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正道来袭！（二）
“姜小虾道友！”此时袁天罡和李淳风凑了过来！ 道友？姜小虾郁闷的看着这两个骗吃喝的道士，当然也是很有名的道士，“我们何时成道友了？”姜小虾脸色不悦的看着袁天罡和李淳风。 “呃！巢老收了孙思邈道友为徒，而你是孙思邈道友的二师兄……，孙道友和我们是同道中人！”袁天罡说的很认真，也很迫切。 “二位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浪费大家时间！我还要思考如何应对这个《散花曲》！”姜小虾没空理这两个认同道的老道士。 “贫道正是要说这曲子的事！既然如此，贫道就直说了，并非说破解这曲子就没事了！是因为人有喜怒哀乐！这《散花曲》是喜乐，接下来就是怒乐、哀乐、乐乐！喜乐还只是最轻的，就有人癫狂！如果那红衣女子再弹奏，恐怕在场的人十之六七要疯痴！”袁天罡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她弹这个有什么意义？她弹的也并非仙乐！为何这些人会着魔？”姜小虾非常疑惑。 “你看着，最后一曲欢乐之乐必定是迎神仙的曲子，据贫道在隋皇宫做官时的发现，他们今天的依仗必定是一位真人级的人物！那红衣女子用琴声来触发喜怒哀乐，这四种人最常见的感觉，是示威，也是按照礼节来的，表示神能掌控人！”袁天罡继续说道。 “可恶，原来如此，原来是影响人的情绪，这几天大悲大喜的人难逃魔掌，怪不得我会没事！那要怎么办？”姜小虾抱着琴说道，却毫无头绪。 “贫道也不是很懂音律！不过这世间最大不过天地，最知莫过于文武！”袁天罡提醒道。 “哎呀！多谢牛……道长提醒！我有主意了！”姜小虾硬生生的把牛鼻子老道几个字咽了回去，惹得李淳风吹胡子瞪眼睛。 姜小虾来到一个空茶几前，摆放好仿制绿绮琴，盘坐着，闭眼凝神，调整情绪。待心中空灵，入微，这才睁眼弹琴，姜小虾弹的是《孔庙祭天》，严肃，隆重。 果不其然，那些翩翩起舞的人静了下来，看见四周的人在盯着自己看，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叔言兄，没想到你跳起舞来如此忘我！”“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最怀念幼时散花楼前的蜀王王妃么。”姜小虾听到平静下来的人能正常思维和对话，这才放心。 那步撵纱帐内，红衣女子显然听道了姜小虾的琴音，低声说了一句：“棋逢对手，知音难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孤晴的知音！”玉手拨弄琴弦，琴音一变，让人听了心惊rou跳，一曲《皇天怒》！ 说剑拔出了背上的第三把剑，应该是天子之剑，刺向酣战的北宸天，口中念念有词：“直之亦无前，举之以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正是《庄子》中“说剑”一篇中对天子剑的描述。 北宸天心中一惊，这曲子很有益于这说剑，剑法越发的凌厉了。不得不把目光看像姜小虾，姜小虾却停止了弹琴，沉思。快点啊，臭小子，这个弹琴的红衣女子，很邪门。 “这曲子名叫《皇天怒》，最能拨人心弦，让人愤怒！”袁天罡提醒姜小虾。 大殿内，有些人情绪异常的激动了，比如李父，很气愤的煽了李义府一巴掌，大喝到：“你为什么总是忤逆我？” 李义府摸不着头脑，见父亲还要作势打自己，只得四处逃窜。不只是李父，还有很多其他宾客，都开始躁动，那尚书郭行方在训斥衙役。 “快呀！”李淳风见了四周人群的异常，低声催促姜小虾，如果嘉宾们丑态毕露，就难以收拾了。 “静心凝神，还必须正品德！应该是祭祀用的《顺和》之曲，我听说过，不会弹啊！”姜小虾挠挠头，我也不是神啊。宫廷祭祀大地的乐曲，我去哪学啊！ “我会！”李如烟从一侧走出来，原来李如烟安顿好窦夫人和杨氏以后，心中放心不下姜小虾，想出来看看。正巧听见姜小虾的说话。“不过，弹得不好！不如我将乐谱背给你听！” 姜小虾苦笑着看着李如烟，现学现卖？难度系数很大呀。 盏茶功夫后，李义府被李父追得精疲力尽，又不敢还手，仓皇逃窜时撞到了大殿的铜钟，“咚！”的钟声响起，愤怒烦的人群暂时停止了动作，李父也恢复清醒，无奈那《皇天怒》琴声传来，众人又很快恢复了愤怒。 “李义府！继续撞钟！我需要一点点时间！”姜小虾见状，对着李义府大声说道。 “好咧！”李义府四处寻找，找到一根敲木鱼的棍子，隔一会敲一会，只是效果越来越差，因为断断续续的钟声和琴身本身就能使人不安。 “好了!如烟，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回厢房吧！”姜小虾强记下音谱，又担心的叮嘱李如烟。 “终于肯叫我如烟了！我不！我就要在你身边，看着你战斗！”李如烟挥挥粉拳，崇拜的看着姜小虾。 “呃，这样啊，一会要是危险，你要跑开，这样我才能撒腿就跑！”姜小虾不忘调侃。然后凝神，调息，拨弦。 《顺和》一曲，是宫廷祭祀大地的曲乐，来源《易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大概意思是苍天高高在上，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但是有才能的人应该不断追求、进取、强壮自己，像大地一样以厚德对待他人。全曲古朴，正如大地一样厚德载物。 李义府擦了擦汗，李父终于清醒了，还问李义府在胡闹什么。其他愤怒的人也陆续清醒了。 “现学吗？果然有天赋，不过放着本公主不闻不问，昨天的邀请也不理睬，偏要去勾搭那什么兰馨郡主，那么接下来这一曲，你如何应对？毕竟人心最是软弱，尤其是你身边的小郡主！”步撵中红衣女子琴音一变，弹了一曲《武侯祠祭》。 “不好！这是《武侯祠祭》，武侯诸葛亮在益州如同神灵，这曲恐怕着魔的人更多，并且身哭武侯，心里想着自己的悲伤事，此曲最是伤人！速速应对，姜小虾，你恐怕没时间现学了！”李淳风紧张的说道。 姜小虾鄙视的看了李淳风一眼，有本事你来试试，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两曲弹罢，姜小虾大汗淋漓，主要是心神上的耗损。李如烟很体贴的拿出丝巾帮姜小虾擦汗，不料这一举动，触怒了那红衣女子，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哼哼！美人擦汗，我们的姜奉茶似乎很享受呢！”崔秀冷笑道。 “这算什么？姜小虾可还是“正道”的女婿呢！那步撵里的红衣女子，也认识他。”裴彦故意大声说到，混淆视听。 红衣女子注入了感情，弹得很认真，甚至自己都流泪了。琴声，讲究的是直抒心意，弹的人都哭了，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哭了，然后是神伤。有的口中念着武侯的名字，有的念着自己逝去的亲人的名字，哀乐，便是思念之曲，何人心中不曾有心伤 “翠儿……！”李义府想到要与翠儿分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李父边擦着眼泪边边想着伤心事，问到：“翠儿是谁？”“是武侯，孩儿说错了！”李义府泪流满面的解释。 “哼哼！该老夫参战了！”徐无鬼挥掌拍向北宸天，北宸天有些招架不住了，那红衣女子的琴声对自己没有如何影响，却能影响这个徐无鬼，如鬼魅般的身法，飘忽不定。北宸天一个闪避不及，衣袖被说剑一剑划破，北宸天也不敢分神看姜小虾了，只能沉着迎战。 姜小虾见北宸天处于下风，药老巢元方居然在嚎啕大哭，袁天罡和李淳风也热泪盈眶，知道麻烦大了。有爱才有痛，痛苦的思念更容易让人神伤。姜小虾静心，凝神，入微，这样才能隔绝那红衣女子的琴声，不料李如烟一下扑入姜小虾怀中，口中囔囔说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们之间怕是不可能的……！”边说边哭，停不下来，也不松手。 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今有姜小虾美女投怀弹琴。姜小虾任凭李如烟如树袋熊般抱着自己，事实上入微的姜小虾确实把李如烟当成是了树袋熊，肃穆而神圣的琴声响起，一曲《文王cao》。《文王cao》有个典故，孔子学这首曲子，后来居然看见了文王的身影，说明孔子之用心，入了门道。这是一首净化人心灵的曲子，什么都是无边无尽的，崇高的思想，人的思维也如此，哭吧，哭过笑，笑过哭，这是我们要经历的，不必介怀。 李如烟其实很快回过神来，不过舍不得姜小虾的怀抱，就这样抱着，姜小虾如老僧入定，极其认真的拨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