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这货早晚有挨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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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皮城派来的马车准时的停在路奇的别墅外。 众人坐在马车之上，很快便朝着下城区的方向出发。 皮城的建筑是从高往低的，而下城区在的位置，更是处于地下。 据说那里在上千年前就已经生活着人了，同时也是一片矿区，随着不断的开采，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但也随着时间的发展，矿区的资源被挖掘殆尽，导致了很多人的离开。 不愿离开的人依旧守在祖安，直到后来，祖安之上开始建立皮城。 皮尔特沃夫面向阳光，充满了光明的未来，自那以后，就有了上下城的区分。 很快，众人抵达了双城之间的中转站，这里可以算是皮城的平民区了，大部分人皆是普通穿着，却也如同一个小市井般热闹。 而在这里，有着一台中型升降机。 从外观上来看，是一个圆形的电梯，里面的座位是环绕式的，可以直达下城。 这也是大部分人去往下城的途径。 此次陪同路奇的有三个议员，分别是梅尔、哈肯以及科斯汀，同时杰斯与维克托也陪同在侧。 站在升降机里，随着杰斯拉动开关，顿时间，升降机发出了刺耳的嗡鸣，一股机械“康吃康吃”运转的噪音响起。 但也开始向下移动，大约几十秒后，升降机外侧散发出一股蒸汽，同时在一阵晃动中停稳。 门在打开的时候，下城最靠近上城的区域就显现在眼前了。 祖安的表面还是能见到阳光的，但建筑风格已经趋向于下城了，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钢铁与玻璃的组合。 这里也是双城之间的交界处，人数繁多，穿着各异。 站在一处围栏边，就可以看到底下的祖安，如同蚁xue一般，深不见底，复杂交错的桥梁互相连接，整体散发出一股幽绿色的格调。 “好高啊。” 拉克丝趴在围栏边上，向底下看去，没想到在地表之下，还有一座这么深的城市。 此时一行人已经吸引了不少的注意，许多下城人纷纷投来目光，看到那至少有二十个执法官跟随的队伍，也只是远远看着。 许多目光从路奇身上扫过，不少人显然是意识到了他的身份。 “先四处逛逛吧。” 路奇其实还感受到了一些带有敌意的目光，不过并不是针对自己。 上下城的关系并不好，此次他又带来这么多的执法官，很容易让下城的人以为是来搞事情的。 不过几个议员声称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才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咳咳.我就是下城的人，由我来带路吧。” 维克托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站出来说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路奇看向他笑了笑，“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维克多道：“多谢殿下的药，中午的时候我吃了一粒，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有效果就行，不过也记得，不要多吃，每日一粒即可。否则就会有反效果了。” 路奇不在意的点点头，道，“前边带路吧。” “好。” 于是。维克托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为路奇等人做起了介绍。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祖安的最上层，一般也称为舞步走廊。” “再往下，就是被称为中层广场的地方。咳咳.大部分祖安人都住在这里。” 众人来到中层，感觉空气中多出了一点淡淡的薄雾。 空气中的味道，也隐隐发生了变化。 而再看街道上整体，与干净整洁的皮城街道比起来，祖安各处街道都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却在这种杂乱中，透着一股秩序。 这里同样有街区，有闹市，有热闹的街道，街道上小摊也不少。 还有不少穿着各异，特色各异，看起来来自其他地方的人。 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了。 许多目光聚集在路奇这边，很快又各自散开，显然不想来打扰。 顺着中层区的楼梯，越往下，光线就越暗，或者说色调就越暗。 空气中那种工业废气的味道，也愈发明显。 祖安靠着大量的工业厂维持着运转，每天每夜不知疲倦的运作。而这些工厂，又大多归属于一些帮派。毕竟负责维持祖安秩序的，便是这些帮派，这些帮派则各自占据不同的领地。 他们互相之间，维持着一种巧妙的平衡。 不过此番众人下来，倒是没见到多少帮派的成员。 此时三个议员以及一些执法官，已经忍受不了鼻腔中怪异的味道，纷纷带上了空气过滤器。 这是一种特制的口罩形科技，只要佩戴好，可以自动的过滤吸收的空气。 但大部分空气过滤器，都是为了祖安而生产。 “殿下，还请带上这个吧。” 梅尔同样也为路奇等人准备了空气过滤器。 路奇摆摆手，随意道：“没必要，我不是很喜欢嘴上带东西。” 空气中虽然有了怪味，但也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而拉克丝她们也纷纷没有选择佩戴，毕竟都觉得自然点比较舒服。 见到路奇不戴，三个议员以及一众执法官，也只能忍着怪味，将空气过滤器摘了下来。 “你们随意就好，不必在意我的。” 路奇看他们一眼，表示没必要如此。 哈肯议员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们也很久没来过下城了，这次正好借着机会，多多了解一下这里。” 见他们执意如此，路奇也就没再说什么。 维克托此时说道：“其实以前下城空气中的味道更难忍，因为这里的资源枯竭，绿植也随之消失了。再加上工厂不断的修建，一日日的运转，大量的废气便聚集在了这里。” “后来这里秩序统一，修建了排气管，同时也开始栽种绿植。” 回到自小长大的祖安，维克托不禁目露怀念。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空气更加难忍，因为祖安对于不稳定技术和鲁莽产业的放纵式开发，让整个祖安的大片地区都遭到污染。 他的肺病，也是因此染上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讨厌祖安。 其实他自从去了上城之后，也很少回到这里了，如今一看，发现有很多的变化。 四处打量的话，的确可以看到栽种的绿植，不断的净化着下城的空气。 拉克丝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们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是啊。”维克托一边说，一边走，“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是无法割舍的家乡。之所以愿意在这种环境中留下来，也只是想改善它。” “理解。”拉克丝点点脑袋，“要是德玛西亚也变成这样，我肯定也不会离开。” 交流中，她发现了几个议员以及一众执法官漠视的表情，或者说满不在乎，从那艰难忍受的眼神中诉说着想要尽早离开。 一时间，她似乎明白上下两城关系不和的原因了。 她想，上城对下城的毫不关心，肯定也是原因之一。 毕竟试想一下，双方生活在如此接近的距离。自小在皮城长大的凯特琳，却只来过祖安一次，而且还只是在舞步走廊逛了逛。 足以可见，两城之间，有多陌生了。 凯特琳对此似乎也有什么想法，只不过她只是静静的思考了一下。 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中层的市区，一栋栋房屋在这里搭建，还是给人一种杂乱的感觉，找不到一点规律。 然而这或许就是祖安的规律，一切都是顺应而生。 就在这时，拉克丝注意到一幕。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以及一个中年的妇女，二人穿着灰色耐脏的布衣，正恭敬的跪在一座雕像前祈祷。 而那雕像是一个小型鸟型状，被爱护的很干净，隐约还能瞧出几分灵性。 从外观上来看，是她没见过的鸟。 “那是什么？” 拉克丝不禁好奇的问道。 维克托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回答道：“他们在祭拜祖安的神灵，据说名为迦娜，是风的化身。只不过现在知道的人，或者说，还信迦娜的人不多了。” “哦~”拉克丝恍然了一下，点头道：“就是一个十八线小神呗？我们那儿也有。” “.” 维克托沉默了一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路奇在旁听到小金毛大胆的发言，用微妙眼神朝她看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往她脑门上来了一下。 “你干啥！” 拉克丝不爽的朝他看来。 “小心祸从口出。” 路奇看着她，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劝导一声。 再不管管的话，这货早晚有挨揍的一天。 不说别的，他敢肯定，这小金毛刚才口中的十八线小神，肯定听到了这句话。 “请问我说的哪个字眼有问题了！” 拉克丝很不服，抗议道：“虽然她小众，没什么人气，信徒也不多。但这不代表我不尊重她！” 路奇看她的眼神给微妙了，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拉也拉不住啊。 众人这会儿已经走近了雕像，而刚才祭拜的那两个信徒也已经离开了。 维克托说道：“我记得这个雕像的原身是一只青鸟，据说青鸟就是迦娜的化身。后来人们便以青鸟的形象，来祭拜她了。” “哦。” 拉克丝再度点点头，走上前去，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几块软糖。 这些糖是路奇做的，本来是给安妮吃的，不过也颇受她的喜爱。会时常随身携带。 将糖果放在雕像前面的一个空位，拉克丝双手合十，模样颇为虔诚的闭上眼，心中念道：“几块软糖献上，刚才言行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念完之后，她睁开眼，隐隐感觉有一股轻风拂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又不禁问道：“你说迦娜是风之化身吗？” 维克托点点头道：“是的，老人们常说，迦娜是风之女神。” 这倒使拉克丝若有所思了起来：“如果是风之化身的话，那我感受风意，会发生什么呢？” 她跟着路奇学习御风剑术，如今也练到炉火纯青的水准了。 感受风意自然不在话下，感受风意，其实就是感受风元素。 就像之前说的，如果没有天赋的话，一辈子无法感受到风元素，一辈子也无法使御风剑术入门。 拉克丝在想，既然是风之化身的话，那她如果引导风意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胆大妄为的小金毛，当即就这么尝试了起来。 只见她再次闭上眼睛，浑身的气场，却发生了变化。 周围一众人，忽然感觉到，有一阵微微的旋风，围绕着她刮了起来。 紧接着，这股风越来越大，呼呼作响，就连他们都能感受到风吹到脸上的感觉，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cao作？ 拉克丝的金发被风吹的晃动起来，她整个人身上的风意也已经十分明显。 她静静的感受，似乎是想与面前的青鸟雕像联动一下，不过几秒过去了.又几秒过去了，也没有一丁点奇怪的现象发生。 然后拉克丝放弃了，睁开眼来，吐出口气：“算啦，一点反应没有。” 凯特琳忍不住问道：“你刚才的这个是” 拉克丝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元素引导。在这之前我想学习一种剑术，就必须得先感受到风元素的存在。” 她如今对于御风剑法中，风意的理解，就是法术中的，元素引导。 这样就更好理解了。 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人，自然感应不到风之元素，也就无法让御风剑术入门。 能够感应到风元素的，绝对也有一定的魔法天赋。 而魔法天赋这玩意，又很难界定，一切随缘。 “冕卫小姐竟然还是个法师？” 凯特琳惊了一下，她倒是对元素引导这种说法不陌生。 法师在双城，倒也不算少见，毕竟这里又不禁魔。只不过出名的也不多，厉害的应该也不多。 在杰斯研究出海克斯科技之前，皮城对于法师的态度，也是不温不火。 毕竟大家都是玩科技的，魔法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怎么可能受欢迎。 但是杰斯让他们对魔法有所改观。 对此，拉克丝哼哼笑道：“那当然了，我可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师呢。” 说着，她抬起一根手指，指尖上顿时亮起好看的荧光，接着她随意向上一抛。一颗光球便高高悬挂了起来，朝着四周散发出柔和光线，让四周变得清晰了不少，也吸引了不少人出来围观。 拉克丝小手适时的一挥，光球顿时消散了。 “好厉害。” 凯特琳惊叹道。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法师呢。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厉害，而几个议员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看着随便露了一手的拉克丝，没想到这位冕卫家族的小姐，竟然是一个光魔法师，而且看她随便就释放魔法的手段，显然不弱。 显然，跟随着这位皇子来皮城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一边玩去。” 路奇上前，推开了爱显摆的小金毛。在青鸟雕像面前，同样双手合十，进入祈祷状态。 不过他没什么想说的，就只是闭眼微微鞠了一躬。 拉克丝则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此只是哼了一声。 要是整天和这家伙置气，她迟早有被气死的一天。 有了路奇的牵头，其余人便也纷纷来到雕像前，认真的祭拜了一下，多少也献上了一点祭品。 等做完这一切，便继续朝前，继续观光起了下城。 他们走后，青鸟雕像前吹过一阵微风，而那些祭品，忽然之间诡异的消失了。 半空之中，一道别人看不见的虚影浮现。 是个犹如仙女般的女子，她好奇的撕开糖果袋子，然后将软糖扔进了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又酸又甜又软，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糖果。 “真小气，看着像是带头大哥，结果连一点祭品都舍不得掏。” 她一边嚼着躺，一边看着远去的几人，嘟囔了两声。 吃完一块，她又往嘴里扔一块，眯起眼睛，满足的道：“看在这些糖果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说我是十八线小神的事了。” “不过，那个金发丫头好强的魔力。而且似乎还有不得了的人物在。” 她自言自语着，视线落在金发女孩和她身旁的那个小气鬼身上，若有所思。 她还从这二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颇为亲近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是风之化身，而他们恰恰通过什么方法，对风元素有着一定的亲和属性。 她又打量了几眼其他人，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往嘴里扔了一块糖果，不禁叹了口气，：“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那种吃喝不愁的日子呢。”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想到曾经自己的辉煌时刻。 那是每天都有无数祭品奉上，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现在，隔三差五的才能收到一波祭品，似乎知道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或许再过三十年、五十年，她就要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也许.要想想办法。”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 最近她能够在人间显现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许当世人的愿力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她就会像是那吹过的风一样，无形中消散。 路奇等人来到了中层的最后区域，一路上倒也没再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 “下层区域的话，我想就没必要去了。” 维克托此时开口说道，“那里没什么可供观赏的，环境也所差不多。” 闻言，路奇点了点头：“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回去吧。”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议员一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总算要离开这地方了，再在这种环境下多待几秒，他们都怀疑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于是，众人踏上了返程的路。 再次路过那个青鸟雕像的时候，发现上面的祭品，竟然全都消失了。 “不对劲，十分得有几分不对劲。” 拉克丝狐疑的打量着雕像，但最后也找不出什么可疑的点。 维克托想了想道：“应该是被周围的孩子们拿去吃了。下城有一部分人的生活，过的比较拮据。” 其实不是一部分人，要是再往前几十年，那是绝大部分人。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走吧。” 拉克丝也没太在意。 众人一路返回，很快就到了乘坐升降机的地点。 到了这里，空气质量明显有所改变，众人坐在升降机上，返回了皮城。 而舞步走廊，远处的一个高台上，青发女孩正用望远镜看着升降机的方向：“这就走了嘛。” 放下望远镜，她的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彩。 她去专门的了解了一下那个皇子，发现他似乎真的还有来头。 这就让她有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希尔科一再强调，不要去招惹这个皇子，让她心里有些纠结。 “听？还是不听？” 她盘腿坐着，自问自答的道：“首先你要想明白一个问题，金克丝。你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吗？显然不是。” 这么说着，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接下来，就让她找点有意思的事做吧！ 而在另一边。 办公室中。 希尔科看向面前的塞薇卡，点头道：“这么说，他们已经走了吗。” “嗯，大概十分钟前离开的下城。”塞薇卡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雪茄，抽了一口不屑的道，“这些家伙真把我们当成下人使唤了，那个执法官首席来传话的时候，表情差点让我没忍住揍他一顿。” “他们的高高在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还不能习惯，只会自己气到自己。” 希尔科平静的说道。 塞薇卡口中吐出一口烟雾，狠色的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希尔卡淡淡笑了笑，问道：“金克丝呢？你有看到她吗？” 塞薇卡呵呵了一声：“谁知道那疯丫头一天到晚的跑到哪去，她只要不惹麻烦，去哪都行。” “行了，你们之间互相的怨气都少一些。”希尔卡已经对这种抱怨似的话听习惯了，他说道，“你去通知那些躲到下层去的帮派成员都回来吧，祖安可以恢复往常的运行了。” “嗯。” 塞薇卡点点头，将手中的烟塞到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向外走去。 待她离开后，希尔科才慢慢的剪出一根雪茄，点燃，抽了起来。 深沉的目光微微闪烁，烟雾缭绕间，他转过椅子，视线看向外面。 那些人看到的才不是真正的祖安，真正的祖安远比他们看到的还要恶劣几倍。 只不过，那些衣着光鲜的大人物，只是对此，就已经无法忍受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们眼中的祖安越暗淡，越渺小。当有一天，他们对立而站的时候，希尔科很期待，他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