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与狼共舞

    还没跑进来，兴奋的海蛇，忘记自己身体还在恢复，正好和出来的韩素萍撞了个满怀。

    “唉……”韩素萍娇喘一声倒在地上。

    海蛇什么功夫，一看撞到人了，快速上前一步，一个海底捞月，稳住了韩素萍。

    四目相对，韩素萍得知大当家的回来了，心里多高兴啊，赶紧想出来见到海蛇，正巧被进来的海蛇一下子撞倒。没想到经历过生死的相遇竟然是这般场景。

    “建华！真的是你？”韩素萍半倒着身子，被海蛇搂着，看着海蛇的眼睛。

    海蛇胡子拉碴，头发挺乱，眼睛还行，挺亮。就算这般模样，韩素萍也没有嫌弃。

    “素萍，你们还好吧。快起来。”海蛇看到韩素萍心里也非常激动。

    “建华，你可是当爹了，快进来看看jiejie。”韩素萍也站立了身体，这里人这么多，心情再激动也得忍着。

    走进房间，看到酒井躺在炕上，旁边被子褥子，还有几个老妈子照顾。炕上一个柳条编的摇篮里，一个可爱的虎头虎脑的婴儿，正在酣睡。

    “大当家的！”酒井看到海蛇，因为身体虚弱，却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秀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儿就好了。”海蛇眼睛也湿润了。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啊，受苦了吧。”酒井看到海蛇狼狈不堪，心里非常心疼，眼泪掉下来了。

    “夫人，老爷，这坐月子切不可哭泣，别激动啊，这往后非得落下病不可。”老妈子提醒道。

    “对对，秀儿啊，我没事儿，挺好的，没事儿啊。不用担心，咱们的孩子，我来看看。”海蛇赶紧转移话题，一家人经历了生离死别又重逢，怎么可能不激动，酒井的眼泪哗哗就往外流，根本抑制不住。

    “小家伙，真好看。”海蛇轻轻抱起自己的孩子，看着娇嫩的小脸，熟睡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高兴，激动，幸福，还有一些担心。

    放下孩子，走近酒井，酒井一把拉住海蛇，靠在他怀里，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秀儿，都是我没能耐，中了埋伏，没能顺利救你。好悬没把你和素萍搭进去。自己也差点没回来。不说了，秀儿，好好养身体。我去换套衣服，整理下容貌，让其他人看到了，不成了叫花子。”

    海蛇恋恋不舍的放下酒井，叫人打了开水，大概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了军服。

    这一亮相，两个农民彻底傻眼了，真是旅长，这派头，这气质，不怒自威，和刚才判若两人啊。

    “旅长。”两个人又要下跪。

    “干啥，你们这是。”海蛇赶紧阻拦。

    “大叔，我答应过你们，你家这辈子的衣服我包了。另外回去时候，我派人送你们二位，还有大叔，如果您愿意在那边种地，我不拦着，如果您愿意来我们这里，我一定给您安排，你全家都过来吧，过苦日子干啥呢？”海蛇说道。

    “这，这，我不知道说啥好，所谓穷家末路，我们也是没办法，只是我们庄户人家，来军营我们也不知道能干啥啊。”

    “哈哈哈，放心，大叔，只要你们愿意来，我自然有差事给你们啊。”

    旁边车夫说道：“我说老李啊，这么好的事儿，你是想多了，咱那里有啥可留恋的。旅长这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他的面子你还敢不给吗？”

    “这，唉，旅长，既然你这有安排，我老汉一定帮忙到底。”

    “哈哈哈，行了，吃饭，回头把你们一家人都接来，我还真有事儿安排，非得你们这样人不可。”海蛇也动了脑筋了。

    这顿饭吃的，让李老汉是大开眼界，什么林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菜别提多硬了。

    这两个别说吃，连见都没见过。

    酒足饭饱之后，海蛇拉着老头说话，老头名叫李贵仁原籍山东济南府历城县，他的父亲那个时候抽大烟，把家底儿全败光了，结果身体越来越差又无钱治病，病死了，老娘拉扯3个孩子，含辛茹苦不容易，头几年山东地区大旱，饿死了不少人，整个山东甚至河南都闹饥荒，听说关东地区有活路，没办法，老李头拉着老娘老婆孩子一路讨饭，别提多难了，路上实在是无粮无米最后小儿子饿死了，二儿子没办法卖给路上的一户人家，只要不饿死就行，带着大儿子来到黑水，到了这里有几块荒地，一家人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开荒种地，算是有一条活路。非常不容易。

    听了老头的讲述，海蛇内心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饿死人的事儿，都是听说过没经历过，所以这次这个老头亲口讲述，海蛇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穷人太多了，乱世之中，最糟糕的就是老百姓，只是目前海蛇只是一个旅长，对于县城内的事情还能尽量管管，可是出了县城，其他地方人鞭长莫及。

    “大叔，我有个事儿和您打听打听。”

    “旅长，您这是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双洼岭林子那头我看到有小鼻子的房子，这个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啊，那小日本子是在开春来的，头一阵先建好了房子，房子建的都是大砖大瓦，围墙挺厚实，上面还有铁丝网，据说是个什么郎中学习的地方。有官兵把守，不让人靠边，否则打死不论。没人敢靠边。而且，还有大家伙，那玩意咱也不知道叫啥，4个大轮子，铁皮的，屁股还冒烟，比咱马车快多了，拉不少人。”

    “那是汽车，小鼻子在那里没少下功夫啊。”

    “旅长，啥是汽车？”

    “哈哈，你见到的那个铁皮马车就是汽车，烧油的。这样，李大叔，我给您个差事，如果我作为旅长给一道任命，那你一家人非常危险，万一被小鼻子或者土匪知道，容易出事儿，我不给您任何委任，但是我按照月份给您发钱，您只要在家那里好好种地，粮食到时候卖给我们，顺便观察小鼻子的一举一动，送粮食的机会及时向我汇报。还有您这个老邻居，可靠不？”

    “车夫老马？放心，这么多年了，他是老实巴交的人。我家多亏他照应才有活路。一家人一样。”

    “那就行，咱们的事儿，除了你和你家人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行动要非常保密。车夫那边我会打点好。有信儿，您就报给我，我不在就报告给指定的人就行了。”

    “好，就这点事儿，不拿钱了。这没干啥，就是没事去外面瞅瞅而已而且还卖我们的粮食。”李贵仁还真是实在人。

    “大叔不要客气了，您说这个事儿不大，可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在军营军务繁忙，还有不少事情处理，我就不留您了，这样，这5根金条你带着全是定金，以后你的粮食按照1个大洋1斤，另外衣服裤子被子褥子我先给您装一马车你带回去。我派人送你，路上不太平。”

    “啊！？使不得啊，旅长，我们一家全小只是做了一点微薄之力，人之常情，您这是要干啥？1个大洋买1斤，这1个大洋能买100斤不止了。”

    “哈哈，李大叔，您别客气了，你救我一命，我的命哪里这么便宜，我就是对您的感谢，这个先收下就收下就当是我提前给您的饷钱。粮食我看了你那里也就能整个5000多斤吧。这点钱不算啥。”

    “旅长！我全家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您真是活菩萨啊。但是这个买卖不能这么做，按照市场价给您，否则人家知道了一定知道里面有套头儿啊。”扑腾，老头眼眶湿润给海蛇跪下了。

    “你看看，怎么又来了，快起来，我的李大叔。”海蛇心说好人啊，不贪财，还有救命之恩。

    李贵仁也是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带着一车衣服和金条回到双洼岭。一家人也是非常感动，没想到一身破衣服，救了人，就赶上自己一家一辈子的干的了。

    且说海蛇处理军营事务，得知马瞎子受伤以后，他赶到马瞎子的住处看望他。

    “大当家的。”马瞎子这几天恢复了不少，看到海蛇来了，赶紧坐起来。

    “马爷，别动。”

    “大当家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马瞎子头一回流泪了，这次实在是凶险。

    “马爷，大老爷们儿，还怕死不成吗？”

    “大当家的，咱们这次是中了烟儿炮鬼吹灯了，我那些神枪队的兄弟啊，呜呜呜，都他妈让赵老八这个王八犊子给挑了，他下手太狠了。他认识我，想让我在山洞中让毒虫啃咬而死，幸亏龙当家的的人来了，要不然，死的太窝囊了。咱们啥时候吃过这个亏啊。”

    海蛇听了，心里非常同情，自己也遭受了同样的罪，两人把事情一对，大概说了各自的情况。

    原来地瓜把马瞎子当人聚集在一起，本想点火驱赶野兽，他去救海蛇，结果这个火白天没事儿，太阳一下山，被赵老八的人发现了，赵老八处理完了海蛇，结果来到这里一看，心里大喜，得来全不费工夫，马瞎子也是他仇人，当初在小烟台儿，马瞎子百步穿杨杀了他好几个兄弟，导致他没杀了海蛇，现在海蛇处理完了，马瞎子居然也中招躺在地上，其他兄弟都在。这回得了便宜了，把其他人全给捅了，马瞎子格外照顾，给他放山洞里和海蛇一样的待遇。本想留人在这里，可是天降大雨，所以赵老八赶紧离开黑熊岭远走高飞。

    几个人听完了，咬牙切齿，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这个赵老八阴魂不散，海蛇这次是损失惨重，自己差点没命，损失了神枪队。

    而且目前地瓜下落不明，非常危险，已经好几天了。

    正说话呢，龙四海带着警卫来了。

    “兄弟，你回来就好了。”

    “大哥，有劳了。”海蛇见到龙四海非常开心。

    “哎呀，雨太大了，本想进林子了，我家那口子差人来报信儿说你回来了。我像做梦一般，心说你自己回去的？这太神奇了。”

    龙四海和海蛇以及马瞎子交谈了一阵，得知了详情。

    “大当家的，我儿子地瓜，怎么办，我得去找他。”

    “放心，马爷，你说地瓜是为了救我而失踪的，我一定把他找回来。”海蛇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救的自己，不过一定地瓜，不过地瓜目前生死不明，如果真的被水冲走死了，那也得找到尸体。如果是遭遇其他不测，那么也得弄清楚。

    “大哥，我知道你为了找我费劲了心思，不过还得麻烦你，再去深林那边寻找地瓜，不过要小心，那边有个小鼻子的机构，叫做什么基础医学研究部，你不要打草惊蛇，目前情况不明我在探查，另外，你的任务就是寻找地瓜的下落。双洼岭那里有个李贵仁全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求助他们家作向导，提我就行了。”

    “没说的，大侄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现在也就我能出去，你别让我在家处理军务我干啥都行，马爷，放心我这就安排兄弟，带好装备出发。”

    “龙当家的，我，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马瞎子挣扎着坐起来，他心急如焚，不放心啊，这几天好一些执意要出去找人，让林中燕等人拦下。海蛇来了，还是说这个，不过海蛇自然不会答应，自己还没缓过神来，怎么可能让马瞎子冒险，现在神枪队全军覆没，就剩马瞎子一个火种，如果他也死了，那神枪队就此没了，军营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所以无论从哪个方向讲，海蛇不可能让马瞎子再冒险。

    “我说马爷，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掉链子了，地瓜如果命大，挨着火里死，水里死不了，你现在去能帮啥忙，就帮倒忙，交给龙四海还不放心吗？不行我也去。”林中燕快人快语。

    “唉，自从咱们跟了东北军，有了干儿子地瓜，我这原来杀人如麻，死过兄弟，受过伤，就算掉脑袋也从未犹豫，可是地瓜这个孩子如我亲生一般，我舍不得。孩子真好，还有天赋不说，孝顺啊。”说完马瞎子眼泪又出来了。

    “我说马爷，少见啊，你能掉眼泪，我头回见，得了，放心，地瓜我们一定找回来。行吧。还有不是说地瓜不好，你可别介意，在辽南那会儿你和葛老头的闺女不是成亲了，有工夫自己生一个不行吗？干儿子哪有亲儿子亲啊。”林中燕有啥说啥。

    “唉，不瞒老当家的，那个女子是跟着我呢，可是，唉，咋说呢，一是我这确实经常东跑西跑，得不着靠女人边儿，另外，这成亲也有快1年了，但是肚子没啥动静。去看过郎中，说是她宫寒不易有孕，算命的说，葛家祖上无德，干过不少缺德事儿，我呢，不说了，当胡子出身，刚才也说了杀人越货，虽然身在江湖，但是也是散了德行。所以那个算命先生说得得多积阴德才能有后。算了，我啊，就是绝户命。有个干儿子不是挺好。”马瞎子还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目前马瞎子养病，闲聊，就说了家里的事儿。

    海蛇一听，唉，没办法，生逢乱世不管怎么样，地瓜是自己兄弟的干儿子，也是军营重要的战士，怎么说也得找到。重新组建神枪队至关重要。

    “马爷，老当家的，你们既然在，有个事儿我告诉你们。刚才和龙大哥交代任务的时候我说了，双洼岭，有小鼻子，这个小鼻子是来整事儿的。有一种战争叫做生化战争，你们可能不知道。”

    “啥化？”几个人听着都新鲜，没听过。

    “生化，生物化学战争，说这个你们可能不明白，我举个例子，比如蓝凤凰用毒药把我们整迷糊了，然后下家伙，人家家伙，实力，武器，人数远不如咱们可是就这样，为啥咱们损失惨重？这就是生化武器，比如毒药，能过人的传染病，往井水里下毒，在粮食类下毒，用耗子，蚊子之类的传播疾病，让咱们战斗力丧失的手段。”海蛇大概解释着，希望马瞎子和林中燕明白。

    “唉，我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背地使绊子，用阴招害人呗，我呸，江湖好汉真是脸都让他们丢尽了。蓝凤凰这种窝囊废用，小鼻子也用？说明都是一路货色。”

    “嗯，老当家的，可别小看这个手段，关键时刻甚至能够扭转战局转败为胜，这是战争，和咱们过去绺子里火拼不一样。所以要多加小心。”

    “你想怎么整？”

    “我想先了解清楚这个小鼻子在干啥，多少人，什么实力，背景如何。然后咱们想办法把这个地方连根拔起。另外还要防范这个地方用毒以及抓人。”

    “抓人？他们胆子不小？抓人，抓人干啥？”

    “他们抓活人开膛破肚，做实验。非常残忍？”

    “呀……畜生！”林中燕一听真是气愤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