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昏的秘密(12)
漆黑色的闪电劈开心灵的防线到底颠覆了谁的梦幻,血红色的霞光沉睡在幽暗的深渊里能否重新印染天空的那一抹蔚蓝,雪白色的银河孤独地缠绕着飘过来的星星,就像迷失方向的羔羊终于可以停止流浪回到有家的故乡。黑暗之王黄宇昕侵蚀了月泉之国国君紫昊荣的意识后又前往了下一个国度,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欲望越强烈自己的实力越强大,光明之王白星烨摧毁了自己的黑暗之国却没有摧毁他的斗志,那坚定的信念像燃上心头的火焰一直摇曳而不灭,这时,他低下身子望着爬上树干的常春藤,突然发现它们的叶子一片紧挨着一片好像一条倾泻到水里的瀑布,当他再一次凝望这片倒映着月光的瀑布时,思绪又回到了猎人红梦阳登上魔山夺取水晶球的记忆里。 幽蓝色的海水润湿了掩盖在黑暗中的眼睛,那银白色的泪光闪烁着对未来的困惑席卷上了眉梢,绯红色的暖流静静地划过指尖碰触到了心脏,却没有留下一点希望的光照亮内心的迷茫。黑暗之王黄宇昕依旧坐在镏金宝座上不敢正视面前的那个屏障,猎人红梦阳的羽箭已经深深地插在他的心里而不是依然背在背上,他害怕死亡又不能消除对死亡的恐惧而勇敢地活下去,黑夜的幽光像吞噬灵魂的恶魔一样将他蚕食的失去了力量,只看到一张瘦削的脸庞闪现在镜子里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亮。这时,他慢慢地站直身子朝着异人蓝思锦离去的地方眺望,却发现原来干净的地面已经一点一点漾出了嫩嫩的草香,他欣喜地一步一步向那边走了过去,顺手捧起一片叶瓣仔细端详,仿佛它能给阴暗的心灵送去一抹暖暖的阳光。与此同时,异人蓝思锦正行走在通往荒原的路上,他的心底像翻滚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自己的心墙,眼看猎人红梦阳已经踏上了荒原的这片土壤,而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应该装扮成什么模样,那种无头绪的烦恼使他陷入了胡思乱想: 我觉得自己应该装扮成一个盲人,手中拄一根破旧的拐杖,再穿一身褶皱的衣裳,然后慢慢腾腾地向前摸索着,这样如果遇到猎人红梦阳,他的同情心一定会作崇,他可能会搀扶着我向前走去,到时候我抽出藏身的利器刺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不一定非要搀扶我啊,如果他另找个人搀扶着我,这个人可能是黑暗之国的子民,当时我的眼睛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万一杀死了自己的弟兄那可怎么办呢?要不我装扮成乞丐吧,我先找一个破碗,然后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再把双手双脚整得脏兮兮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可怜我的,当我遇见猎人红梦阳向他乞讨时,他一定会往我的破碗里扔钱,我俟机掏出利器杀死他,可是那时我沉沉地低着头,两只手稳稳地举着破碗,哪有时间用利器杀死他呢?我看还是装扮成老妪吧,毕竟猎人红梦阳的父母也是年迈的老人,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一定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然后会感到深深地愧疚,况且他曾经在亲情与爱情的这架天平上选择了后者,这是他永远的伤,就像一盆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但假使他认出我是个男的呢?我的声音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那可怎么办才好呢?我到底应该装扮成什么模样才合适呢? 异人蓝思锦正在为自己的装扮而发愁,突然天空出现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的光芒恰好落在了异人蓝思锦的身上,接着他听到了黑暗之王黄宇昕气急败坏的声音,只听见黑暗之王黄宇昕说光明之王白星烨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也来到了魔山,他们这次来一定要将漆黑色的世界夷为平地,因此命令他装扮成猎人红梦阳的模样把他们引向死亡之谷,让沉睡在那里的恶魔苏醒过来嗜它个血rou横飞,异人蓝思锦认真地听完了黑暗之王黄宇昕的指令,他匆匆卸掉身上的利器奔跑了起来,前方是一片荒凉的没有生命的原野,就像一个没有黎明的黑夜,而他的心灵也像死寂的荒原充斥着黑夜里的孤单…… 漆黑色的暮霭划伤了谁的梦想又点燃了谁的希望,在暮色陷入朦胧的时刻谁的眼睛受到了媚惑谁的心灵依然执着,淡蓝色的蝴蝶展开翅膀碰触到了明媚的血红色还是阴沉的灰褐色,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撞破心灵的屏障荡漾到了天上。黑暗之王黄宇昕正在前往下一个国度的路途上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想得到心灵的平衡还是想让世界更加疯狂,他的孤魂冷冷地黏附在冰凉的夜色里没有一丝知觉,然而一颗破裂的心怎会抛弃欲望的膨胀而等到伤口的复原,当他的灵魂被黑夜的颜色啃噬地只剩下空壳的时候,他即使想挽留也只能落下一地的哀愁而独自等待,希望不会眷恋一个濒临绝望的人,不管他在下一秒是否能看见希望的空影。黑暗之王黄宇昕就这样无助地向前飞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渐渐地,他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黑夜的幽光刺穿谁的虚伪扎进了谁的心脏,那飘荡在血rou背后的堕落将谁拉入了混浊的漩涡,只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埋藏在惨淡的阴霾里寻找着另一个自己,冰冷的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泛出了一道道零乱的残光,仿佛倒映在镜子里的星星一次次变得暗弱,而流淌在心里的河流浸透了夜色的清辉变得忧伤。黑暗之王黄宇昕仰望着满天的雪花飘进梦境里勾起了一段淡淡的哀怨,就像飞鸟划过天空中的足迹美丽却不曾单调,漆黑色的暗流从荒芜的心田漫过又不知该去往何方,留在记忆里的除了一层冷冷的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这时,他飘动着自己的孤魂落在了蝶澈之国的过道里,绚丽的蝴蝶停歇在花蕊的中央吮吸着蜜一样的香味,而守护着花朵的叶子沉浸在暮色的浅梦里托不起一个完整的花瓣,柔美的薄纱轻轻地依偎着划入半空中的萤火虫,就像一层细密的浮云染上了一种浅浅的色泽透出来的玫瑰红。黑暗之王黄宇昕拔出透明色的魔杖朝着寝室的方向迅速小跑,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里面堆满了金子似的诱惑,他用肩膀撞开门上的铁锁冲了进去,那根明晃晃的魔杖在幽暗的屋子里透出了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一步接着一步来到床塌前,并举起了那根充满着欲望的魔杖,只见一道闪电击中被子照亮了夜空的那一片灰蒙,而那干净的被罩依旧雪白的没沾染上一丝血迹,黑暗之王黄宇昕愤怒地掀起被子低头瞧去,那张软塌塌的床上并没有留下一个人的踪迹,他离开寝室继续在其他的地方四处寻找,突然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发现了国君黑梓潇的身影,他收起魔杖朝着那边飘了过去,看到国君黑梓潇和自己的王后黄梦玲正在月光下啜饮,他立即躲藏到了木桩后面的阴影里,看着自己不曾拥有但很想拥有的东西。在他的记忆里哥哥是他最爱的人,当哥哥离开后他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走进过,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相爱,更不知道两个爱慕的人为什么突然会心生仇恨,他不曾拥有过爱情,可是当内心孤独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无端的空虚像噩梦般冲淡了他原来纯洁的感情,留在灵魂深处的只剩下一场永远也无法演绎的残梦,他就这样看着别人的爱情在幸福的港湾里随意停靠,让一个沉重的感伤划过指缝飘向自己,那是一袭长长的思念荡进无人到达的深渊里然后静静地遗忘了自己,可是黑暗之王黄宇昕那颗扭曲的心怎能容忍别人的幸福凌驾于自己的痛苦之上,他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坚守的太长久。他从木桩的后面窜出来飘到了国君黑梓潇和王后黄梦玲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国君黑梓潇和王后黄梦玲打翻了酒盅呆呆地站在那儿,倾洒在桌子上的美酒一滴一滴落向地面仿佛一串怅怅的眼泪,黑暗之王黄宇昕抽出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向国君黑梓潇甩去,站在一旁的王后黄梦玲上前一步挡在了国君黑梓潇的前面,只见一道漆黑色的闪电划破天空的寂寥把死亡狠狠地抛了下来,王后黄梦玲惨叫一声吐着满嘴的鲜血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面如土色的国君黑梓潇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他紧绷的脸颊映着星光的灰白就像一具恐怖的鬼魅,黑暗之王黄宇昕轻轻抬了几下魔杖,国君黑梓潇站在地上的身体突然飘浮了起来,他慢慢地向前挪动直到碰上了黑暗之王黄宇昕的鼻尖,这时,黑暗之王黄宇昕张开大口朝着国君黑梓潇的嘴里吐出了一大团nongnong的黑雾,只看见国君黑梓潇无力地抽动着双唇发出了结结巴巴的呓语,接着他的眼睛里填满了一圈又一圈黑沉沉的暗影,当国君黑梓潇终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昏迷的时候,黑暗之王黄宇昕才缓缓地收起了那根透明色的魔杖,他凝视着暮霭背后的那一抹月光,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国君黑梓潇和王后黄梦玲的身上,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就像雪花的冷水融进樱花的伤痕里流淌出了血腥与残忍,他抬起头继续凝望着暮霭背后的月亮,直到自己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一道又一道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