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最后一战6

    我拉过马头，向程晟和亢彦行去。

    “程大人、亢大哥……一别数月，看来两位风采尤胜当日啊！”我拱手大喊道，一来是双方撕杀正烈，不大声说话别人听不见，二来，当我们一行三人走来时，程晟和亢彦的亲卫便警觉起来，虽然我们走的很慢，似乎没有什么危害的样子，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瞪着我们，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只能这样了。只要程晟和亢彦听到我的话，必定会有所表示，而不至于让这班有些“风声鹤唳”的亲卫将我们乱刀分尸。

    程晟和亢彦乍听闻我的声音，脸上不由得一喜，同时转头搜索声音传来的方位。

    此刻，天空已现鱼肚白，而我和洛柔、雪儿所处的位置只有我们三人，他们一下子便看到了我们。

    “哈哈……老弟……看到你安然无恙，老哥这担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亢彦哈哈大笑，示意亲卫不必紧张，与程晟一同迎了过来。

    程晟脸上也带着诚挚的笑意：“王大人可是今昔对比啊，如今大人贵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连在下见了，都得叫一声大人呢！下官见过王都督！”

    知道程晟是在开玩笑，我也不介意，摆手道：“当日叛军突然出现在京城，皇上眼见情况危急，事急马行田，委了在下这个官职！其实在下不过末学后进，对战争这种事情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哪敢居此高位，但皇上圣旨以下，在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幸好托皇上洪福、将士用命，残喘到了今日，又有程大人、亢大人，还有十余万精锐之士前来解围，否则，在下恐怕不日将被乱刀分尸了……”

    “哈哈……王大人不必妄自诽薄，面对数倍于己之敌，你指挥着一支从将军到伙夫完全不了解的军队，能够坚持一个多月，这份本事，古往今来留名于史的名将中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胜过！我和亢大人可是佩服的很呐！”程晟道。

    亢彦也道：“不错，古语有云‘上阵父子兵’！为将者，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有一支指挥起来才会如臂使指的‘父子之兵’。将领了解手下人的性格、特长，根据将士的能力合理安排任务，做到知人善任，才能发挥出这出军队真正的实力！不夸张的说，你接手的时候，几乎是两眼一摸黑，稍微了解了点的谭超等人还给你派了出去。可是你硬是顶住了，就为这，老哥我得给你写个‘服’字！”

    程晟又道：“听闻叛军围城之时，你皆亲自披挂上阵，于守军同甘共苦，能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将抱必死之心，则士无贪生之念！正是你每日亲自上阵撕杀，才真正赢得了将士的尊重，他们这才愿意将生命托付给你，因为他们相信你可以带着他们走向胜利！”

    听着程晟和亢彦的赞扬，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不禁点了点头，不愧是沙场老将，远在千里之外，却也能明查秋毫。

    “如今这一战王大人怎么看呢？”程晟忽然道，似乎是想考较我一般。

    我看着不远处火光下的幢幢人影，道：“程大人和亢老哥出奇不意的出现，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观叛军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不消半刻，定能突入大营，如无意外，这场叛乱将止戈今日了！”

    “那你口中的意外是什么？”程晟又问道。

    “叛军在外城有数万大军，具体有多少在下也不知道，一旦他们冲出城来接应叛军，我军就将处于对方反包围之中，对我们极为不利。一旦让叛首整合起大营内的叛军，配合外城的叛军，那么咱们这出‘里应外合’就得换对方唱了。”

    “不用担心！”亢彦道：“御马监的铁骑已经将外城的城门堵死，叛军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冲出来的。现在的问题是，必须在诚王掌控住军队之前攻入大营，不然我军的伤亡必将大增，甚至出现意外情况……”

    此时，叛军大营外已是尸横遍野，三重栅栏已经被冲下一重，步卒正在冲击着叛军第二重栅栏，他们顶着重盾在骑兵的骑射掩护下冲过栅栏外的壕沟，拔除栅栏……

    这其中，进展最大的莫过于文谦、卫国他们那个方向，他们之中领头是侯志等人率领的五义盟精锐，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普通无士兵哪里是对手？一波波的箭雨射去，往往却只射中他们的影子（火器？没办法用，虽说那玩意更具威力、更加准确是不错，可是再装填太麻烦，装药、灌弹、插引信、点火击发……不管哪一项，都要很好的目视条件才能做到，这会儿虽然天空已现鱼肚白，但还远远达不到要求），他们的人早就不知道转到哪个地方了。很快，他们便清理出了一条二三十太的缺口。旋即，叛军第二重栅栏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