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先来大棒

    甘睦带着人下了城墙，没有看到宇文业，倒是看见了方康县公、昭武将军程浩。缓步走到程浩跟前，甘睦将程浩拉近，随后轻声问道：“兄弟，宇文将军现在在何处？”

    甘睦与程浩同属镇江以南三州州最高军事长官，相互之间的联系还算是比较紧密，在加上同军为将，是以关系还算比较好的。

    在看到程浩领着两营军士立于城下，没有上级的命令，程浩没有理由深夜带着一股军队过来，而能够命令程浩的人，目前在滨州城内，只有一人，就是车骑将军宇文业。

    程浩看着甘睦甲胄上的血迹，知道今晚城外敌军大营的响动必然是与他有关的，想了想，程浩又释然了，与甘睦相知也有几年了，这件事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车骑将军宇文业大人已经到刺史府去了，并吩咐我在你下到城墙后一同往刺史府去。”程浩对着甘睦平缓的说道。

    闻言，甘睦试探的问道：“那么，宇文将军刚才走的时候脸色如何啊？”程浩闻言，想了想后一本正经的回道：“天太黑，没有看清。”说完招呼着身边的两校尉道：“去通知各帐都尉，领军回营，你们跟着我到刺史府去。”

    接着转过头，看着甘睦道：“甘将军，走吧！究竟咋样还是去见了宇文将军就知道啦，在这浪费时间要是迟到了，只怕宇文将军心情怕是会不佳吧。”

    宇文业治军比较严谨，重视军纪军规。甘睦闻言点头道：“嗯，也是，那咱们就走吧！”说完甘睦骑上亲兵牵过来的战马，上了战马。甘睦对着程浩再次问道：“你真没有看到宇文将军的脸色？”

    程浩抖了抖僵绳，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多少年的交情，我会骗你吗？”说完一夹马腹，向刺史府奔去，甘睦闻言连赔笑道：“程兄，别走那么快啊，我这不是怕你忘记了吗？”说着也驾着战马迎了上去。

    行到刺史府，甘睦、程浩一行六人下了马，刺史府外侍立的人上前牵走马匹，接着几人的走进刺史府内，轻门熟路的找到了议事堂。

    堂内已经坐满了人，甘睦、程浩见此默不作声的走进堂内，寻了个位置，也就坐了下来。

    宇文业在看到甘睦、程浩一行人进来后，便咳嗽了一声，堂内坐着各人也停止了交谈，随即都转头目视着宇文业。

    宇文业将目光扫了扫堂内坐着的众人，这才开口说道：“我是听到北城外的喊杀声而起来的，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如此吧！然而对于北城外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与我一样，都不是很清楚吧。”

    说到此处，宇文业话锋一转，目光射向甘睦，并说道：“甘睦，你作为北城墙驻守军官，你应该清楚北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甘睦闻言，起身道：“禀将军，末将知晓。”宇文业闻言，语气不变的道：“那么甘将军就将北城发生的事情讲一下吧？”

    甘睦思虑了下，决定还是就照实说，否则自己的战功找谁要啊！甘跃见此情况，不由的有些担忧，但本着对甘睦的判断的信服，也就没有开口。

    当即，甘睦将其率军夜袭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在甘睦讲完后，堂内坐着的诸人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各自议论纷纷。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宇文业叹了口气，对于甘睦这次出城劫营的事情，以宇文业自己来讲，是不赞成的，毕竟对于自己来讲，只有守好城池，拖住叛军一部分兵力，那就是胜利，用不着冒着风险去击败叛军。

    但甘睦成功劫营，立下如此大的战功，也不能不赏，但若是当面奖赏甘睦，自己的军令只怕又没人会遵循了，倒是只怕各军为了战功大行险招，若是败了，那可就不好了。

    在次想了想，宇文业心中有了决断，赏是要赏的，但违抗军令这件事也是要罚的，否则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威信执掌三军呢！

    宇文业抬起头，堂内的诸人见此，也知道宇文业有了决断，也都识趣的停止了讨论。随后宇文业开口向甘睦问道：“甘将军，我可曾说过不得外出袭击敌营？”

    甘睦闻言，犹豫了下，才开口回道：“将军说过。”听到宇文业这样问话，甘睦有些发虚，毕竟如果宇文业要给予其战功的话，不会问这句话。

    在得到甘睦的回答后，宇文业大怒道：“既然知道我说过不准夜袭敌营，你还去袭营，违抗军令。”甘跃见此，知晓甘睦应该判断失误了，这语气可不是要奖赏的语气。

    随后，宇文业在次开口道：“来人，将甘睦拿下，违抗军令，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宇文业亲兵闻言从门外涌入数人。

    见此，甘睦知晓只怕这次是自己判断失误了。看到宇文业的亲兵涌入，甘跃开口道：“宇文将军，甘将军可是立下战功的，您不奖赏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如此呢？”

    宇文业闻言道：“就凭他不听军令，该罚。”说完便不在言语，甘跃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程浩一把扯住，眼神示意其不要在讲。

    接着程浩出列道：“将军，城外叛军仍在，若是甘睦甘将军受了这五十军棍，怕是明天也就爬不起来了，这样北城墙的防务只怕也会出现问题。”

    宇文业闻言冷冷的道：“程将军，军令不可违，违了就要受罚，若不是看在甘睦此次夜袭成功，只怕就不是五十军棍的事情了。”

    程浩闻言，开口道：“宇文将军所言极是，不过目前战事吃紧，若是将甘睦打伤，使我方一员大将受伤，不能参战，对我方也是一损失，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将这五十军棍记着，等战事结束后在执行。”

    在程浩这么一说下，堂内众人也开口劝道。见此，宇文业闭着眉头想了想后，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给你记着，之后在给你补上。”在听到宇文业的这句话后，涌入的宇文业亲兵当即便退了出去。

    随后宇文业在重申了军令的重要性，便宣布散会。甘睦带着两员校尉抛开众人，神色阴沉的踏步出了大堂。没走几步，便被人叫住，转头一看，是宇文业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