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悬疑
你回来了。”削瘦男人坐在昨晚男人坐的沙发上，学着男人昨天的动作随意地喝着酒，屋子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男人以前喝过的酒瓶统统不见了，地上倒是放有一箱刚开不久的啤酒。昨晚屋子散落地面的文件也被从新摞回了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光秃秃的花盘里也从新种满了花卉。整个房子显得很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阳光在屋子里雀跃，墙壁上的老照片也眯着眼笑着，那是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三人意气风发，此时它在墙上随着花儿卖力的绽放着，那么璀璨，那么令人回味。它们在阳光的抚摸里尽情的享受着，毕竟它们尘封太久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拖着身体走来进来，他受伤了。他拖着身体艰难地走着，脸色苍白。他走到了另一处沙发的位置准备坐下，可面色一绿，一口guntang的鲜血喷了出来，guntang的感觉浓郁在舌头上，喷在了削瘦男人清洁干净了的地板上,鲜血在地板上沸腾着，翻出一个个稀薄的小泡，白雾缭绕。 “你用赤血诀了？”削瘦男人看了看喷到地面上冒着白雾的鲜血，皱着眉头问道，然后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老三呢？”削瘦男人边闭上眼细细品味在嘴里打转的酒，边淡淡的问。仿佛已近知道结果一样，并没有半分着急。 男人用疲惫得即将闭上的双眼扫了扫削瘦男人，没有回答，看着削瘦男人随意的样子，目光里流露出不满，可是他目光太虚弱，这不满虚弱得难以察觉。 他努力运气试图将身体恢复几分。好几分钟后，才用虚弱的的声音不甘地说道：“被那老头截回去了。”声音显得沙哑，感觉声带随时会撕裂。 “你打不过他么？”削瘦男人仍旧闭着眼说道，酒瓶在他手中晃动。 “正常情况下谁胜谁负不好说，可我用了“赤血诀”，当撞上他时恰好是赤血诀的反噬时间，我提不上功力。”男人虚弱的说道。显然现在不是表态不满的时候，他没有力气去愤怒。 “你这赤血诀用早了。” “不，当我赶到丐帮基地前我就知道那该死的老头不在，他要去主持武林集会，丐帮基地内应该会有不少的丐帮高层，可当我赶到我才发现我错了，渝州城内丐帮高层几乎都聚集在那里，我一个人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于是我选择了倒计时。”他努力地说道，用力地喘着气。 “倒计时？”蕴含酒气的声音。 “嗯，表面上倒计时，其实我是在想办法，我太大意了，丐帮的实力之前我低估了。”男人有几分后悔，捂着胸，苍白的嘴唇含几分懊悔的说道。“如果我多准备一点，或许......” “还是说说事情的经过吧，这些不必要的后悔起不了任何作用。其实你失败我并不惊讶，我惊讶的是你在顶着赤血诀那巨大的反噬时，面对那个老叫花居然能活着回来。老大，王。”削瘦男人右手把头撑起在膝盖上，左手吊着酒瓶，望着受伤的他淡淡地说。 他清楚他的实力，这伤看似很重，可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以这个男人的实力，不过是修养两天的事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男人用虚弱的目光扫了他两眼，用沙哑的声音道：“我在数到七时几乎想遍了所有能用的办法，我必须尽快解决，鬼知道那个老叫花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顿了顿，再一次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削瘦男人，“其实我有个疑惑，老三前段日子任务不断，为什么老叫花子偏偏在武林集会前一天动手，难道他故意让我在他不在老巢的时候去救？老叫花估计还没傻。还有，老叫花布置的人虽然不少，可是长老却只有一个，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要攻破那些乞丐虽然困难，可是如果舍得放血还是可以快速解决的。还有我总觉得太轻松了，他们这么容易就说出了地牢所在，虽然我使用赤血诀后实力骇人，可我原本也以为需要杀伐过半才能让他们说出地牢所在，可是我仅仅杀了一位乞丐高层和一位长老后他们就说了出来，老叫花在他们心目中神的地位未免也太松动了。地牢的位置简陋，简陋得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我出入地牢也沒受到一点威胁。老三没有我原本想得那么受尽折磨，他的伤好了一些，而且没受到任何酷刑，丐帮甚至为他准备了药疗伤，仅仅是封印住了他的内功而已。一切都太轻松，当时我心中喜悦老三还活着，急着带他离开，没有多想，这时想来，轻松得让我心惊。” 他轻轻地看着削瘦男人，目光恢复了些神采，显然恢复了好许，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声音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冷冷冰冰，而不在是沙哑。不过瞳孔里，有几丝令人惊悚的疑惑。一连串不停息的话语，屋子里惊悚的气息骤然升起，是啊，太轻松了，太可疑了，太可怕了。众乞丐与他刀尖上的舞蹈，尽然暗藏无数。太多漏洞，太多疑点。 “呵呵，大哥，‘血’的王，你要考虑的未免太多了。或许是老叫花的大意吧，谁知道那个糟老头在想些什么，这些事情组织里会会调查的，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组织里不能没有你有这个王。”笑声响起，屋子里原本浓郁得几乎固化的惊悚瞬间被打成碎片，化成雾气，逸散在空气里，渐渐虚无。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大哥你是如何以你这受到反噬的身体，从老叫花手里回来的，而你仅仅受了这不算重的伤。”削瘦男人凝望着他，一眼的疑惑。 “逃回来的。” “逃？我知道是逃，怎么个逃法？” “我有我的秘密，你难道一一打探清楚？我想你还没这个资格。”男人目光变得冷峻，比刚才稍微红润了的脸拉了下来。 “好吧，大哥，你永远这么高傲。”削瘦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将酒瓶放在办公桌上，站起身来。朝门走去。 “我能容忍你这种态度和你交谈这么多已经够平和了。”男人看着他的背影。 “呵呵，对了，你七年前在九剑门安排的人，现在也长大了，他是你安排的人，我对他下不了命令。你看着办吧。”削瘦男人停下步子，头也不转的说道。“按照你的描述，老三应该没有危险，等风头过了我再派人去救吧。丐帮应该有什么大阴谋了吧！我去警局了。呵呵，话说回来，你估计又要把自己关在这楼房的破屋子了吧，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呢？蝠，“血”的王。” 男人沉思了，神在游荡，他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当他回过神来时听到的已经是道轻轻的关门声了。 “呵呵，”男人看见了墙壁上的老照片，他的眼神迷离了，投身在了十几年前，他们三个，还有她。男人冷笑了，脑海飞回了现在，回想起几小时前的情境，自言自语起来。“真如你所说么？老叫花子。” “凤，要是你还在我身边多好，至少不会面对这些。”喃喃的声音不断响在他的耳边，他说了好多多，零零碎碎。他呆呆地看着照片，入神了。此时，已经黄昏了，昏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笼在他受伤疲惫的身上，定格了。 城市的黄昏，车水马龙里，美得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