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遥远的爱

    早晨，傻B睡过了头，赶到工地上班还来不及吃早餐，看看工地没什么事，知道老板这时候没有特大的事发生，是绝对不会来工地，可能现在还未起床。就走到离工地附近远一点的酒家喝早茶，（广东省的人在早上很喜欢到酒家喝茶，就是要一壶自己爱好的茶，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尤其是五六十岁的人）吃点东西。走远一点是避免遇见其他和他一样来不及吃早餐而偷偷溜出来吃东西的双方管理人员。打工嘛，上班时候溜了出来喝茶吃早餐，而且又是管理员，总有点问题，最好就是可能会给其他人知道，但最好不要给别人看到，要是见到了，大家到会有点尴尬。

    傻B刚刚找到位置坐下，叫服务员开了位茶，还未喝上一口茶水，就忽然听到好象有人在叫他。回头一看，见到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在叫自己，是有点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B仔，不认识我啦，几十年没见到你，相貌虽然老了一点，但你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胖了点”。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走过来，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傻B的旁边。

    那女人有一米六五左右高，有点肥胖，由于身材比较高，肥胖一点也不会觉得很胖，而且相貌也保养的很好，也会化妆，穿的衣服也算时髦。“你是啊兰”，傻B认出了。四十多年前他们是在同一个公社的知青，她是六八届的上山下乡知青，年龄大傻B他们那一届的有四五年。由于啊兰长的比较高，（在六七十年代的广州女孩子算是高的）又很活跃，喜欢开玩笑，当时穿着也时髦，那时的知青就给她改了一个外号，叫傻肥兰。

    啊兰一坐下就不停的说自己的过去，又不停地问傻B现在和过去过的怎样。几十年的往事又回到了眼前，那时候大家差不多同时招工回来，也都是二十来岁，因为招工回来，大家都有一份工作，有一分固定的收入，虽然只有三四十元钱一个月，生活的来源也就算稳定。

    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场所，电影也是看来看去那几部，没人打麻雀，也没有卡拉OK，酒巴等等，到公园里走走，划游艇算是好的娱乐。年青人在夏天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去游泳。那几年傻B和啊娇已经很少有书信往来（啊娇是傻B以前当知青的女朋友，后来啊娇偷渡去了香港，就越来越少和傻B联系）。在那一二年里，傻B和啊兰经常和以前的农友（知青）或其他的同学朋友，休息的时候约在一起去游泳，或到公园里诳逛。

    一来一往，傻B和啊兰越来越熟悉，慢慢大家就越来越好，到了后来，星期天有时候约不到其他的朋友，在夏天他们二个人一起去游泳，到了天气冷的时候，就去看看电影，或到公园里的人工湖划游艇。可能在当时傻B的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岁多点，而且心里总是挂念着啊娇。所以经常和啊兰在一起也不觉得有什么样问题，也可能把啊兰当成大姐来看，但可能啊兰和其他人的心里就不是这样看了。

    虽然傻B心里不是这样想，但很多人都感觉可能傻B忘记了啊娇，和啊兰在一起谈上恋爱了，也许啊兰也有这样的想法吧。因为他们每一个星期天都会约定外出，有时候晚上也会相约到商店走走。那年啊兰已经有二十七岁了，招工回城后也有一份比较好的工作，在一间大公司里当会计，心里也想快点找个男孩结婚。男女经常走到一块，又是年青人，彼此也谈的来，就是有点在谈恋爱时的感觉也是无可非意，人知常情。

    傻B为人也算不错，也很为得人，家庭的经济状况也算好，有不少的港澳关系（在七十年代的广东省，要是你的家庭有不少的港澳关系，别人就会觉的你的家庭算是有钱的那种，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改革开放，当时很多吃的用的都要限量供应，而且要票证才买的到）。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喜欢帮助别人，而且人也比较活泼。在那些同年人的心目中也算是个好男孩，因为傻B不喝酒，也不抽烟，没什么不良的习惯。

    也许傻对男女的情感不太懂，又或者其它的问题，二人来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到星期天就一起去外面玩，而且傻B也经常来啊兰的家里和啊兰一起出去。啊兰家里的人也没什么表示，只把傻B当成喜欢玩耍的小孩子。啊兰对傻B也是言听计从，也可能啊兰年纪大几年，对傻B关怀备至，使傻B感觉啊兰就象大姐一样。啊兰也经常到傻B家里去，傻B他家里的人也不觉的有什么问题，有时候啊兰也会在傻B家里吃顿饭。傻B家里的人也都比较喜欢啊兰，因为啊兰很活泼，也很会说话，也很爱做家务，又能尊重长辈。

    有一天啊兰对傻B说：“你看我们在一起好吗？我很喜欢你，想嫁给你，我年纪也不少了，虽然你的年龄还未到结婚的年龄，（当时的结婚年龄男的要二十七岁，早点也可以，不过会很麻烦）我也愿意等你几年，你说好吗？”傻B听后有点茫茫然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把你当成大姐一样看待，等我考虑一下好吗？而且我还有啊娇，心里总想着她，虽然明知和啊娇结婚可能的机会也很少，但我真的有点放不下她”。

    听到啊兰这么说，傻B当时的心情也可能很复杂，他知道自己很喜欢和啊兰在一起。觉得和啊兰在一起很快乐，感觉上总想和她在一起，但就是没有已往和啊娇在一起的那种感觉，那种恋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几天傻B想很久，自己和啊兰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没有谈恋爱的那种感受，就好象有一种大姐的关爱、甚至好象一种母爱的感觉。

    在当时的那一二个月的时间里，啊兰就不同了，他见傻B没有推辞，也没有表明态度，她心里想：可能傻B到现在还未有全部放下对啊娇的那段情感，就时间来漫漫的淡化。对傻B更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关怀备至。在那段时间里，傻B也是想过看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段感情，放下对啊娇的那段情。就尽量用多一点的时间和啊兰在一起，但不知为什么，傻B总感觉和啊兰在一起没有谈恋爱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发觉啊兰就很象自己大姐，那一点点谈恋爱的感情就越来越小。

    当他们还在想着能不能互爱的时候，外面反对声就四起。首先是啊兰的家人发现自己的女儿喜欢上傻B，就极力反对。对啊兰说，你年龄大男的五六年，当你生了孩子，你的相貌很快就变成了他的老妈，你年纪大过你的男人这么多，你年纪老了，他是不会喜欢，不会爱你的。啊兰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反对，她的父母还找过傻B，叫他不要再去找啊兰，说他们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傻B。当时搞到傻B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接着，所有以为傻B和啊兰谈恋爱的人，都坚决反对，包括以前的农友，现在朋友，工友。他们分别在二人的面前说三道四，总之女的大过男的五六岁就不好，有些人还说傻B因为啊娇没了，才找啊兰来替代。还有一些说的更离谱，说啊兰看上傻B是看上傻B家有点钱，反正什么难听的话到有。傻B家里的人反而没什么反应，他父母感觉自己儿子做事有分寸，知道儿子还没有放下啊娇，估计暂时是不会去谈恋爱的。

    就这样，这段还未有开始的姐弟恋，就这样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消逝了。他们慢慢的就没有来往，后来各自结婚，几十年很少见面。

    傻B对啊兰说：自己现在很好，有楼有车，老婆已经退休，生活也算幸福，这几年在香港还见过啊娇。啊兰说她也过得很好，儿子已经结婚，有一个孙子，丈夫对她很好。傻B因为还要上班，谈了一会就留下电话号码给啊兰，说有时间就约啊兰出来再叙叙旧，人生苦短。

    2012-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