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路遇群殴
大叔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出征到胜利，似乎这一路行来他都亲历了似的。我和洛柔对视一眼，笑了笑，谢过大叔走了。 田韵心是知道我和洛柔参加了平南之战的，但我们却没在小萱面前提起过，走出几步后，她好奇的道：“大哥哥，为什么你和洛jiejie笑的那么奇怪啊？” 我故作茫然状，道：“有吗？” 小萱肯定的点头道：“大叔说打仗的时候你们就笑的很奇怪，现在还是！” 田韵心道：“小萱，大哥哥他们是在笑那位老伯！” 小萱不解的道：“那位老伯人很好啊！大哥哥一问，他就告诉我们了，为什么要笑他呢？” 田韵心又道：“那是因为啊，李鬼遇见李逵了！” 小萱不懂了，迷茫的看着我们。 田韵心道：“你说老伯说的好不好？” 小萱小脑袋点了点：“好啊，就像真眼看到似的！” “但他说的这些，有一小部分可能是他听来的，大部分肯定是他自己猜测的！” 小萱又道：“田jiejie，你怎么知道呢？” “因为啊——我们这里面，有两个人可是从头到尾参于了平南之战的喔！” 小萱立即问道：“是谁——咦，大哥哥和柔jiejie，你们是不是去过安南啊？” 我和洛柔点了点头。 “那快和小萱讲讲好吗？小萱想听故事。” “那可不是故事，那都是真的！”我脑海中不由浮现起战场上血流漂桴、尸横遍野的惨状，叹了口气，道：“那是要死人的，死很多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死，可是上了战场不管你是好人、坏人、该死的、不该死的，你都身不由己、都可能会死，有人死的早、有人死的晚，有人死的快没什么痛苦，有人活着比死还难受！你确定你想听吗？” 小萱想到了史家三兄弟杀人的情形，小脸刹白，摇了摇头：“不了，小萱还是不听了，好可怕！” 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洛柔道：“小柔，我们还是先回家里去看看吧！” 洛柔摇了摇头，道：“不了，上次回来时我已经看过了。” “可是我好久没回去了，我也想去看看啊！” 田韵心和小萱知道以前我们在京城时住在镖局里，听了我的话，两人都有很期盼的道：“好啊，好啊，我们也想去看看大哥（大哥哥）住的地方！” 洛柔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恶心，随即又红着脸道：“那个地方早就是别人的了，样子已经完全变了！” 小萱道：“可是小萱还是想去看看啊，想看看大哥哥和柔jiejie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肯定比小萱家里漂亮！” 洛柔道：“没什么好看的，那地方现在不适合女孩子去！”说着洛柔脸上没好气的红了。 我见她似乎有什么隐情，忙道：“算了，不去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当年我住的地方！” 小萱奇怪的道：“大哥哥，你不是和柔jiejie住在一起的吗？” “是啊，可是大哥哥在进镖局前，还有一个家啊！” 小萱拍了拍手道：“好，就去看大哥哥的家！” 田韵心对我的一切都十分关心，也点头想去看看我“家”。 说起来还真有些寒碜，有些不好意思带她们去，要知道我那个“家”不过是占了别人家破人亡后流下的废墟。经过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不能再反悔，想了想位置，带着三女往柳儿胡同去了。 忽然，从街边一间赌坊里冲出来七八个人，后面却有三十多名大汉追赶着。 被追的人逃出赌坊时速度极快，到了街道上却停下了脚，转身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注视着追出来的大汉。 追赶的人人手抡着一棍木棍，在对方丈许外站定，虎视眈眈瞪着对面的人，为首一人骂道：“他妈的，那里来的小杂碎，敢来侯爷的地方闹事！” 过路的一见有戏看，远远驻足观看。 他们拦在了我们必经之路上，我只得拉着田韵心等人站在一个稠缎庄外远远观望。 “侯爷？他算个屁侯爷，侯爷都在太和殿侍候皇上呢！”被追一方虽见对方人数足足多过自己好几倍，却了一点也不慌张，人人起哄道。 “他妈的，找死！”为首那人暴跳如雷：“既然知道是侯爷的地方，你们还敢还惹事，那就别怕老子了，兄弟们，给我上，让他们知道侯爷是谁！” 众大汉齐声应道：“好呢！” 忽然，围观人群人五六十人越众而出，人手也是一根木棒。很明显，这伙人是被追那群人的同伙，他们早有预谋，派人在赌坊里捣乱，把看场子的人引出来，而他们早就在外面埋伏好了一骠人马，只要赌坊中人中计，便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要让他们在街坊面前落面子，难怪被追那伙人一个个镇静自若。 赌坊打手为首之人亦是伶俐之徒，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道：“他妈的，原来是天狼帮的杂种捣鬼！” 我和洛柔一闻天狼帮之名，心中不由一震，这是否就是宋三工口中杀害师父的幕后主使的那个天狼帮呢？ 我和洛柔对视一眼，只见洛柔一脸杀机，手握剑柄，随时会忍不住将这群天狼帮帮人斩尽杀绝的样子。我连忙握住了她握剑的手，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轻举妄动，天狼帮情形不明，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宋三工口中那个天狼帮。先忍一忍吧，不要打草惊蛇，等我们暗中查探一番再说吧！” 洛柔看着我，不一会儿，不甘的松开了握剑的手。 另一边，这暂暂的分心，两批人马已经打在了一起，百多人人人手执木棒，当街便拼杀起来。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这些人也不敢太过份，并没有用刀、剑一类的杀伤性兵器，否则这一场架打下来，不死上十几个是不大可能的，而那样一来，顺天府为维护京城稳定，更为了自己乌纱戴的长久，一定会下令全城缉拿人犯，如果是这样，那么两方谁也讨不了好。而木棒打人虽痛，但一般情况下不易致命，不过是让人受些皮rou之苦罢了，只要不死人，双方都不追究（不公开追究，一个个都私下解决），顺天府也就不会太在意。 早有预谋的一方大占便宜，几乎是二个人打一个。不多时赌坊一方便支持不住，被打的溃不成军，不少人想退回赌坊，便逃出几步，复被人按倒在地，一通狠揍。这些人都是些混混、流氓，功夫没有，打架的经验却十足，知道打在什么地方会让更方承受最大的痛苦，却又不会致命，所以虽然惨叫声不断，却没有打死人，有几个人看似死去，其实有一半是被打昏了，另一半却是装死。我分明看到装死那几个斜眼偷偷注视周围的情况。 三十多人被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后，打人的冲他们吐了一口吐沫，叫嚣道：“他妈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今后这杀街都是我天狼帮的地盘了，让你们的人远远的滚出这条街，不然大爷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一次打一次。”说罢，数十人指高气昂扬长而去。 地上装死那几个人见对方离开，立即利索的翻身而起，谁知一起便，便招来自己人的漫骂：“好啊，你们这几个没……没带把的废物，哥几个在这里挨的打，你们倒是聪明，居然躺着装死，等着吧，老子……一定报告大爷，你们等着帮规处罚吧！唉哟……”说话时胸前伤口被震的生疼，不由得叫了一声。 装死的几个面如死色，一个个上前扶着自己被打的兄弟，不停的告饶，什么是我们该死，是我们胆心怕死，是我们不该，千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要向帮主汇报，又是什么只要大哥们不报告此事，小弟们必有孝敬之类的。 骂人那个猛推了一个上前讨好、搀扶自己的一人，道：“滚，都他妈的滚远一点，少在这儿丢人现人，坠了咱们的威风，老子真是白活了，居然和你们这些胆小鬼一起这么久，你们等着吧，今天的事情不管怎样老子都要报告……” 说罢，这些受伤的，彼此相扶着，又将地上昏倒的几个兄弟扶起来一起进了赌坊，对几个贪生怕死之人一个个横眉相对，既厌恶又不耻。很快，只剩那几个装死的不知所措的站在街道上。旁观者见没什么热闹好看，都自去忙自己耽误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