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番多年难得一见的热闹。 就算是江湖人士也难免有对来之不易繁华的珍惜。 在街边小摊上,各种生意仿佛都好得很。 小武觉得很奇怪。 这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啊! 除了这些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他们也没有什么其它不同的地方啊。既没有凶神恶煞的面孔,也没有惹事生非的举动。 他们好像一群来赶大集的商贩一样。 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里和商贩们讨价还价,买些喜欢的物品。 小武在一个小贩摊前停下。 顺手拿起一个饰品。 这是一个内地贩过来的女人用的饰品。 摊贩生意忙的很,只是看了小武一眼,继续和别人讨价还价。 “这可是上好的东西,不是为了七年才一次的盛会,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呢!您看好了,物美价廉!五文钱,一个也不能少了!” “呵呵…这东西我也见多了。在长安不过一文钱的货!你以为我什么也不懂啊?哼,不是为了尽快到这里,我能带来一大堆,你要多少有多少!” 小武故意说道:“有什么事还能比赚银子还重要!切!” 话好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噜似的,可是商贩客人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瞪着小武。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你这小子,连七年一次的江湖第一盛事都说不重要,真是年少无知狂妄至极啊!” 江湖第一盛事?会是什么? 自己真的不太清楚。 边镇平日里也没有这种大事发生。 最大的事也就是前年一次匈奴游骑小规模的扰边,劫掠了一些商贩的物品和边地一些粮食。 虽然这是大事,但仿佛已经成了惯例。 官府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也只是正常汇报上去,告知朝廷。 可是江湖第一盛事是什么啊?!为什么会在边镇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小武一肚子的疑问。 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江湖第一盛事?难道比吃饭还重要?!狗屁!”小武装作不屑的说道。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了块儿石头。 商贩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好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似的。 “你,你…真的不知道?” 小武被这种惊恐的表情弄懵圈了。 周围的人群仿佛把眼睛一下子盯了过来似的。 “真是年少无知的家伙!” “唉!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嘿嘿,看来今年这次天门会,奴隶会更贱一些了。” 人群的鄙视眼光和窃窃私语,让小武有些恼怒。 有什么大不了的狗屁大会,让这些人就像着了魔似的。 不过从人群的嘟嘟噜噜话语中,小武知道了这次大会叫什么天门会。 而且还有奴隶买卖。 这是什么狗屁大会呢? 小武有些受不了这些人的眼光了。 “喂,你买不买?不买放下!别弄坏了!”摊主看小武连如此大事都不知道,判断他是个没有任何江湖阅历的白丁。 “看一看不行啊!”小武瞪着眼说道。 “你这小子,连“天门开”江湖盛会都不知道,还胡言乱语,不怕被抓去做奴隶啊?!”摊主说道。 小武才知道,这次江湖人士云集边镇,是为了这个叫做“天门开”的大会。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大会。 自己自幼经历家破人亡的残酷巨变后,从京城一直流浪到此。从一个垂髫小儿,一晃成为一个束发少年。 一路北上,几经辗转,也算踏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有如此盛事? 其实这次盛会,在新朝建立后,却是第一次。 每一次都不会在一个地方。 上一次的地方,小武没有去过。 也因为他太小,不谙世事。 这是一次除了战争,或者说比局部小规模战争还引人注目的事情。 是一次吸引所有英雄豪杰江湖草莽的盛世。 甚至说,是一次面对普通人群百姓,能通过这次大会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的盛事。 所以,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不管自己有没有实力,都想借此机会改变目前不如意的生活。 就算是衣食无忧者,也想更上一层楼,进入仕途或接近权贵。 所以,“天门开”,顾名思义,有种鲤鱼跳龙门的意思。 “有什么资格能进入呢?”小武问摊主。 摊主不屑的看了看小武。 “呵呵,你还想去啊!” 小武不愿再废话了。从怀里掏出五个铜板扔在摊主的钱匣子里。 “这个东西我要了!” 摊主立刻眉开眼笑。 “好的小爷,谢您了!祝您在盛会里能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啊!” “什么?!不是比武赢了有赏银和官职吗?怎么还有美人?”小武又一次震惊了。 “哎呀!为什么这种事不多呢?就是因为太难得了!”摊主有了生意,也就给小武熟悉了,打开了话匣子。 “大会其实是对江湖人士的招募!为什么江湖人士有头脸的基本都来了,因为他们都想借此机会,要么进入官府,要么在此会上扬名立万或者解决江湖恩怨!” “那是江湖人自己的事情啊?管你们什么事?百姓们好像都很高兴参与啊!”小武不解。 “你是不知道大会规矩啊。”摊主神秘的说道。 “我这种贩夫走卒,怎敢上台和他们比划!” “嘿嘿,”摊主干笑两声说道,“比武赢得头名,若是不愿被招募,可得白银一千两!奴隶十个!” 小武听的有些痴了, “没有听说过吧?!” “百姓们都是冲着这些奴隶来的!他们都是犯官被抄家后的家眷仆人,贬为奴隶,还有在战争破城后,没有被杀的抵抗者的家眷臣民!嗯,还有其他地方收容的难民们!总之,奴隶对我们诱惑最大!” 小武明白了。 各地商贩们,家境较好的富裕户,都会在此等待! 等待大会结束后,那些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士卖奴隶。 他们胜负都能得到些奖赏。 只要不被打死在台上。 输了,也能得十两银子,一个奴隶。 伤了,可以到指定馆驿养伤。 总之,多数被招募进了各大豪门做了看家护院的,只有少数江湖游侠类不受拘束。 他们多数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所以,奴隶成了累赘,只要给些散碎银两,都会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