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前的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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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脸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头也有些疼。 昨晚关灯以后一开始还会一些声音,窸窸窣窣的,或者是轻轻的一声谈话。到后面慢慢就安静下来。 一直到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安静的宿舍又能听到发出的杂音。而且能根据道是连贯的有规律的声音。 宿舍里好几个没睡觉的都听到了,还有大家翻身的声音。 没一会儿,阿良说话了,“谁看视频不关声音。” 没人应答。 “是老大的音乐吗。” “靠,这音乐这么大声。” “他耳机漏音。”我笑着说道。 “满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两个都睡死了,死人怎么会有反应。” 宿舍里发出沉闷的几声笑声,原来阿明阿辉也没睡着。 “陈仰,你去关一下。”阿良说道。 我只好下床,朝声音发出那个地方走去,看了一下,果然是从老大位置传出来的声音。 小心翼翼爬上去,看到耳机此时已经从他耳朵滑了下来,掉落在一边,而且漏音严重,在这大半夜无异于小声公放。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手机找了出来,关掉了声音。 谁知道关掉音乐我还没下去,老大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此时老大面无表情。 “你,耳机掉了,声音很大。” 他一句话也没说,戴上了耳机,又把音乐打开了。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我有些无语,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了阿良在痴痴地笑,我瞪了他一眼。 宿舍又恢复了些许安静。 因此最后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今天早上明显就能感觉到睡眠匮乏带来的起床痛苦。 就在我在流水线上被困意深深折磨的时候,外面走廊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声音离得很近,就在楼梯口出来以后靠近换衣间的门口,我感觉甚至是快要到换衣间的出口这边来了,但是始终没有。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听到了满哥的声音,另外还有好几个中年男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很大,好像在指责什么,一开始只是大小声地在讲话,后面则变成了双方的咆哮,不一会儿发出了一声“嘭”的巨响,过了会儿就安静了。 我们都不敢走过去看,毕竟阿豪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站定,在靠近门口那边听着,没有出去。我们也只是手在做着,时不时地把头扭过去,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真的是满哥啊?”我看向阿辉。 “嗯嗯。”阿辉点点头。 “那个是你们的舍友吗?”眼镜女突然问道。 阿辉没有答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朝她点点头。 “就是上次那个打三组组长的是吧。” “对。” “他这次又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没听出来。” “刚才在听好像是说他没打卡就要进来。” “是这样吗,” “嗯,应该是没带员工证来打卡还是带了不想打卡吧。” “哪有带了不想打卡的。”胡子男说道。 “哦哦,那可能就是没有带。” “可是没有打卡过来有用吗。”我觉得疑惑。 “不是的,没打卡但是你人过来的话,而且组长有登记你在干活的话就只扣20块,但是不管你有没有打卡组长这边没有登记你干活的话你就扣一天的工资。” “为什么。” “这是预防有一些人来打卡以后躲在别的地方或者是躲在厕所里面不到工位上干活。” 我没有再应和他们,感觉眼镜女的目的不是想讨论今天这件事,而是想把上次满哥打人的事挖出来讨论下,毕竟后续没什么动静了,他们肯定也很好奇。 果然他们两个说了两句后就不再说话了,时不时地看向我们,特别是眼镜女,基本是按一下小汽车就看我一眼,我则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低头做着小汽车。后面他们就不再对这方面有想法了,开始聊点别的。 中午回去的时候我看到满哥躺坐在床上,翘着腿,正在吞云吐雾,房间里充满了烟雾,有点呛人。地上还有好多个烟头。 “满大哥,怎么了今天,听说你大闹天宫了。”老大笑嘻嘻地走过去,爬上床。 “cao!” “满哥,今天怎么没去上班。”阿良坐在我床尾,正在用保温杯喝着热茶。 “你们今天怎么不叫醒我。” 满哥说他起来以后宿舍已是空无一人,他急忙跑了出去,一路人也不见人影。半路上发现自己厂牌忘带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幸运的是到了车间楼下没见到保安,于是便直接上楼。在楼道上还点了一根烟。 “都那时候你来抽烟?” “没吃早饭,胃里难受,抽一口舒服些,再说直接要上好几层楼,抽上去就没了。” 没想到刚踏上二楼就听到有保安要冲上去抓满哥,满哥当场快吓死了,他还还叼着烟。就急忙往上跑,跑到了我们那一层的厕所里面。 然而那保安不肯走,循着烟味直接跟进了厕所,还一间一间厕所门尝试推开。满哥把门锁了,最后抽了一口烟后丢尽了马桶里面,拧开水冲掉了。 满哥待了一会儿,觉得外面安静了,就走了出来,哪知道那保安还没走,一下子就把他逮到了。 “你身上有烟味!刚才就是你,迟到了还没有带工牌!” 满哥被这几嗓子给喊懵了,只好拼命否认,同时拍开保安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但是保安死死抓住不放。两个人就在走廊喊叫和撕扯起来。 这一喊叫就把里面正在巡逻的组长引了过去。保安说满哥就是那个人,满哥说不是,他是从车间出来上厕所的,凭什么抓他。 “那个保安有些肥胖,他死死揪住我,我也想揪住他,结果他的衣服被浑身肥rou撑的紧紧的,根本抓不牢,我就去扯他的纽扣。” 可能是满哥扯纽扣的时候扯到了保安的rou,他推了满哥一把,满哥直接就撞在了厕所大门上。“砰”的一声,组长刚好在旁边看着。 满哥一把扯下来保安两个纽扣,他有些滚圆的肚皮直接凸显出来。 组长想大事化了,就叫满哥赶紧起来干活,刚才的全部事情当做没看见。
“你就这样被白白推了一下?”阿明问。 “那有什么办法,撞的那一下虽然声音很大,但是人没啥事。他都说既往不咎了,那就算了。” 顿了顿,满哥又埋怨起我们早上没有叫他起来。 “叫了你好几次了好吗。”阿良和老大说道,老大还直接把头从上面伸下来。“睡得跟猪一样,好几次叫了都说知道了知道了,又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因为你是个吊毛。” “我cao你!” 整个宿舍哄堂大笑起来,满哥直接捡起地上的烟屁股往上床扔,老大开始破口大骂,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团团的纸巾朝满哥脸上扔。 满哥气不过,不知是怎么了,双脚撑起老大的床板不停地蹬着,老大也发疯了似的,不停地吼叫然后捶着床板。宿舍被这一幕逗笑了,拼命起哄。 那床板被越蹬越高,几乎成了一个弧形。突然咔嚓一声,那薄薄的床板从中间裂开了,轰的一声,老大整个身子陷了下去,被卡在两根床柱之间。 满哥呆住了,双脚蜷缩在一起,看着我们,像一只无辜的兔子。 我们去工厂宿管申请多一张床板回来的时候,满哥不知道去哪了。老大只是拿了张椅子在阳台坐着,他床上的床板还是维持原样。 问他满哥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 我趁他们换床板的时候就下了楼,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满哥果然在拐角处坐着。只不过这回没有在打拳。 “满哥,那个床板我们给你换好了。” “麻烦你们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是阿明提议我们去换的,要是你再去,就要被工厂列成重点人物了。” 他笑笑,叹了一口气。“替我谢谢他。” “大家都是舍友,这有啥。”我忽然觉得满哥情绪有些不对,整个人像是耷拉了下来。 “老大怎么说。” “他没怎么说,他就拿了个椅子在阳台坐着。” “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墙壁。 “满哥,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可以保证老大不是小气的人。再说,谁知道这破床板这么脆弱。”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了起来,伸出手搭在我肩膀上,揉搓着,然后叹了口气。 “世事真是奇怪,你说,当时我怎么就会在那里抽一口烟呢。” “满哥,那一刻嘴馋了,也不稀奇。” “不抽的话有可能就没事了。” “有可能。” “后来你们说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我自己做的时候丝毫没觉得奇怪,我现在想想那会儿的感受,反而认为就应该来一口烟。” 我默然,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 “陈仰,我不是在说我后悔了,我没有后悔。” “满哥,我懂。” “我只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