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黎明的秘密(4)
明媚的光焰扫去黑暗的阴影将生命的光泽染成了一片火红,破碎的暮霭落下斑驳的星点让罪恶游离在痛苦的边缘找不到返回的航程,死亡永远伴随着恐惧,新生永远充溢着喜悦,幸福与不幸隔得太远又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压抑的人性绽放的太美丽又觉得短暂和空虚,一切都在继续,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生活就是一场戏剧。猎人红梦阳从死寂的荒原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他刚一回来便趴在桌子上给光明之王白星烨写信,魔山上的决战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相反黑暗之王黄宇昕却惨死在了老鹰的口腹中,他告诉光明之王白星烨自己躲过了黑暗之国的士兵和凶兽蜈蚣的截杀,黑暗之王黄宇昕的残暴和魔山的沉陷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在他的眼前划出了一道道无形的伤痕,最后他还说自己要亲自把水晶球交还到光明之王白星烨的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倒映着两个国度的梦,一个正在忧伤的世界里破碎,一个正在明朗的世界里崛起,他思忖许久后终于在书信的结尾画上了完满的句号,接着他把目光转到外面那抹缤纷的色彩里,金黄色的树叶纷飞在深红色的花丛中舞动成了一幅无与伦比的卷轴,梦幻般的诗情画意里隐隐约约透出了一种感伤到极点的凄美…… 黎明的曙光穿透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将虚伪与丑恶抛向了黑暗的另一端,冰冷的眼泪划过温柔的河水朝着地平线上升的地方镌刻出了一行苦难的疤痕,孤独的脚步拉扯着孤独的自己留下了一串串足迹映照着孤独的灵魂。猎人红梦阳将写好的书信绑在鸽子的脚爪上松开了双手,他的愿望伴随着雪白的翅膀飞翔在爱与不爱的夹缝里找不出一个欢乐的借口,自己虽然已经成功地夺取到了水晶球,但是花仙橙水瑶依旧关押在阴暗的牢狱里,一场苦难的结束仅仅是另一场苦难的开始,永无止息的苦难击碎了爱情的梦也击碎了血红色的梦,他无奈地从桌子的旁边走到了窗前,幻象永远那么美可现实永远那么残酷,清晰的思绪浸透血淋淋的画面让虚幻与真实纠缠在一起又分离得如此决绝,黎明的光焰终究没有苏醒,漫长的黑夜又开始剥夺着腐朽的人性。这时,猎人红梦阳仰望着冰蓝色的天空把自己浸染成了忧伤的模样,满眼的红光微微泛起一道淡淡的浅蓝色将萎靡的心灵撕扯的更加彻底,他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与丛林之中的鸟鸣连为一起,有一种若近若离的幻觉蚕食着思念的滋味将他带回到了黑暗之王黄宇昕的孤魂依附在自己的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知的黑夜在谁的心脏里划出一道冷冷的浅伤,然后将单薄的灵魂拖出来挂在了堕落的墙壁上,死亡的阴影延展着生命的长度与宽度把谁的rou体摧残的变了模样,那飞驰到河流里的倒影是真实亦或仅仅是幻象。猎人红梦阳被捆绑在十字架上低垂着脑袋没有了一丝力气,他那微弱的呼吸伴随着心脏的跳动在看不见的世界里刺破了黎明的眼睛,愤怒的人们依旧朝着他的身上投掷着肮脏的秽物,他的脸颊躲藏进衣领里守护着一个卑贱的自己也托举着一个高贵的灵魂,愚昧吞噬了人性中的一点点善良,却让罪恶的影子越拉越长,黑暗侵占了光明的高地同时也腐蚀着欲望里的追求,一个完整的世界被痛苦与幸福分割成两半看不到暮色的幽光也看不到黎明的晨光,猎人红梦阳就这样恍恍惚惚地沉醉在表面的罪恶与内心的纯洁里,任凭撕裂的疼痛怎样拉扯滴血的rou体都不能捍动他目光中的一丝倔强。与此同时,光明之王白星烨空守着城堡的静寂坐在大殿之上,他目光空洞地望着阴暗的角落一次次陷入了遐想,黑暗的力量虽然暂时被光明所阻挡,可是它终究有卷土重来的欲望,懦弱的人性经受不住贪婪的诱惑挣扎在割舍与攫取之间迷茫的失去了方向。这时,从大殿外走进来了一名士兵,他气喘吁吁地对光明之王白星烨说:“君主,猎人红梦阳在我们的国度杀死了许多子民,他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只知道疯狂的屠杀。”光明之王白星烨向后退了一步,他手扶着璞玉王座说:“怎么会这样,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草菅人命,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他。”“君主,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他连妇女怀中的婴儿都不放过,简直是一个杀人成性的嗜血魔王。”“他真得有那么冷酷无情吗?”光明之王白星烨踱步来到这名士兵的身边,继续说道,“他现在还在滥杀无辜吗?”这名士兵的双腿颤抖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他差一点就射到那个妇人和婴儿了,幸亏他当时走神我们一群人就上前将他按倒在地,接着用铁锤一寸一寸地钉在了十字架上。”光明之王白星烨犹豫了一会,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对这名士兵说:“你带我到那边去吧,我要亲自看看猎人红梦阳还是不是原来的猎人红梦阳。”光明之王白星烨迈着沉重的步履跟着这名士兵向城堡的外面走去,破碎的夕阳落下一片冷漠的残光将美丽的黄昏拉扯的没有了一丝燃烧的希望,只剩下一个漆黑色的空壳呆呆地守候着黎明前的安静孤独地结满了霜…… 无边的漆黑色总是躲藏在死亡的灰色地带承受着阴暗背后的压抑,游荡到暮霭中央的曙光将纯洁的翅膀延伸到黑夜的末端也够不着被欲望征服的善良,明媚的血红色抛开霞丹色的烘托被浸满海水的忧伤一次又一次染上了冰冷的绝望,那些消失的、出现的假象扭动成现实的模样欺骗了原本虔诚的信仰。光明之王白星烨骑着马匹朝着猎人红梦阳的方向疾驰而去,脚下的泥土在马蹄的蹂躏下印成一串月牙儿带起了肆虐的旋风,身后的余晖抚摸着落日的霞光把一个破碎的梦幻融成希望的萌芽悬挂到了天上。与此同时,猎人红梦阳已经被发疯的子民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残破的衣裳遮掩着淤青的躯体没有露出一块完好的皮rou,打折的骨节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响把疼痛的伤痕嵌进了眼泪里,然而猎人红梦阳依旧深埋着他的头颅,rou体的疼痛与心灵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死得高贵要比生得龌龊强百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原无故地被黑夜的阴谋所迫害,内心的倔强告诉他只有紧闭双眼,那么原本触摸不到的奇迹就会像光环一样悄然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就这样他默默地徜徉在动荡与安宁的无限遐想中,突然一个绽开的思绪将他拉回到了自己昏睡在老鹰的巨爪中返回木屋的记忆里。 浅蓝色的忧伤隐藏在黎明的翅膀里无论怎样排遣都挥之不去,透明的眼泪划过思念的彼岸落满桃花的叶瓣却依然不能将心灵的秘密洞穿,黑暗的阴影碰触到心灵最隐匿的地方还是看不见谁残留在那里的失魂落魄。猎人红梦阳走出木屋决定前往大山的深处去寻找十二株薰衣草,他要将薰衣草栽到自己的庭院里等待着花仙橙水瑶的归来,他们分离的太久就像两个半圆仰望着独行的轨迹却无法重合,花仙橙水瑶呆在冰冷的牢狱里等待的不是相遇而是在一个个幻梦破灭后内心的空虚,纠缠的爱情撕咬着两个人的欢乐明知道不可能却一次次说着有一点可能,幸福的残影倒映着昨天的记忆让痛苦划伤眼眸但活着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猎人红梦阳种下了十二株薰衣草,也把一个虚无到飘渺的情感埋进了两个人的伤痕里,伤痕的一半住着忧伤,一半住着明朗,忧伤的地方依旧是忧伤,明朗的地方是说不出的明朗,他知道爱情本该充斥着迷惘,深陷在里面看到的是别人的全部而自己只是一个孤单的配角,就这样他扛着真实与幻想的包袱想起了韩湘子吹萧会龙女的爱情传说。 韩湘子在八仙中是个风流倜傥的书生,有一年,他漫游名山大川,来到东海之滨,听说东海有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便萌生了想见她一面的念头。这一日是三月初三,正是龙女出海春游的日子,夜里,龙女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长萧声,便化作一条银鳗来察看是谁在吹奏那之音,韩湘子一曲吹罢,大潮退去十里远,这时,他发觉滩头上有一条误了潮的银鳗,正陶醉在自己的乐曲声中,他十分好奇,又吹起了玉屏萧,想不到银鳗深通人性,居然在明媚的月光下婆娑起舞,那银鳗在月光下不停地闪腰,盘舞,旋转,突然银光一闪,鳗儿消失了,只见月影中站立着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女子边唱边跳,歌舞声中月儿渐渐西坠,潮水慢慢回涨,忽然一个浪头扑来,鳗儿和龙女都不见了。接连几天韩湘子都在海边吹萧,不知什么缘故,龙女就是不浮出海面来,韩湘子正沮丧地往回走,忽闻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老渔婆,老渔婆告诉他前几夜在月光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泄露被龙王关在了龙宫,所以不能前来相会,今天她叫自己献上南海普陀神竹一枝,制成仙萧,谱写神曲,以拯救她脱离苦海,之后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厮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果然练出了超凡绝俗的本领。 血红色的光焰烧透了外面的世界为什么烧不透内心的寒冷,思念的眼泪淋湿了麻木的心扉为什么却看不见远方的爱恋,黑夜向后倒退白昼的影子究竟在哪里,忧伤袭来的时刻欢乐到底能不能永远存在,失望摩擦着失望在失望的地方流淌着更多的彷徨。猎人红梦阳栽下十二株薰衣草回到了木屋,他望着日渐苍老的父母心底涌上了一丝酸楚,灰暗的银丝拉扯着褶皱的面颊在岁月的车轮里拨动着暮年时分的哀曲,瘦削的身躯映衬着暴起的经脉划伤生命的终端燃起了一个残缺的梦幻,然而花仙橙水瑶却在遥远的光明之国等待着与他相见,猎人红梦阳无奈地站在爱情与亲情的十字路口茫然地不知所措,他明白自己再这样犹豫下去选择哪条路都是错的,于是,他替父母重新翻修了一下木屋,浇灌了一遍田垄里的菜蔬,当绿油油的菜地与焕然一新的屋舍将冰蓝色的天空托举到黎明的地平线上时,猎人红梦阳终于下定决心前往光明之国,忧伤开始从分别的阴影里撤去,幸福浸透光焰的甜蜜向心灵漫溢,他就这样守候着一个孤独的世界,等待着另一个明媚的世界,渐渐地,零乱的思绪又将他带回到了黑暗之王黄宇昕的孤魂依附在自己的身上前往光明之国的现实世界里。 无边的漆黑色俘获了脆弱的心灵后向谁的思想填充着绝望,卑微的躯体从冰冷的孤寂中脱离出来又在谁的眼眸里闪烁着伤痛,坚定的信念撞破黄昏的暮色流淌着倔强在阴霾的压抑中迸溅着谁的梦想。光明之王白星烨马不停蹄地朝着猎人红梦阳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的疑惑像翻滚的浪潮击碎了光焰尽头的霞丹色,当他跳下马匹亲眼看到猎人红梦阳时,他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他向愤怒的子民解释说猎人红梦阳之所以会残杀他们,肯定是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蛊惑,等他回到城堡之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完满的交待。这时,光明之王白星烨将猎人红梦阳从十字架上解救了下来,并让身边的随从把他搀扶到了马背上,愤怒的人群让开一条道目光呆滞地望着浑身是伤的猎人红梦阳,也许他们是在望着别人的伤口然后想起了自己的疼痛,也许他们是在望着死去的灵魂让良善把沉沉的暗夜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