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缘

    以指作笔，用血为书，讲的不是人间疾苦，道的却是儿女情长。有人道，宁舍江山愿付卿；矣有人言，三千弱水一瓢饮。然，千万间风雨，悲情总是惹人忆。伴君伴虎，伴虎岂安，今日之柔情万里，也不过衬明日之刀兵。叹，马嵬坡下，君王掩泪，众人只道红颜祸水。呵，红颜祸水，祸水红颜。那小娇娘也不过是如那民间女子。纯真无邪，她喜胡璇，爱音韵。而最后，香囊仍在，尸又何存你且听，箫音袅袅，余音绕梁，只吹得那江南落雪，红杏出墙。那女子立于断桥之上，注目而远眺世尘，凤簪乌发，橙袍银纹。面霜冷漠，嘴角微扬，似喜、似悲、似愁、似怨。平日里热闹的小河，到如今也只乌篷几许。

    那女子微招秀手，长袖滑落，便是雪白又有一条的红线绕。不多时，那船便近了，女子下了断桥，便在那雪被上留了一串脚印。拾裙，上船。船夫是个老人，皱纹布了那脸庞，身披简陋蓑衣却总是笑着。这乌篷似乎有了些年头，破了、烂了很多，却是坚固的，稳的。在船角落，那好像是竹竿，细细望了片刻，才知这是鱼竿，也是个旧物了，边上是个用竹条编的笼子，下宽圆，上窄细，时常动了几下，却不是因为乌篷的行驶，而是其内已有两三条鱼，却不知是何。

    “这是鲈鱼。”划船老者话很少，但很和善，边划船，边望着河边那高山峻岭。此是万籁俱寂，“小姐，去哪。”

    “心悦亭。”女子沉吟片刻，道出一句，又说到，“慢慢来就行。”

    “好。”如此，便是应了，那船夫用一根长的竹竿，慢慢撑着，慢慢划着，离了断桥，向着一方往去。

    女子坐了几时，便是起来，站立于船头，遥望着河边朦胧山影，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女子摇摇头，将思绪空灵，许久，望向了天上零落的飞鸟。它飞的很慢，时常两三声鸣叫，似是凄厉，似是悲悯。

    此处为湖泊，全名二字古白，于天下历史，此处道也是个有名之处，多少爱恨情仇在这明月可见的柔情山水处上演，又有多少史官天将于此凭吊古今。

    而在她脑海里，已经以自己为主角，描绘了一个平凡的故事，一个略显荒诞的故事。

    何年何月何日

    古白湖旁

    湖畔，此是正是春季，正是慵懒时日，四处花开的正盛，一个穿着橘黄衣裳的女孩从中欢快玩着，其后似又跟着一个女孩，样子稍稍小些，只在后面追，脸色倒是有些无奈。

    “小姐……”那女子追了几步，已是气喘吁吁，只能俯下身子，不住的喘气，“您……您慢点吧，别把衣服弄脏了，小心回去爷爷责罚。”

    “没事的……”那被称作小姐的女孩停下脚步，潇洒的挥挥手，“我们反正是偷跑出来的，到时候回去换身衣物就可以了，再加上师父很疼你的，你说几句就好了，小鸳，赶紧啦……”

    “可是……”那被称做小鸳的，有些无奈，见小姐的一脸不在意的表情，是得是狠狠跺跺脚，“你呀……你呀！总是让人不放心！”

    “走了！”那小姐见小鸳仍然不动，便上前拉着，朝一处长满垂丝海棠的树前跑去。

    此时的垂丝海棠已有了与百花争艳之力，树高达大约五米有余，树冠开展，一片片绿叶点缀在淡粉色的花旁，小姐从树上别下两束枝条，一长，一短。长枝别于腰旁，短条束于发上。

    “小鸳！我好看嘛……”那小姐在气喘吁吁的小鸳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裙摆随之在空中飘荡。

    “嗯……小姐天生丽质当然好看了。”小鸳托着下巴望着裙摆下的风光思索片刻，“可是嘛……”

    “什么可是嘛”小姐原本听到赞美更加开心了，然而小鸳的后面一句让她涨红了脸。

    “橘裙下的白光实在让人养眼啊……”小鸳坏笑一生，随即向一旁跑去……

    “啊！”那小姐忽的一下停了身子，将裙摆压下，然后嗔骂道“好你个小鸳！感取笑本小姐，你给我站住！”

    “啊！关我什么事嘛……”小鸳笑嘻嘻道，“明明是我们亲爱的大小姐自己不注意，再加上，反正就我看到了嘛……”

    “你！”小姐一下子无话可说，可还是追上去要揍小鸳。

    如此嬉闹了半晌，两人来到了一片平地，小姐不慎脚下一滑，眼看着要栽入水中。

    “小姐！”虽说小鸳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来不及，只得喊了一声警告，然后也脚下一滑，向小姐倒去。

    “小心！”一个黑影飘过，一下子搂住小姐，另一只手也抱住了飞扑过来的小鸳。

    两人反应过来，慌忙在男子的搀扶下站立，而那男子向后退去，站在男孩背后。

    “前日夜雨水丰多，土地泥泞，需要小心才好，污了裙裳可就不好了。”那男孩嘱咐几句，虽说年少，从身上取出块手帕，上面用丝线秀了一个工工整整的天平。

    将手帕给女孩洁了污渍，起身问道“姑娘来此地观赏山水花鸟，可要小心。”男孩道别，转身向一旁走去。

    “等等！”女孩忽然叫住男孩。

    “有事吗”转头，微微一笑。

    “你的手帕脏了……”女孩从怀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淡橙色手帕，上纹一只鸟，却也不知是何物。“给，算是还你了。”

    “啊”男孩愣了半晌，或许是冬寒未过，风一吹，脸上便染了些许红润，便重新向一旁走去，带领男子从一旁牵出两匹黄肤骏马，踏马镫，便扬长而去。

    不过一里，便从旁出一一马一人，年龄相仿，与男孩同行。

    “那女孩还不错嘛。”那人与男孩年龄相仿头着头鍪，中着腹膊，外着衣钾，内有锁子甲，脚踏战靴，微露寒光。其马戴凯，趾高气昂。“等你再长一些，我帮你到人家娶亲怎么样哈哈哈!”

    “不怎么样。”男孩摸了摸胸口，一蹬腿想离那人远点，却把握不好力道，差点从马上落下。“明明可以开车的，为什么一定要骑马去五号城市还有这又不是古代，你怎么穿这套”

    “别啊，那姑娘好不好看，人家都把自己的贴身手帕与了你。这不当定情信物了啊。”那人哈哈一笑，扶住了男孩，“这不是没骑过马嘛，好不容易遇见了总要像电视剧里骑一下。”

    “您不会觉得累吗”男孩扶额，“待会到了酒店你去把马还了，我要回房间休息，明天就要回去了。”

    “行行行!”那人倒是非常开心。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小鸳拉拉女孩的衣角，“再玩师父该不高兴了。”

    “好吧……！”女孩嘟嘟嘴，满脸的不高兴。“话说这年头为什么还有人骑马不累吗”

    “好了，走了走了。”小鸳再次拉拉女孩的衣角，“以后肯定还会见到的，人家那么英俊潇洒，想必也是有家世，门当户对，到时问问师父，不就可以了嘛。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理他!”

    “啊!我……我才没有喜欢呢!我只是……只是认为那衣服好看!对，就是衣服好看!”白凝馨脸颊微红，倒有些扭捏起来，眼中放光，将手中天平手帕收好，拉着小鸳就往回走。

    然而，那一天，是极为平凡的一天，有是不平静的一天。

    但对当时的小女孩来说，那人似乎除了天平手帕，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梦境处醒，似有片断忆于脑，终是无法长久。

    “小姐，到了。”意识忽被打断，女子眼神恍惚片刻有了聚焦，此时面前便是一座小亭，不过一丈宽，为八角亭，檐角八个，上立四瑞兽与四凶兽，其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后饕餮、穷奇、混沌、梼杌交错其中。雪落其上，如着白衣覆甲，去了锐气。支柱为汉白玉所制，其刻曰：

    “东吟龙腾安邦国”

    “西啸虎震定乾坤”

    “南雀翔惩jian恶”

    “北嗷武护成纲理”

    “饕餮食尽天下浊”

    “穷奇辨尽天下恶”

    “混沌处尽天下苦”

    “梼杌战尽天下敌”

    向下望，基座为土石所制，绘二长流主线，分万千支脉，虽有二三空壳，却悠悠流转自五岳三山，流蓝山绿，好一番盛世安康之景。

    亭中有桌，血色鲜红，边有位，乃阴阳二色，桌上刻方格，细看便知其为烂柯，上有残局，阴阳双抱，相互攻伐，虽是静子，却似战场二军对阵，外漏善言，内起杀伐。

    “多年未见，却也是无半分差毫，甚是怀念。”女子起步上庭，随手向船家掷了三四银两。“我不将在此长留，至多不过几个时辰，到时需要麻烦了。”

    只听叮叮两声，船家用划船竹篙接了银两，随手丢入鱼笼。轻轻一推便向湖中游去。不过半晌时日，又如了那零星冬日的蓑衣渔船，再是平凡不过。

    远远似能听到江南小曲，绵远悠长，绕耳安息。

    美景雪落，落于人心间，有无名氏创打油诗，其曰：

    江南有雪落，落雪冻江湖。

    江湖游鲈鱼，鲈鱼味甘甜。

    甘甜流心间，心间自渔民。

    渔民着蓑衣，蓑衣当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