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二十六章 保单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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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崇的农业险招标达到了目的,中标者提供了相当实惠的保险方案。 接下来,就是等待有人上门投保了,不过保险公司也派来几个业务员,下去谈业务。 那几个业务员撒丫子就跑得不见影了,没有二话,直奔娃娃鱼养殖户去了——在所有投标的保险公司眼中,这是最值得争取的潜在大客户。 娃娃鱼养殖,是北崇的一面旗帜,但是其间的艰辛和风险,也非常考验养殖户的神经,以前没有人注意,这个能投保,现在既然能投保——养娃娃鱼的,谁差那几个钱? 娃娃鱼马上就又到了可以收鱼的时候了,不过这几个月也是一道坎,去年北崇狂丢娃娃鱼的风潮,大家也还记忆犹新。 而且今年有不少家娃娃鱼养殖户,是不打算着急卖鱼的,经过近两年的观察,大家发现,一龄的娃娃鱼,和二龄的娃娃鱼,长rou速度不差很多。 根据手册上说,娃娃鱼要四龄到五龄,才能性成熟,那就是说,基本上养到三龄,长rou的速度是不会减慢的——不管什么动物,幼年期肯定长得快。 目前没有证据表示,二龄到三龄长rou速度不会下降,北崇养殖娃娃鱼总共也不到两年。 考虑这些,有点闲得蛋疼,反正养殖户只要投保,出现天灾**不可抗力,保险公司负责赔偿,保多少赔多少——事实上,因为娃娃鱼是编号的,这个东西跟车险一样,管理起来非常方便。 投保率高,管理又方便,业务员们不跑疯了才怪。 大棚的保险,跑的人就少一点,至于其他养殖业和烟叶什么的,基本上没人跑,反正区里给了补贴,愿意享受的,就来登记。 反正这个农业险,两极分化得很厉害,越是高附加值高风险的产业,农民的投保积极性就越高,这世道没有谁是傻瓜。 而低附加值的产品,大家就很麻木。 不过一种米养百样人,还真有人为少少的一点收益投入保险,三轮镇就有个退耕还林的家伙,为自己的树苗投保,金额也不大,每年五六百块,保的是三十亩山地,不受自然灾害影响——投保的这货,是林继龙的娘家外甥。 这点钱,从退耕还林的补贴里抠一点出来就有了,不过那也是一年五六百块,一般人未必舍得。 这些都是小事,陈太忠并不在意,反正投标的公司答应了,会承接这些零散保单,他现在考虑的是——雅典奥运会快到了。 按说雅典奥运会,跟北崇没什么关系,陈书记就算能催生出个长跑或者跳高冠军啥的,眼下也不顶事了,参赛人员的名单都定了。 他纠结的是,普林斯送了十张门票给北崇,还是乒乓球和跳水,是中国人的强项,这个……让谁去呢? 这可是出国看奥运会,跟时装周还不一样,四年才这么一次。 陈太忠肯定是没兴趣去的,他也不想把这个门票让给省里——虽然这并不值几个钱,但是会让大家寒心的。 做为奖励,是否好一点?奖励前半年表现比较好的干部? 他实在有点不太确定,要知道,对北崇人来说,出国看奥运会,距离大家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这不是北崇近几年发展能弥补得过来的——底子就太薄。 算了,这是科教文卫的事情,丢给谭胜利,让他头疼去吧,下一刻,陈书记拿定了主意,哥们儿好歹是百里侯呢,为这点小事cao心,值得吗? 百里侯要cao心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下一刻,罗雅平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有保险公司为争夺娃娃鱼养殖户的问题,发生冲突了……” 自打北崇的农业险敲定之后,娃娃鱼养殖户就是个香饽饽,要说中标的,那只有一家,但是别家也不是不能来撬合同。 像眼下便是了,浊水的一家养殖户,养了十条娃娃鱼,听说区里要上保险,他就打算上一个——有补贴的嘛。 但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另一家保险公司找上门来,也要给娃娃鱼做保险——这个价钱相对便宜,还便宜不少,比没有补贴都便宜。 这里就要说到一个问题,农业险的投保概率,保险公司是公司,追求的是盈利,并不是做慈善——事实上这年头,做慈善的也很不可靠。 以前北崇没搞农业险,没人注意到这里面的商机,但是现在大家注意到了,其实为娃娃鱼项目设计个保单,也是不错的。 所以虽然有公司中标农业险了,但是其他保险公司也不可能就这么干脆地退去——我们不追求农业险,家庭财产意外保险总可以吧? 这个纠纷最近常见,有的时候,捅到了派出所甚至分局。 半个小时后,陈书记和罗区长来到了分局,这时候,两个保险公司的人还在叫嚣——一个认为,我拿了农业险,这一块就是我的,另一个则是认为,我搞家庭财产意外险,关你农业险鸟事? 看起来,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 但是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他很霸道地宣称,“家庭财产意外险,在北崇并不包括娃娃鱼,这是农业险范围内的……怎么,你不服气?有本事你再瞪我一眼。” “我没有不服气,”那位登时就软了,嘴里还在辩解,“我们只是觉得,这是家庭财产。” “那你去年干什么去了?”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反问,“你要是去年干得好,今年我绝对让你干……去年没啥成绩,这个时候你冒出来,是要搞什么?” “这是财产险,”那位满脸的不服气,“就算去年忽略了,今年我们在社会上跑保险,不行吗?” “绝对不行,”陈太忠沉着脸摇摇头,“这个没有商量,不要拿招标当儿戏。” “为什么招了标,老百姓就不能享受保额更低的财产险?”就在此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皮肤白皙戴一副无框眼镜,衣着大方得体,气质也不错。 嗯?陈太忠侧头循声看去,眉头微微一皱,“你是什么人?”
“我是过路的,”女人波澜不惊地回答,“就是不理解你们的做法。” “我们这么做,当然有理由,”陈太忠收回目光,“不过你这藏头藏脑的,连身份都不敢报,我没兴趣向你解释……当我很闲吗?” “那你当我是记者好了,”女人并不因他的蔑视而恼怒,“农业险并不能成为垄断的工具,老百姓能享受到贴身的利益,才是真的好。” “其他省也是这么搞的,并不是我们一家,”陈太忠很不耐烦地摆一下手。 “但是你这么做,农民利益受损了,”女人依旧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你是哪一家保险公司的?”陈太忠笑了起来,哥们儿给你留了面子,是你不懂珍惜啊。 “预设立场,这不是一个负责的态度,”女人冷冷地回答,“我不是保险公司的。” “嗯?”陈太忠这下奇怪了,他想一想,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没准老百姓心里也要有个疙瘩,于是抬手招过来罗雅平,“你来跟大家说一下?” “看老百姓是否受益,要全面地看,”罗区长说两句,也是没有问题的,她抬手掠一下前额的发丝,侃侃而谈,“首先我们要看到,区里群众的保险意识不够浓,这个保险意识的推广和获得认可,这需要一个过程,区里要做好引导和保护工作。” “其次,北崇的老百姓,尤其是农民还很贫穷,所以区里准备了补贴给大家,为了防止大家经验不够上当受骗,也为了更好的管理,所以通过招标方式,选出最好的投保方案。” “因为保险市场不够成熟,亟需一个正确的认知,一个稳定的市场,所以有一些政策上的引导和保护,这是很正常的。” 女人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嘴角一撇,不以为然地发问,“你们认为,不让农民投保费更低廉的险,是在保护市场?” “没错,”罗雅平想一想,还是这么回答了,事实上,她还想说一些别的,但她终究不想表现得太过张牙舞爪,所以就是这淡淡的两个字——其他的,我也不解释。 女人却是被这两个字噎了个半死,要不说什么人就得什么人来磨,这话一点不假。 她没话,但是那养殖户可是有话了,“陈书记,罗区长,我这明明能省几十块钱的,我这省钱,也是在为区里省钱啊。” “你知道个毛线,”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呵斥他,“老六我就问你一句,没有区里对农业险的补贴,保险公司可能跟你算得这么便宜吗?” 老六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这个的话……他们来都不来。” “还是的,这个小便宜不能占,是坏行情的,”陈太忠笑一笑,又斜睥那女人一眼,“你怎么不了解一下,别的公司为什么投标没中,当时设计的保单,又是什么样的?” “在正义感爆发之前,先多了解一下情况,再下定论……要不然,别人会怀疑你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