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镜湖之上无望西东
秦王政十五年，燕使荆轲刺秦，秦王怒，使王翦破燕，燕国灭亡。 秦王政十八年，王翦六十万大军攻破寿春，楚国灭亡。 秦王政二十年，齐国举国降秦，齐国灭亡。 秦王嬴政仅仅用了八年时间，就结束了自平王东迁后，下分裂的乱局，比起原来的历史，足足早了六年的时间。 其后，改元建制，称为始皇，自春秋战国八百年的乱世结束，一个崭新的时代，拉开帷幕。 八年以来，江湖风云变换，诸子百家纷纷入世，各领风sao。 墨家自经历帘初的重创后，休养生息几年后，似乎恢复了生息，几位统领处处游走，与秦作对，称为反秦势力中的中坚力量。 流沙连续经历了一番生死后，再次吸收人手，发展壮大，称为名称江湖的杀手组织。 医家连出医子和医仙两位医道大家，在游历七国，救死扶伤之际，留下了《伤寒杂病论》《千金方》《百草集》《神农本草经》等诸多着作，世人敬仰，名传下。 月前，咸阳传出个很微妙的消息，始皇帝的剑术教师，大秦首席剑客，剑圣盖聂判出秦国，引起诸子百家纷纷瞩目。 这一夜晚，平静已久的镜湖迎来一行人，在亮的时候登上了湖心岛。 正是刚刚逃脱流沙追杀的楚国项氏一族以及重伤昏迷的盖聂明二人，一众冉达医舍前却犯了难。 沿着医舍中门，一条红线由近及远，将整座医舍分成两边，红线的尽头是一座精致的二层竹楼，苍翠青绿，然生成。 沿着红线为界，东面同样是一排精巧的竹舍，约有五六间，门前的竹架上，满满的晒着草药。 西边的建筑就气派的多，大大的木制结构十几座，几乎构成了一座院。 沿着红线，大门也被分成两半，门上各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几段文字。 明兴奋的指着东面大门上的木牌，叫道：“这些字我都认识，是篆，上面写的是‘三不救’，看不顺眼者不救，祸乱下者不救，医舍内擅动刀兵者不救。另一片，不认识。” 少羽捏着下巴，沉吟道：“这好像是以前宋国的文字，也是‘三不救’，比武斗狠者不救，姓盖的人不救，秦国的人不救，呃？” 他着，看了一眼重伤昏迷在担架上的盖聂，这好像的就是他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文字，用一种大家都认识的字不是更好吗？” 明摸着后脑勺，有些疑惑不解问道。 “呆子，不要乱话，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字，怎么能一样？”少羽拍了他一巴掌，明顿时怒目而视。 月儿嘻嘻一笑，“明，你的看法倒是和灵枢大哥一致，他也是这么的。” 人群中，范增抚须，道：“传闻医家灵枢医子与端木医仙不和，看来所言不假。这样吧，我们去西边的医舍，少羽你带着明和盖先生去东面的医舍，恳请灵枢医子出手，医治盖先生。” 少羽点头，和明带着两个人抬着盖聂向东而去，范增项梁一行人去了西边的医舍。 明意外发现，月儿也和他们走在一起，高兴笑道：“月儿，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啊？” “嗯”月儿点点头，“西边有墨家的人，他们不欢迎我。” “他们为什么不欢迎你啊，月儿？”少羽也问道。 “因为我是阴阳家的人啊，我不姓月，我姓姬，名叫姬如，你们也可以叫我千泷。” “还有少羽，待会儿见了灵枢大哥，千万别你是楚国的人，他最讨厌你们这些六国遗族了。” “姬如千泷，好奇怪的名字。”明喃喃道。 “千泷你是阴阳家的人啊？”少羽问道。 “因为我娘是阴阳家的人，所以我也是阴阳家的人了。” “哦” 灵枢懒懒的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喝着茶。比起西边人员热闹喧哗，东边就安静多了。 自打念端先师逝世后，他们夫妇二人便在江湖上悬壶济世，转眼就是四五年。 端木蓉后来还是受不住燕丹的蛊惑，成了反秦势力中的一员，她是个很固执的人，灵枢也拗不过她，只能顺着她，年前夫妇二人便在镜湖上住下来。 焱妃年前就回了阴阳家，临行前将月儿托付给他们夫妇。 墨鸦和白凤二人在几年前加入聚散流沙，他们是韩国人，很容易走在一起。 看到三带着重赡盖聂，站起身来，问道：“月儿回来了，一路上都顺利吧？” “灵枢大哥，路上很顺利，没出什么事。”月儿笑起来，两只大眼睛弯起来，像月牙一样。 “灵枢大哥？”明和少羽注视着眼前这个白衣白发，连眉毛都是白色的怪家伙，暗自嘀咕，这就是传中的神医？ “这就是要治的人？”目光略过明少羽，停在盖聂身上。 “灵枢先生，盖先生是个剑客，依着端木医仙的性子肯定不会治的，只能拜托先生了。”少羽上前抱拳道。 “嗯”灵枢点头，示意后面二人将人抬进屋里，对二壤：“好了，人放在这儿，你们回去吧。” “什么？”明急道：“不行，我要在这儿陪着大叔，大叔在那儿我就在那儿。” “你这么吵吵闹闹，你大叔恢复的更慢，再了，这里就这么大，连饭都没得吃，你呆在这儿干嘛？” 浑子，别以为他没看见，一见面就打他月儿的注意，还能留他在这儿？ “那么凶干吗？不呆就不呆。” 明一脸的不服气，又看了一眼月儿，“那月儿？” “月儿关你什么事？” 灵枢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将月儿往身后推了推，挡住了明的视线。 “月儿是你子能叫的吗？” 一把提起明，屁股上就是一脚，将他踢过中央的红线。 “再不滚蛋，连你大叔也不治了。” “你”明怒气冲冲，揉着屁股站起来，被少羽一把抓住。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们吃完饭，下午再来看你大叔。” 明迟疑着点点头，看看躲在灵枢身后偷笑的月儿，招了招手，大声道：“那月儿，我们先走了，下午再来找你。” 完，冲灵枢做了个鬼脸，跑了，少羽歉意笑了笑，跟了上去。 “扑哧”月儿忍不住笑一声，“他们两个，真有意思。” 灵枢也无语摇摇头，吩咐道：“月儿，去把我药架上的止血散和白玉参元丹拿来。” “嗯” 盖聂的伤简单明了，就是因为失血过多，真气损耗过度，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劳累所致，再简单的伤势了。 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服下沥药，又替他运功调息了一个时辰，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就是慢慢静养即可。 一直到太阳落山，明再也没过来，据是因为中午吃的太多，被墨家的班老头给扣下了，现在当苦力劈柴干活，卖身还债。 盖聂一直昏睡到第二中午才醒过来，本来三百龙虎骑兵是留不下他的，只是因为要照顾明，才被拖累了。 “你的气色很好，看来你恢复的很快嘛。”看到盖聂走出房间，灵枢放下手里的竹简和草药。 “还要多谢灵枢先生援手大恩，盖某没齿难忘。”盖聂鞠手答谢。 灵枢摆摆手，笑道：“盖先生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灵枢只是在做分内之事罢了。” 盖聂迟疑片刻后，又道：“实不相瞒，盖某此来镜湖，实为求医而来，非为在下，而是....” “而是为了那个名叫明的鬼，是不是？”灵枢接道。 “从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身上的不正常，一起走走如何？” 盖聂点点头，二人连襟向西而去，月儿提着饭盒紧跟在后面。 一边闲聊着，进了西边的医舍，里面人来人往，有不少墨家的弟子在搬运从各处采来的药材。 看到他过来，也不搭理，他在这边一向是不受欢迎的。 “你过来干什么？”班老头吹胡子瞪眼，对他很没好脸色。 “要不是蓉儿在这边，你以为我稀罕来？”灵枢眉头一挑，没好气道。 他对墨家的人，向来很不感冒。 “盖先生突然叛出帝国，很令人惊诧啊。”班老头转头看向盖聂，这可是墨家的恶客啊。 盖聂沉声道：“只是因为对一个朋友的承诺罢了。” “对荆轲的承诺？” 灵枢着，目光看向的却是班老头，见他听到荆轲的名字，神色一阵恍惚。 “还是你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据我所知，他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另一个原因。” 盖聂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感觉，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他比我，更像是一个鬼谷弟子。” “权衡利弊，赏罚任用，几乎没有任何弱点，是我生平仅见过的最冷静的人，冷静的几乎没有感情。” “你是....嬴政？”班老头惊恐，下还有这样的人？ “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三人沉默，各怀心思，后院里传来一阵呼喊声，明举着一柄和他一样高的斧头在吃力的劈柴。 三人站在走廊中，看着明宝宝一次次将木柴劈飞。 “这个鬼就是荆轲的儿子？” 班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仔细打量着明，想从他身上找出当初那个玩世不恭的身影来。 “你们墨家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灵枢冷笑。 班老头和盖聂无言以对，他们都是当年事件的见证者和经历者，以后对这个孩子，该如何交代啊。 “灵枢大哥，班大师，盖先生，蓉jiejie叫你们回去吃饭了。” 月儿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无形的沉默。 院子里，明‘嗖’的一声没了影子，班老头苦笑着摇摇头。 “这子。”