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想辦法賺點零花錢

    其實一切都是為了錢的緣故。以前何育華有工作，月薪雖然不多，但是手裡總有一些錢，供自己使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媽媽給的零用錢少的可以了，他想買個什麼都沒錢，雖然他也不是有很強的購物欲望。

    「難不成，我就這樣過日子，就這樣等到高中嗎？台灣再過幾年就有個很好得大賺錢機會，我就這樣錯過了不成。如果我沒記錯，大概就是再過幾年而已。就這樣錯過了，總覺得有點不甘心阿。」

    過了幾天平淡的日子，時間來到了五月初，何育華照著自己的預設，過了幾天充實的日子，又感覺不對了。因為他記得，再過幾年，就是台灣房地產的好光景。西曆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大概就是民國78年開始吧，台灣的股市、房地產，一方面是台灣經濟起飛，台灣錢淹腳目，加上受到近鄰日本經濟景氣的影影下，台灣房地產、股市迎來了一輪大爆發，房地產短短幾年內翻了五倍左右，一些都會精華區更是超過。而股票也超越了萬點大關，這紀錄台灣一直到20年後都沒有超過。

    當然了，這是往遠處想，往近處想，何育華也想給自己賺點零用錢，何育華很貪嘴，重生前會把體重弄得破百，還繼續直線上升，很大的原因就是貪嘴，好吃。全家好像也就他這個樣子，重生後，家裡也沒甚麼可吃的，五月的零花錢，沒幾天他就買零食花了一半。結果還是貼心的meimei，知道哥哥愛吃糖，拿了幾顆幼稚園發的糖果給他吃，『哥，這個給你吃。』。『哪，我們一人一半，這幾顆給你，幾顆給弟。』『不要給弟啦，他那麼小，媽不給他吃糖的。』『那少給他一點好了，至少給他兩顆嚐嚐。』

    這也是何育華想賺點錢的動機，其實貪吃也沒什麼大了不起的，只要保持運動的好習慣，他不信他會胖的跟前世那樣。可是這刺激了他想賺點錢的欲望，只是要怎麼賺呢？

    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賺錢，他就首先嚐到愛吃甜食的苦果，他蛀牙了。疼的他死去活來，結果被爸爸帶去醫院拔牙，看到那麻醉針，何育華一咬牙，『醫生哥哥，可以不打針，直接拔嗎？』真是夭壽，他完全忘記拔牙這件事，沒想到現在又重演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他就是怕打針，當然沒有怕到說，打個針就哭到禡禡號，可是如果為了拔牙，要打在牙齦，那乾脆別打針，直接拔好了。醫生很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一下何爸爸，何國才也知道兒子怕打針，但是怕到寧可直接拔牙也不要打麻醉針，也是很好笑，就點點頭，反正到時候不行再打就好。醫生看家長沒什麼意見，就說『當然可以阿。』於是就直接開始拔了。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了不起的，稍微忍一下就過去了，很多人拔牙也是牽跟線用力一拉就拔出來了。何育華大張了嘴，抓緊扶手，努力跟醫生和蛀牙較勁。過了一會，牙拔了出來。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事情還沒完，醫生看何育華牙齒咬何不正，建議給何育華裝個牙套，趁早矯正。何爸爸一方面愛子心切，一方面是他自己快退伍了，也因此他才有空帶何育華來看牙醫，一旦退伍，雖然會有退休金，可是何育華要裝牙套就沒補貼了，於是何爸爸痛快的點頭。

    台灣，齒型完美的人不知到佔了總人口多少比率，但是鐵定沒有何育華那一份。他的牙套不是像一般那樣一顆顆牙好像戴了手銬似的，只有左右的大臼齒固定住，然後用一條金屬線沿著前面牙齒弧度連接，弄的他很不習慣。他整天就想用舌頭把它弄掉。前生真的就是弄掉了，到後來就沒做了。可是現在重生了，總不能像小孩子一樣吧，畢竟他身體是小孩，心裡是大人了。更何況，何育華也知道矯正好牙齒對自己有好處，不光是好看而已，所以在他下定決心要做好得事情，運動、學英文等項目中，又多了個努力習慣牙套。

    這只是平淡生活中的小插曲，何育華繼續想著自己要如何賺錢。他那可憐微薄的零花錢中，又多了一項花消，收集集卡書。

    說到集卡，六年級生應該都很有印象，就是一個本子，內容是一個卡通或一個故事，比方說原子鐵金剛。裡面只有文字，然後很多該是插圖的地方，都是一個空格，你要去買他的集卡包，內含有數張可以黏貼的圖片，依照編號貼在對應的格子裡，這樣可以逐漸完成整個故事。他的故事是分段的，每段都有一張印花，只要完成一段，就可以寄回去那間公司換獎品。

    他以前是有在收集，他的小夥伴王中平也有，他很想跟王忠平說，別再繼續被騙錢了，可是想一想就算了。人一生只有一次童年，他居然能過到兩次，既然這樣就繼續重溫舊夢好了。呵呵，記得當初好像是到五六年級以後，被騙了很多次，才學會教訓，買了N多包，M種故事，從來沒集全過。才逐漸沒買，既然重生一回，就再給他騙一次好了。

    還是先想辦法賺點小錢好了。王忠平家在村頭，他家在村尾，相距不遠，磨磨蹭蹭的到了家，何育華上了樓梯，開了鐵門，回到家還在想，到底要怎麼賺錢呢這時候，耳邊傳來了隔壁放著金大班最後一夜，由蔡琴唱著的那首曲子，最後一夜，何育華似乎抓到了點什麼東西。

    回家後，照例拿起報紙開始瀏覽一下，何媽媽對於何育華突然會看起報紙感到很驚訝，也很高興，何爸爸也很是誇讚了他一番，家中便開始長期訂報了，這時期黨禁報禁都還沒有開放，能訂的報紙也不多，家裡就訂了一份聯合報。

    現在的報紙，遠遠沒有多年後的報紙好看。連一般的報紙都比不上，更別提某水果日報了。後世的報紙圖文並茂，還彩色印刷，報館是賣一張虧一張，完全靠廣告補貼。現在的報紙每天發行的篇幅數只有三大張，即三張紙疊起來折一半，遠沒有後世動輒十多張那麼多。頭版都是政治新聞，不過大都是政令宣導或政府公布的新聞。然後是民生社會新聞，娛樂版及副刊只佔了一部分，沒有什麼廣告。排版上很整齊，像一塊塊豆腐拼在一塊，都是字，圖片只有一點點。

    社會新聞看完，翻到只在報紙上佔了一小部份的娛樂新聞就跳過去了，一來他不太熱衷那明星的事情，二來實在是沒甚麼看頭，沒什麼國外的的體育新聞，也沒有狗仔隊不遺餘力的挖名人隱私，還真是沒什麼好看得。

    『媽，能不能多給我一點零用錢，我想自己能買點東西。』，晚飯時候，何育華突然在餐桌上提起這件事，『你要買甚麼東西』『我想買幾捲空白錄音帶，可以拿來背英文單字』何媽媽考慮了一會，點頭答應了。送孩子去上英文才藝班後，大兒子表現的非常積極，直得鼓勵一下，將來哪怕只有英文學得好，也不怕兒子混不到晚飯吃。『好，但是你不能買來玩沒兩天就不學了喔』『媽媽那我呢我也要零用錢』育雯看到哥哥提出來了，也迫不及待的提出。看著女兒期盼的目光，心想孩子也大了，開始想要買些自己的東西了，小的還太小可以不考慮，meimei也六歲了，今年要上小一了，總不能給了大的不給小的。『耶，謝謝媽媽。』看媽媽點頭答應了，育雯也舉起手來歡呼。

    在聽到那首最後一夜，何育華突然有了靈感，可以先從相對比較簡單的音樂下手。他將一些流行音樂搶先寄給唱片公司，這樣很快就可以拿到一筆資金，有了這筆錢做啟動資金，錢滾錢，會轉的比人滾錢來的快。將來家裡才可以趁過幾年台灣即將來臨的房地產和股市熱潮撈上一筆，這樣家裡會好過很多，爸爸和媽媽也不會兢兢業業、節節省省，恨不得將一塊錢摺成三瓣來用，父母感情不好，雖然沒鬧到離婚，但是部份原因也是爸爸趕到經濟壓力，將錢摳得很緊，給媽媽一種她不被信任的感覺。

    希望這樣做是對的，吃完晚飯後，何育華回房間，開始做美勞課的作業，何育華一邊跟手上的紙黏土較勁，一邊想著賺了大錢以後的事情。有時候有錢了也不見的是好事，不過這樣賺錢也不是像樂透那樣一下子就爆富起來，爸爸也不是哪種會因為富裕起來就忘了自己是誰的人，這樣應該會改善家庭環境，只會朝好的方向發展吧。

    除了胡思亂想些這樣會對家裡產生怎麼樣的影響外，何育華也在努力回想印像中的歌曲，也在回想他們得時代。萬一把人家已經唱過的當成自己的問題就比較大了，而且他也不懂五線譜。除了用錄音帶錄音寄去外，自己大概也需要努力充實一下自己的樂理知識。

    想著想著，聽到弟弟的笑聲，何育華回過神來，看著手上不成型的白色黏土，何育華不得不全部揉成一團，又開始重新揉。小學的美勞課，是他最痛恨的一門課，因為何育華手殘。每次畫畫，做勞作都做不好。另外像音樂課也是，這種藝術類的似乎跟他有仇，當年歷史系插大，每回念到相關的人文、思想、藝術類都要背好半天。

    『王忠平，你等一下回家以後先去我家裡跟我媽說一聲，我要去書局，會比較晚回去。』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放學後，何育華決定去附近書局買幾張空白錄音帶，順便看有沒有樂譜方面的書，於是在學校後門附近等，拉著王忠平就要他替自己傳話後，就朝學校附近的書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