内刚出现斗篷人,我这里就多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尸身。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为什么要杀象房?他知道些什么?从表面上来看,象房只知道藏钏献条一事。 我与钟灵无仇无怨,最多也只是口舌上的小小过节。 钟灵命象房藏钏,事后当不至于杀人灭口。 而且,她也对我陈述了实情…… 此事定然不会是钟灵所为。 再来看后宰! 从他进门时的表情来看,此人十分古怪,有些嫌疑。 如果说,象房是后宰杀的,然后他再将尸身存于自己屋中,待机栽赃于我…… 今日正好趁着酒宴这个机会,他安排一名元婴强手,将尸身放在我这里。 那他进屋之后,就应该指责、呵斥于我才对啊,怎么会一言不发。 再者说了,他真想致我于死地,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两个元婴,还对付不了我一个小金丹么? 这事说不通…… 由此可以看出: 一,后宰与那个神秘栽赃客不是一伙的; 二,不管后宰有没有杀象房,他都不是冲着我来的。 再回到开头,如果后宰杀了象房,按常理他应该毁尸灭迹才对,为何还要留着尸身? 难道他要用这具尸身栽赃于别人? 但是,问题来了! 用尸体去栽害一个人,理应对尸身做些破坏…… 因为这世上有追本溯源术啊。 可是看象房的尸身,却保存完好,后宰如此做,不是搬石砸脚么…… 故此,人不是后宰杀的。 既然不是后宰杀的,此事他应该不知情才对。 那他进屋之后的表情,以及我与他谈话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难道尸体是他找回来保存的? 嗯……可能性颇大。 如果是这样,那他留着象房的尸身干什么? 综合以上判断,可以确定: 一,后宰可定为——‘非敌’; 二,他不是杀害象房的凶手; 三,他有所图; 四,他与藏尸人、神秘客不是一伙。 下面的推理都将基于后宰这一点来展开。 ……那个神秘客也很奇怪。 他用一具保存完好的尸身来陷害我,岂不枉然。 他是没想到此节,还是百密一疏,又或者是忙中出错?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必定是冲我而来。 那个杀害象房的人,姑且称他为‘杀手’吧。 神秘客是冲我而来的,如果他是杀手,那他杀完了人,就不会选择抛尸,而应该是藏尸,然后择机再动。 我之前问过钟灵,后宰是四境初期。 以目前神秘客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一旦他将尸体藏起,凭后宰元婴初期的修为,绝难找到。 由此可以推断出,杀手与神秘客是两个人。 如果神秘客与杀手是同伙,那他们大致的方向应该一致,那就是——冲我而来。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 凭这两人的实力,对付我一个金丹绰绰有余,无需搞风搞雨,徒增枝节。 两人只需雷霆一击,我不死也残。 基于以上的推理,再结合后宰这一点,由此可以看出,他俩人不是同伙。 给这个神秘人定个性: 一,‘我敌’; 二,他是栽赃人,不是杀害象房的凶手; 三,与后宰、杀手不是一伙。 至于这个杀手,也和之前分析后宰时一样。 他杀完了人,如果选择藏尸待机,而不对尸身做处理的话,必定搬石砸脚。 故此,这个杀手杀害象房之后,必然选择了抛尸……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这点应该毋庸置疑,十分明确了。 不管杀手与后宰是否是同谋,他也不是冲我而来的。 如果我推理无错的话,整件事的经过,应该是: 杀手杀了象房,然后抛尸,没承想,此事被后宰发现。 后宰遂将尸身寻回,藏于自己屋中。 再之后,斗篷人潜入后宰房间,偷走尸体,中途撞见翔宇,并将之打伤。 最后,斗篷人将象房的尸身,放置在了我屋中。 虽然是假设,但是能说得通。 这样看来,斗篷人极有可能就是神秘客。 后宰、神秘客、杀手,都接触过尸体。 后宰与杀手接触尸体的时间较长,他们没有破坏尸体,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想到此节…… 杀手选择抛尸,一了百了,他无意拿尸身做文章; 而后宰不破坏尸体,是借此有所图。 最后……神秘客接触尸身的时间较短。 他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狭窄的空间之中,防备外人,躲过一目的神识,并藏尸于玄冥,其心思必会有所疏漏。 而且,人已死了,追本溯源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没有生死之忧的细节,恐会遗漏不查…… 杀手、神秘客、斗篷人、后宰…… 还有那个偷玉钏的逍遥客,他们意欲何为? 逍遥客如果要害我们,那他就没必要将钏子换走…… 从这一点上来看,逍遥客至少与神秘客不是同一伙人。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因玉钏而起。 我现下没有实证,何不从玉钏入手呢? 那首诗…… 事起玄冥藏祝融,五行布局物转空,乙火熄灭人取卷,旷乾一覆镇舆中……” ………… 翌日一早,左水东独自一人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一如昨日,寥寥几桌,冷冷清清。 左水东双眸一扫,随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孤身背影。
他也不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桌前,左水东拱手道:“前辈安好,小子左水东有礼了。” 武定眯眼一笑,伸手道:“坐。” “谢前辈。” 此时木桌之上: 一壶美酒三盘菜, 两套酒具和碗筷。 四角六座迎八方, 七星五行九宫开。 ………… 左水东一见,诧异道:“前辈有约?” 武定一边为左水东斟酒,一边笑道:“没约没约。空备一套酒具碗筷,只为等待有缘人来。” 左水东哈哈一笑,他举起酒杯,敬道:“没想到我就是那个有缘人,幸甚、幸甚。” 武定举杯,俩人同饮。 饮罢,左水东为两人斟酒,武定问道:“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左水东添满酒水,遂将酒壶放下…… 他淡淡地回道:“他们都在屋中进食了。” “想必是遇到事了。” “嗯,是遇到一些较为棘手的事。” “小友今天是来找贫道帮忙的?” “正是。” “那好,你说说看,看贫道能否帮小友排忧解难。” “先谢过前辈。我遇之事,有些特别。” “如何特别?” “虎欲吃人,却学起了狐狸,教人无奈啊!” “天下万物各有生存之道,人入山林,岂有万吉之理?” “难道人就不能进山了?” “既然要入山,就有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承受山林之险。这也是正常之理。” “前辈,人入山林实属无奈。” “虎吃人,要自存,也是无奈。” “那山君为何不尽展虎威,而是偷摸算计?” “虎威一展,人俱避之,如何饱腹?不如此,虎难活。” “哈哈哈哈……前辈说来说去,都是帮着猛虎说话,却未与人献上一策。” “呵呵呵呵……小友莫急,我只是说出了大虫的无奈,却没有为它说情的意思。”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贫道现有一策。” “愿闻其详。” “人,快快退出山林。” “如果已经遇虎,而逃脱不得呢?” “舍一人喂虎,余众可保无恙矣!禅理昭昭,正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前辈,小子完全明白了。” “小友聪慧,悟性极高。” “前辈每天早上都会在此吗?小子以后再遇碍难,可否再来请教……” “贫道每天早上都会在此,小友有何疑难,尽可于此刻、此地来找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